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北辰冽被捏的臉都扭曲了,心里剛剛對這個女人泛起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哪里不舒服嗎?你不要不說話嘛……」北辰冽無語,轉身朝著密室外面走去,墨雲見狀趕忙緊張的追了出去。
此刻正值凌晨,所以丫鬟們全都去休息了,周圍的一切安靜的出奇。北辰冽大步朝著觀星室外面走去,還沒走到門口,便見佔月推開門走了進來。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一時間沒有語言上的交流,只有眼神里的耐人尋味。
「哎?你們兩個傻站在這里是做什麼?」墨雲追上來,見兩個人奇怪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于是好奇滿滿的說道。
「哦,沒什麼,只是遇到了救命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感謝。」北辰冽淡然的說著,看著佔月的眼楮卻一直沒有離開。
「呵呵,墨雲是我的徒弟,你是她的朋友,救你是應該的,無需言謝。」佔月也立刻換了一副表情,淺笑著說道。
墨雲看著他們兩個,心里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這兩個家伙,怎麼看怎麼都不正常,到底是哪里有問題呢?
墨雲胡思亂想著,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佔月親自帶他們去了各自的房間休息,墨雲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是因為時間已經太晚了,她也困了,所以便沒再問什麼,躺在床上很快的進入夢鄉。
只是北辰冽卻躺在床上遲遲不能入睡,他總覺得,佔月這個人處心積慮,一定是在謀劃著什麼,是他想太多,還是……
北辰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知不覺天空已經開始發白,他索性起身,悄無聲息的出了國師府,一路朝著昨晚打斗的現場跑去。
昨晚上他們在屋頂被攻擊的地方,看樣子離著賢王府並不遠,當時在宴會上,他明明就記得佔月沒有到場,可是他又怎麼會在那樣巧合的時刻出現救了他們?
北辰冽在屋頂上一邊兒走著,一邊兒胡思亂想著。眼看著就要到了昨晚的事發地,可是這現場卻讓人很是匪夷所思。
這一排屋頂之上,瓦片似乎都被換掉了,一點打斗的痕跡或者是鐵箭的刮痕都沒留下。
之前被打落屋頂的黑衣人也不見了蹤影,如此看來,昨晚發生的一切,倒更像是一場夢。
因為天才剛蒙蒙亮,所以周圍的事物看的並不是很清楚,北辰冽特意跳下屋頂,仔細的檢查了黑衣人掉落的地方,但是結果還是一樣,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正在北辰冽蹲在地上,研究地面上凌亂的腳印的時候,突然間感覺背後一股子強大的靈力一閃而過,他瞬間起身,朝著靈力奔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是你?你在這里做什麼?」看著對面站定的佔月,北辰冽覺得很是詫異,一張俊美的臉上,堆滿疑惑。
「你在做什麼,我就在做什麼。不過,這里都被清理過了,不用白費功夫了。」佔月淡然的說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是嗎?也許,我真的不用再白費功夫,因為策劃了這一切的人,就是你。」北辰冽冷目,十分嚴肅的說道。
「你要是非得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時候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等下我那小徒弟醒來,要著急了。」佔月邪邪的笑了笑,轉過身去,縱身一躍,便騰空而起,安安穩穩的站在了已經幻化出來的魔毯之上。
「這個家伙,到底要做什麼?」
北辰冽皺眉,看著乘坐魔毯飛走的佔月,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糾結。他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繼續在現場尋找線索。即便這里被人特意的清理過,但是事情只要發生過,就一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他,一定要找出那個在背後搗鬼的人。
北辰冽繼續在牆腳下面尋找著,腳印沒找到,倒是找到了幾根頭發,而且是女人的長頭發。
他小心的撿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凝重了。
「這味道,好像在哪里聞到過,是哪里呢?」北辰冽將撿到的幾根頭發用布包好,隨手放進了口袋里。
賢王府。
當晚宴會當中,君天辰便發現墨雲出去好一會兒了都沒有回來,于是便起身去尋找。
可是院子里都找遍了也不見墨雲的蹤影,甚至北辰冽也找不到。君天辰覺得很奇怪,但是又覺得墨雲可能是喝醉了被北辰冽給帶回去別院休息了,所以也沒太在意。
反正天色已晚,宴會也該結束了。于是君天辰便折身回去,跟大家又喝了幾杯,便跟君天絕商量解散了宴會,讓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君天辰便早早的起身來到了紫薇別院,只是這得到的消息卻讓他不禁大驚失色。
紫薇別院的佣人們說,墨雲和北辰冽一晚上都沒回來,並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得到這個消息,君天辰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整個人瞬間就覺得不好了。
他立刻緊張的派人四處尋找,同時也派人通知了君天絕。墨雲和北辰冽失蹤的消息,很快的傳回了賢王府,一向冷靜的君天絕也變得暴躁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兩個大活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就這麼失蹤了?」他拍案而起,簡直要被氣瘋了。
暴躁的君天絕冷靜下來之後,立刻緊急著急手下的所有護衛出去尋找墨雲和北辰冽的下落。
同時也派人快馬加鞭去墨將軍府送了消息,希望墨正德可以讓他的士兵們幫忙一起尋找。
早晨這功夫,墨正德正在府中院子里練劍,得知墨雲失蹤的消息,他有那麼一秒鐘覺得好興奮。他早就覺得墨雲和北辰冽不靠譜,指望不上,如今心里的想法應驗了,他實在是忍不住要偷偷的開心一下子。
對于墨正德來說,墨雲和北辰冽失蹤算什麼,他們兩個從此在聖元大陸消失才好呢!
雖然墨雲是他的女兒,但是她的身上卻牽扯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為了抱住此刻生活的平靜,墨正德是鐵了心,永遠不要認這個流落在外的女兒。
不過,既然君天絕來人請他幫忙找,他也必須得有個認真尋找的樣子,于是衣服都沒換,便叫了文羽過來,讓他帶人去尋找墨雲和北辰冽。
「將軍,墨雲那丫頭不知好歹,屢次與將軍作對,現在她失蹤了不是剛好嘛,我們何苦費心思去找她回來呢?」文羽扭捏著瘦弱的小身板,陰陽怪氣的說道。
「胡說,現在墨姑娘是賢王殿下的上賓,我們一定要認真配合尋找,不得怠慢,知道嗎?」墨正德故意板起臉,認真的吩咐說道。
「是是是,屬下遵命。」文羽邪笑著,恭敬的退下了。
文羽跟著墨正德多年,雖然不是練家子不能跟著上戰場打仗,但是出謀劃策的事兒,他可沒少干。
這會兒子,自然文羽也看出了墨正德的心思,恭敬的退下之後,便隨便找了一小隊人馬帶上,洋洋灑灑的出發了。
墨正德在文羽帶著人出發之後,折身回到府中更衣,隨即便假裝火急火燎的趕往賢王府。
在路上,墨正德有看到街面上有不少官家的人正在四處打听著什麼,不用特意去問也知道,一定是君天絕派出來尋找墨雲和北辰冽的手下。
墨正德假裝視而不見,繼續前行,心里卻已經樂開了花。若是沒有墨雲和北辰冽,他依舊是君天絕最信任的人,一想到日子這就要回到從前了,他就打心眼兒里開心著。
國師府。
墨雲正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著,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間接二連三的打了好幾個噴嚏,連她自己都被驚醒了。
「我去,這是怎麼了,要感冒了嗎?」墨雲被自己的噴嚏吵醒,睡意全無,索性伸了伸懶腰起身,揉捏著發癢的鼻子朝著房間外面走去。
才一開門,便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小丫頭。
「小姐您醒啦,讓奴婢伺候您洗漱吧。」小丫頭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說道。
「你給我吧,我自己來。」墨雲打了個哈欠,這就準備將水盆接過去。
「小姐若是不用奴婢伺候,大人會怪罪的,請讓奴婢伺候小姐洗漱。」
「厄,好吧……」墨雲看著這小丫頭怪可憐的,于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在接下來的洗漱過程中,墨雲得知這小丫頭名叫山楂,在這里當丫鬟有兩年多了,也算得上是老人了,特別是那梳頭的手藝,真心不錯。
「山楂,國師大人結婚了嗎?可有家眷?」墨雲坐在鏡子前面,山楂幫她梳頭,墨雲隨口詢問說道。
「據奴婢所知,國師大人並沒有結婚,也沒有家人。」
「哎?沒有結婚,也沒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嗎?」墨雲听了,頓覺驚訝無比。
一個人怎麼可以活得這麼干淨利落,莫非他小時候也被人販子給拐了不成?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從未听國師大人提起過,也從未見過有人到訪,小姐和北少爺是在這里居住過的唯一的客人。」山楂小心翼翼的回答著,是不是的還偷偷看一眼鏡子里墨雲的表情。
見山楂吞吞吐吐,墨雲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讓她快些將頭發梳理完畢,然後大步朝著北辰冽的房間走去。
「北辰冽,你醒了嗎?」墨雲站在門外,敲了敲門,見里面沒有動靜,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臥室不大,走進去之後方可做到一目了然的地步,所以墨雲才一進來,便發現這房間里空無一人。
「這麼早,會去哪里呢?」墨雲疑惑不已,轉身剛要去尋找,卻發現院子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閃過。
那女人似乎也看到了墨雲,趕忙慌慌張張的轉身逃走。
「喂,站住!」
出于好奇,墨雲轉身追了過去。
前面跑著的女人,穿著府中丫鬟的衣服,正在奮力奔走著,墨雲一路追著她,翻出了國師府,來到圍牆外面的一片林子里。
女人在林子里跑了一段之後,終于站定,轉過身來,讓墨雲看清楚了她的臉。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別院里差點兒害死她的蘿莉。
「你果然還沒死。」墨雲凝眸,看著面前的蘿莉,直接了當的感慨說道。
「呵,你不也是一樣,真沒想到,你的命那麼大,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都沒死。」蘿莉雙手抱在胸前,邪魅的笑著,感慨說道。
「你們都還活著,我怎麼舍得死呢,看招!」說著,墨雲將早已經偷偷凝練的能量球朝著蘿莉丟了過去。
墨雲是地階,蘿莉是天階,兩個人有靈力等級上的詫異,所以墨雲想要取勝,就只得出其不意。
「轟!」蘿莉見墨雲出招,也迅速的調動體內的靈力與之對抗,兩股靈力踫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整片樹林也跟著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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