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過去,兩人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客棧。
清源客棧,看起來十分高大上,若要入住應該得花去不少錢。
鳳邪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拉著渾身髒兮兮的慕容安大大咧咧的走進客棧之中。
「兩間上房,備好洗澡水。」
不等店中伙計說話,風邪直接干脆利落的從儲物袋中掏出幾錠銀子給那伙計,便帶著慕容安徑自走上了樓。
上房自然是比較貴的,但是鳳邪現在有的是錢,她不需要擔心這種問題。
這次的店小二還算有點見識,並沒有因為鳳邪和慕容安的外表就表露鄙夷之色,恭恭敬敬的將他們帶進客棧房間里,安排人給他們準備了洗澡用的熱水。
鳳邪與慕容安雖為姐弟,畢竟男女有別,所以她特地要了兩間房。
鳳邪一個人在房間里,將身上的儲物袋里的東西全都取出來細數了一邊。
收獲頗豐,她很是滿意。
房間的屏風後面有一只巨大的木桶,伙計們源源不斷的抬著熱水出現,迅速將木桶里裝滿了水。
待人全都出去了之後,鳳邪警惕的將門窗全都鎖好。
雖然這個時候,她已經感覺不到軒轅少卿的氣息了,他可能已經離開了,但是警惕是她的天性。
這個身子雖然還沒發育開,但她還不想就這麼被人看光。
褪去身上破爛的衣服,鳳邪自己都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
身子光溜溜的爬進熱水中,鳳邪下意識的模到脖子上,想把那許多年一直掛在上面的黑色石頭取下來。
然而這一次,她竟然模了個空,脖子上什麼都沒有。
她皺起眉頭想了想,可能是在打斗的過程中丟了,這石頭對她來說沒什麼特殊意義,所以她並沒有想太多。
經過一夜的逃亡打斗,她確確實實是有些累慘了,這個瘦弱的小身板有些受不了,倚在木桶上淺淺的睡去。
熱氣裊裊,迷蒙之間,鳳邪的意識開始飄忽起來。
隱隱的,她的意識仿佛進入了一個神奇的空間。
泡在熱水中,她的竟然無師自通學會了窺視術,意識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她看見自己的丹田處,被一層淡黃色的東西籠罩住,隔斷了丹田與經脈的聯系,而透過那淡黃色的半透明膜,她看見丹田里頭有一顆黑乎乎的東西,靜靜地躺在她的丹田之中。
她仔細的觀察了好久,終于意識到,那黑乎乎的東西,正是原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玉石。
鳳邪知道那一層隔絕了元力進入丹田的東西,是因為這個身體被人做了手腳,所以她才會變成無法凝聚元力的廢柴。
她試著用神識沖破那層膜,嘗試了許多次都沒有成功,反而覺得頭痛欲裂。
皺皺眉,她終是將意識退了出來。
睜開眼,映入眼簾便是一抹熟悉的深紫色。
鳳邪一下子便黑了臉。
「你果然不要臉!」
她面露怒容,而脖子以下的部分沒入水中的身體,卻沒有做出相應的防護動作。
反正現在這個身體干巴巴的,只有十三歲,而且長期營養不良導致還沒有開始發育,根本沒什麼好看的。
軒轅少卿站在浴桶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鳳邪,他身材高大,這個角度,正好將里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而鳳邪,也在睜眼的瞬間,看見了軒轅少卿五官的模糊輪廓。
「你怎麼那麼瘦,凌家都不給你飯吃嗎?」
軒轅少卿淡淡的語氣中,竟然帶著一絲怒意和心疼。
「凌家?凌家算什麼。」
鳳邪一臉嘲諷的說著,捧起桶里的水洗了把臉,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帶她洗完臉,抬起頭準備仔細打量他的相貌時,軒轅少卿卻突然轉過身去,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身上的封印,是凌家人下的?」
軒轅少卿語氣低沉的問道,听那聲音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鳳邪意識到,他說的那個封印,應該是自己丹田處那一層膜,原來這東西叫做封印。
「是吧,不過我五歲之前的記憶全都丟了,不知是誰下的手。」
鳳邪說著,從浴桶里跳了出來,擦干身上的水珠,開始穿起衣服來。
反正看都被看光了,她再躲躲藏藏的,就顯得有些矯情了,還不如大大方方一些。
兩人同在一屋,軒轅少卿自然都看在眼里,見到她如此坦然,反倒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
人靠衣裝,穿上干淨衣服的鳳邪顯得精神多了。
剛洗過澡,蒼白的小臉多了些色彩。
鳳邪才十三歲,五官似乎還沒長開,看不出半分美人的樣子,頂多只是有些清秀。然而那一雙黑眸,卻是亮晶晶的,仿佛會說話一般,好看的緊。
「我身上的封印,你能解開嗎?」
穿上衣服,鳳邪淡淡的問道。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將軒轅少卿劃在自己人這邊了,再沒什麼敵意。
「需要兩個中級符師,或者一個高級符師,找到五行台,就能解開封印。」
軒轅少卿如實說道,他並不想現在就告訴她自己就是高級符師,只要擁有五行台,解開她的封印綽綽有余。
「什麼是符師?五行台又是什麼?」
鳳邪一直被困在凌府,不知道這些其實也正常。但軒轅少卿覺得她些奇怪,這些都是大陸上最基本的信息,即便足不出戶,應該也會了解一些。
「你自出生,便沒出過凌府?」
軒轅少卿語氣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失憶了,記不得這些了。」
鳳邪低了低頭說道,她是穿越過來的,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
「既然你沒出過凌府,又失憶了,你的身法,是誰教你的?」
軒轅少卿見她不願對自己說實話,直接黑了臉,聲音低沉,目光銳利的盯著鳳邪的臉,有即將暴走的跡象。
被這樣的目光逼視,根本無法解釋的鳳邪也有些惱了。
雙眼微微眯起,身體緊緊繃起,隨時接受戰斗。
她板著臉看著面前男子,手指往門口一伸,冷冷道︰「我的事,關你何事?滾出去。」
虧她剛剛還準備和他好好說話,但是這個男人管的實在太多了。
真當她鳳邪好欺負?
他與她毫無干系,憑什麼要管她的事?
「你……」
從來沒人敢對他說「滾」字的軒轅少卿顯然是有些怒了。
他身上元力波動,導致寬大紫袍無風自動。
怒氣叢生的他猛然起身,大手一揮,鳳邪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朝著他靠去。
軒轅少卿一把揪住那小小身子胸前的衣襟,輕而易舉的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他的臉對上鳳邪的臉,四目相對,鳳邪睜大了雙眼,被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驚得說不出話來。
軒轅少卿黑著臉,恨恨的盯著眼前人。
他的話語,幾乎是在咬牙切齒的情況下,才說出來的。
「你的命,是我救的,你覺得,你關不關我的事?」
「憑你現在的能力,我隨手都能捏死你,你敢出言不遜讓我滾出去?」
「小不點,你囂張,我喜歡,但對我囂張,你還沒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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