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滄都城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醫館內,氣氛異常詭異。
兩名絕色異常的男子面面相覷,誰也不肯讓步。
一人身穿白衣,氣質淡雅出塵。
一人身穿紫袍,氣質霸道狂狷。
「不想他們死,就出去。」
白衣男子語氣淡淡的說道,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引起他的情緒波動一般。
而他嘴里說的「他們」,便是指正躺在床上身受重傷的鳳邪與慕容安。
兩人雖然已經半死不活,但好歹還留了一口氣在,沒有死透,被軒轅少卿毫不吝嗇的用極品丹藥給救了回來。
以至于如今兩人看起來雖然受傷頗重,但已無性命之憂。
軒轅少卿得知神醫蘇陌塵在滄都,便直接帶著鳳邪兩人直奔他名下的小醫館回春堂。
蘇陌塵醫術高明卻為人低調,性子散漫長期游歷四方,在大陸各處都開有他自己的醫館。
大陸上听過他名號的人不少,但見過他真面目的卻不多。
他行蹤不定,換做一般人還真查不到他究竟他會在何處。
也正是巧合,蘇陌塵剛剛采藥回來,便看見軒轅少卿瘋了似的帶著兩個受傷嚴重的孩子來找他。
兩人雖然相識,卻也沒有很熟,蘇陌塵並不因為軒轅少卿的身份而買他的帳。
這大陸上,膽敢不買軒轅少卿帳的人不多,神醫蘇陌塵算是一個。
只因軒轅少卿曾欠過他一個大人情,也正是因為這個人情,兩人雖看對方不順眼,卻也奈何不了對方。
「我不出去,我看著你治。」
軒轅少卿站在原地不動如松,抱著胳膊,愣是不肯走。
而在此之前,這樣的對話,已經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僵持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鳳邪意識尚存,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因無力說話,死死地瞪著兩人瞪了半個多時辰。
若是有力氣,她真的很想打人啊!
她渾身都痛,呼吸都費力的不行,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死掉。
她以為軒轅少卿找的大夫應該會比較厲害,就算不能馬上治好她,應該也會想辦法用元力幫她把身上斷開的骨頭接好吧?
好吧,就算接斷骨比較麻煩,但是不應該先幫她把身上的血止住嗎?
在打斗的過程中,她已經流了很多血,能夠保住性命已屬不易,而今卻被人丟在一旁不管不顧。
她欲哭無淚,看向兩人的眼神像是在看瘋子一樣。
「我蘇陌塵治病的規矩之一,就是不能有無關人等在場。」
頓了頓,蘇陌塵一點也不著急的掃了鳳邪一眼,接著看向軒轅少卿一臉輕描淡寫的道︰「再過盞茶時間,這女娃兒可就救不回來了。」
軒轅少卿听了面色發黑,卻硬是不肯退走。
他怎麼可以離開,他又怎麼可能離開!
他一點也不放心留下她一人!
他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哪怕一刻!
即便,他心中清楚蘇陌塵對她並沒有敵意。
即便,他知道每拖一刻她的痛苦就多一些。
他沉默了一會,抬頭看著蘇陌塵,低聲緩慢的問道︰「你給她療傷,要月兌衣服?」
蘇陌塵聞言,倒也沒什麼想法的如實點了點頭。
不月兌衣服,她身上那麼多外傷,怎麼處理?
況且,這只是個孩子,作為醫者,看她的身體,並無不可。
于是乎,軒轅少卿徹底不淡定了!
他家鳳兒的身體怎可被他人窺視?!
而除了他以外的男子,又有和資格看到?即便她現在還沒長大,也絕對不可以!
關于這一點,佔有欲極為強烈的軒轅少卿絕對不會讓半步。
但,鳳邪此時的傷勢如果再這麼下去,很可能真的會救不回來的。
「一顆血蓮子,我要呆在這里,還有,不許月兌衣服!」
軒轅少卿面無表情的沉聲說出自己的條件。
血蓮子珍貴無比,是很重要的藥引子,可以用在很多地方。但是數量稀少,以至于一枚可以賣出天價。
軒轅少卿這麼說,很顯然是下了血本了。
但蘇陌塵卻一臉不為所動,低頭略作沉吟,最終抬頭時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語氣平靜的說道︰「三顆。」
「行。」
軒轅少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瞪著蘇陌塵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鳳邪見這兩人終于商議好了,心中也是咬牙切齒了一番,暗暗發誓在她身體養好了之後,非得將兩人痛揍一頓不可。
蘇陌塵這個人看起來雖然不太靠譜,給鳳邪的第一印象極差。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的醫術還可,水系元力本就是用來治愈的,淡藍色的元力透過鳳邪的皮膚鑽進她的體內,絲絲涼意頓時減輕了她身體上的痛楚。
蘇陌塵用元力將兩人身上的血止住,並且幫他們接上渾身斷裂的骨頭。
至于體內嚴重的內傷,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治好的。
當蘇陌塵幫慕容安療傷之際,軒轅少卿淡淡的說道︰「他雖然先天經脈閉塞,但根骨不錯,體內經脈比常人寬上一倍。倘若打通,元力增長速度有可能比那些所謂的天才快近五倍。」
「那又如何?」
蘇陌塵一臉淡定,沒表現出絲毫驚訝之色,顯然他也已經發現。
「給我打通。」
軒轅少卿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這個時候,恐怕也是打通經脈最好的時機。
原本,想要打通經脈,需將身體血肉擠壓重塑,斷骨重塑,方才能承受住經脈之中的沖擊。
而此時,慕容安正好省了這一步,直接可以嘗試打通經脈
慕容安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蘇陌塵沒有說話,手里的動作沒停,打通經脈,對他來說根本就是舉手之勞,沒什麼難度。
給兩人處理好基本的傷勢,蘇陌塵開了些藥浴的方子給軒轅少卿。
這些藥材,無一不是上品,價格貴的離譜。
但他軒轅少卿如何會在意這些,再離譜的價格,他也能輕描淡寫的接受。
作為一名符師,他多得是錢。
只要鳳邪沒事就好。
想到這里,他目光柔柔的望向她,溫柔的一塌糊涂。
而這時,鳳邪十分恰巧的對上他投來的目光,頭皮一陣發麻。
這個男人果然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