「你!」
凌珞被噎了一下,面上略有吃驚,但隨後她眉眼一挑,稚女敕的臉上露出冷笑。
「啪——」
凌珞毫無顧忌的揚起手掌,在鳳邪臉上落下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你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說我?」
凌珞的耳光,帶著元力,打得鳳邪嘴角滲血,半邊臉迅速腫起。
鳳邪並非不想躲,只是她根本無法躲開,因為身體的原因,她甚至連接都無法接下。
她一個金牌特工,被人打了臉,卻毫無還擊之力。
涌上心頭的,是一股難言的恥辱感。
她心底燃起滔天怒意,指甲嵌進掌心,她恨,她恨自己此時的無能,更恨那壓在身上的千斤重量,恨凌府所有的人。
她狠狠的盯著凌珞,身上的殺氣在瞬息間爆發開來,森森的恐怖氣息,讓凌珞心頭一慌,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凌珞姐,算了吧,別耽誤了晚宴……」
旁邊人勸道,也是被鳳邪的殺氣給嚇到了。
「她都沒有元力,你怕什麼?哼,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麼樣!」
凌珞恨恨的瞪了鳳邪一眼,手掌凝聚元力……
「啪——」
比之前更加響亮的耳光,直接將鳳邪打倒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胸口綴著一塊黑色玉石掉了出來。
鳳邪死咬著牙,硬是一聲不吭,疼痛和屈辱讓她怒火中燒,恨不能將那凌珞捏死在手中。
但她沒有說話,沒有動作,唯有那一雙眼楮,怨毒的讓人心驚膽寒。
凌珞看見鳳邪脖子上掛著一塊黑色玉石,好奇的蹲下去,想撿起來看看,卻在指尖堪堪踫到那枚玉石時,被鳳邪一把抓住手腕。
「啊!你給我放手你這個廢物!」
凌珞吃痛,尖叫著想要掙回自己的手,卻發現鳳邪的力氣出奇的大,牢牢地抓著自己的手腕。
鳳邪只是這麼躺著,抓著凌珞的手卻一點一點的用力。
「喀嚓——」
「啊——」
凌珞痛苦的尖叫,竟毫無反擊之力,她的手腕竟然就這樣被她給捏碎了!
她雖然移動速度緩慢,雖然沒有元力可以使用,但是任誰被千斤重量壓了八年,自身的力氣都會有極大的長進的。
「滾!」
鳳邪平靜的吐出一個字,松開了凌珞被折斷的手。
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鳳邪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擦去嘴角的鮮血,將脖子上的玉石塞進衣服里面。
誰也沒有看到,那枚黑色玉石在觸踫到鳳邪血液的時候,發出一絲精芒。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鳳邪算算時間也到了,便站起身來,緩緩的步入藥房。
凌珞捧著受傷的手腕,疼的面色蒼白冷汗涔涔,眼神卻極其怨毒的看著鳳邪的身影。
「慕容寧……你給我等著!」
凌珞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便被兩個嚇得不輕的女孩扶走了。
鳳邪拿到藥丸出來時,目光輕飄飄的掃了那兩個小廝一眼,兩個小廝嚇得臉色一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方才鳳邪用純手掌力量把擁有黃級九階實力的凌珞的手腕給捏碎了,這得是多麼可怕的力氣才能做到的啊!若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
兩個人嚇得渾身一抖,差點落荒而逃。
但鳳邪現在卻沒有功夫去教訓他們,天已經黑了,慕容安的寒毒很可能已經發作了。
清幽的小院,破舊的小房間里,一個瘦小的身子蜷縮在床角瑟瑟發抖,渾身散發出驚人的寒氣,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要被凝固。
「冷……」
瘦小的少年抱著膝蓋,面色蒼白,眉頭緊蹙,唇色發紫,口中吐出的氣息都帶著白霜。
「慕容安!」
鳳邪回到房間,見狀,一個箭步沖上前,將取得的藥丸喂給慕容安。
當她的手指踫到慕容安的皮膚時,一股寒氣從她的指尖鑽入她的體內,讓她渾身一顫。
這一次的寒毒,竟然比往日的要霸道許多!
只怕這一次,一枚藥丸還不夠。
服下藥丸,慕容安面色稍緩,卻依舊渾身發冷,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別怕,我再去要一枚。」
鳳邪見狀,面色沉凝道。
這麼多年,還沒有一次是需要兩枚藥丸的,她知道藥房周老頭絕不會輕易給她。
慕容安突然抬頭,一把抓住鳳邪的衣服。
「姐姐……別去,我沒事……」
慕容安痛苦的喘息者,卻看著鳳邪咬著牙搖了搖頭。
鳳邪看他眉宇間泛著黑氣,唇色青紫,心里清楚,若是寒毒得不到壓制,慕容安很可能會死。
她沒有多說話,而是直接扯著慕容安的手臂,將他背在身上。
慕容安身子瘦小,她自然是背得動的,只是即便隔著衣服,慕容安身上的寒氣依舊源源不絕的鑽入她的體內。
身體仿佛在瞬間掉入了冰窟窿一般,寒冷刺骨。
背著慕容安來到凌府藥房,連帶著鳳邪自身都被寒氣所侵,面色發白,渾身不住的顫抖。
兩個小廝見鳳邪,這一次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連阻攔都沒有。
鳳邪背著慕容安步入藥房。
凌府算得上是東陵國數一數二的家族,藥房自然是不會小到哪里去的。
管理藥房的周老頭約莫五六十歲的年紀,身材干瘦,面貌刻薄胡子拉碴。
「你來做什麼?」
周老頭懶洋洋的扒拉著藥材,看都沒有看鳳邪一眼。
「求藥。」
鳳邪干脆的說道,半句廢話都沒有。
周老頭抬頭看了鳳邪一眼,他自然是看到了慕容安的情況,似乎確實不夠。
不過,干他何事?
「藥可以給你,但按照規矩,你們去外面跪兩個時辰,我就給藥。」
周老頭冷笑著說道,一臉刻薄。
鳳邪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慕容安現在的狀況,根本撐不了那麼久。
周老頭是擺明了不願意幫忙了。
給慕容安服用的藥丸名叫三陽丹,專門用來驅除寒毒增強體質,藥材算不得珍貴,一般在外面三兩銀子就能買到一瓶,夠吃一陣子的。
但即便是最廉價的藥,他也不願意給,倒不是他特別針對鳳邪,只不過是上面有特別交代罷了。
鳳邪被慕容安的寒氣凍得幾乎站不穩,但她依舊沒有放下慕容安,沒有再和周老頭說話,而是踉蹌著走出藥房。
活了這麼多年,她豈會不知,這凌家,擺明了就是不管不顧讓他們自生自滅,周老頭定是受了指示,才會這般待她。
鳳邪咬牙,蒼白的小臉上一片猙獰之色。
她不甘心就這麼屈服,今日,她必要找凌家人討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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