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南渾身癱軟在床上,眼底充滿了絕望,短短的一個月,她竟然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愛人,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她哭著睡了,醒了接著哭,不知道過了多久,屋里忽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徐瑾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床前,雙手插在褲兜里,冷傲的抬起臉,挑起眉,不屑一顧的輕蔑看著她。
「你在哭什麼?」
他的聲音那麼冰冷,沒有一絲溫度,林以南紅腫著雙眼,聲音嘶啞,鼻腔不通,頭痛欲裂,她昏昏欲睡,她似乎感覺到死亡即將到臨,死亡之神輕輕對她說︰林以南,歡迎你到陰曹地府來,我們這里沒有痛苦,管你豐衣足食,歡樂無憂。
她真想閉上眼楮,就那麼跟著死亡之神去了,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又倒在了床上。
徐瑾見狀,趕緊走了過去,剛才他敲了一下門,屋里都沒聲音,輕輕一開門,就听到了她令人心碎的哭聲。
他伸手輕拍著她的臉,一看,右半邊臉竟然有通紅的手指印,難道是有來了?發生了爭執,大打出手了嗎?
徐瑾飛快的回想起了昨晚接听的那個電話,那一定是她的男朋友,前面肯定是他來過,徐瑾心里突然一陣不爽,既然昨晚他要了她,那麼她就是他徐瑾的女人了,竟然敢動我的女人!
他拉著她柔軟的小手,感覺到林以南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他說︰「以南,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來這里,還動手打你了?」
林以南雙唇緊閉,沉默不語,眼角卻源源不斷的流著淚水,徐瑾為之一動,俯去,輕輕地吻去了她的眼淚,有點溫熱,有點咸咸的味道。
徐瑾今天腦子里想了一天,總覺得林以南的出現不是機緣巧合,他問過李彪,李彪心里本身就覺得很奇怪,說道︰「我一直看到前方沒人,但是突然之間就躥出來了一個人,神經兮兮,看起來很不正常。」
徐瑾心下一想,如果這其中有什麼貓膩,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徐瑾看著林以南的臉,他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唇十分冰涼。
她緊閉雙唇抗拒他,他不管不顧的親吻她,濕漉漉的嘴唇貼在上面來回輾轉,但她還是不為所動,沒有一點反應。
徐瑾怒氣沖沖的吼道︰「林以南,你為什麼不願意跟著我?!」
「我也不知道。」林以南緩慢的囁嚅著說道,她不敢看徐瑾的眼楮,她害怕,恐慌。
「林以南,我告訴你,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你最好不要跟別的男人有什麼瓜葛!」徐瑾怒視著林以南,眼中竟泛出了一絲血絲。
林以南抬起倔強的臉,一聲厲吼︰「因為你,我已經失戀了,我和唯一來往的男人都斷絕了關系,你還想我怎樣?!」
徐瑾臉上的表情愣了一下,隨即又得意的笑了起來,輕佻的說道︰「前面是他來過了嗎?他還動手打了你?」
林以南苦笑一聲,「呵呵,昨晚你接了我的電話,說我們在賓館,是嗎?」
徐瑾揚起嘴角,帶著邪惡的笑容,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覺得昨晚我們干的事和在賓館有什麼區別嗎?恩?」
林以南一聲不吭,她怪不得別人,就算韓振希現在不知道,早晚有一天也會知道的,她即將要開始的,是一場長久戰。
徐瑾眯縫著眼,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意味深長的笑了,問道︰「林以南,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故意接近我?」
林以南心里一緊,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不對,他一定是在試探,保持冷靜。
林以南牽強一笑,扯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說︰「我故意接近你?我能有什麼目的嗎?」
徐瑾臉色一沉,用力捏著她的臉蛋,提高了音量說道︰「你還挺會反客為主,是我在問你,為什麼要故意接近我?你有何不良企圖?」
林以南翻了一個白眼,很無奈的模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問我,我只想說,我沒有不良企圖。」
徐瑾把臉壓了過來,眼珠子都凸了出來,逼問林以南︰「你別在我面前跟我裝蒜!昨天李彪明明看的很清楚,你是突然之間沖過來的,為什麼要沖到我的車前?還有、你昨晚又為什麼要把我留下來!」
林以南不斷給自己打氣,鼓起勇氣正視他,說道︰「是因為我爸爸去世了,從小我跟他感情就特別深,瞬間覺得要崩潰了,所以瘋瘋癲癲的跑出來,當時確實想死的心都有,因為爸爸死了才一個多月,媽媽竟然就要改嫁,我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
林以南淚眼汪汪的望著徐瑾,她清澈的眼眸里浸滿了淚水,她的樣子真像另外一個女人,徐瑾的心一怔,愣了好一會兒。
林以南哭哭啼啼的又說道︰「昨晚我男朋友給我打電話,你說我們在賓館,你走了以後,我給他打電話,他非常生氣的把我臭罵了一頓,然後提出了分手。」
徐瑾的耳旁傳來她的哭聲,他死死的盯著她,瞳孔緊縮在一起,眼底露出深深的疑惑,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可憐,還是在裝可憐,可她是那麼像顧曼清。
他眼中露出如同野獸般要嗜血的凶光,林以南抽泣的幾乎快要窒息,他會完全信任我嗎?
他的嘴唇緩緩張口,一字一句,狠狠的說道︰「林以南,你長的很像我一個情人,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你跟她真的很像。」
徐瑾揚起嘴角,昂起下巴,臉上全是囂張的神情,林以南啜泣的更大聲了,雙肩劇烈的抖動著,目光呆滯,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白兔,躲在牆角,眼中盡是恐懼,嘴唇也在瑟瑟發抖。
徐瑾用手抓住她的肩膀,再次逼問道︰「林以南,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顧曼清到底是什麼關系!」
林以南拼命的搖頭,歇斯底里的哭泣,不言不語。
徐瑾沉默了,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他記得,顧曼清跟他說過︰她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患了絕癥離開人世,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她和妹妹拉扯大,因為太過勞累,母親也常年小病不斷,只能干些家務活,顧曼清是他在夜總會認識的女人,她在那里賣酒,徐瑾只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但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聯系了。
徐瑾又看著林以南,挑起眉說道︰「你們家只有你一個女兒?」
林以南點點頭,說︰「爸爸去世,媽媽改嫁,我再也沒有親人了。」
徐瑾把臉轉到了另一邊,林以南都快被嚇破膽兒了,她小心的瞄了他一眼,看不清是什麼表情。她想徐瑾應該還會繼續再調查她,幸好她不是本地人,她從未把家里的事告訴過任何人。
林以南悲痛的哭聲令徐瑾十分揪心,他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又躺下下來,將她擁入懷中,心疼的說道︰「別哭了,別害怕,有我在。」
林以南听到這句話渾身一顫,她想起了姐姐,那高聳雲天的大廈,十八層,天台上寒風大作,姐姐穿著單薄,冷風刺骨,她站在天台邊緣,頭發被風吹的亂七八糟,她只要一伸出腳,她立即就會踏空,墜落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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