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熙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嬌聲嬌氣的呼喚他︰「老公。」
徐瑾含含糊糊的躲過了程雲熙的挑逗,他忽然想起了林以南,若是在這里的是她,也許他會沖動,他本想幫程雲熙揉揉小腿,但一見她這般,頓時什麼心情也沒有了,東看西看,不知道找什麼借口抽身。
正好,徐涼音在樓下大聲的喊道︰「嫂子,吃飯了!」
徐瑾趕緊站起身來,說道︰「我們下去吃飯吧。」隨即轉身朝門外走去。
程雲熙呆呆的坐在床邊,她和徐瑾兩個很少例行房事,一個月最多只有三次,她心里滿月復委屈,她知道他在外面的女人無數,但她一直在隱忍,因為她不孕不育,越鬧,只會把徐瑾推向別人的懷抱,每天強忍心中的怨氣,做一個寬容大度的賢妻。
程雲熙磨磨蹭蹭下了樓,徐瑾和妹妹徐涼音已經坐在了桌子跟前,徐涼音開心的說︰「哇,好多好吃的,我們開吃吧!」
「涼音,你慢點吃,怎麼那麼著急?」徐瑾緩慢的說著,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但對妹妹,卻一直都是無比溫柔,這讓程雲熙心里感到嫉妒。
「我著急回房間修照片呢!」徐涼音想都不想就說了出來,臉上的表情立即有點不自然了,真想把剛才的話給收回。
「修照片?你在干嘛?」徐瑾一臉納悶兒的問道。
「你看你這個當哥的,一點也不關心妹妹,涼音最近在巴黎的春天實習呢。」程雲熙把話接了過去,聲音溫柔如水。
「巴黎的春天?這不是影樓嗎?涼音,你不是學的金融財務嗎?怎麼跑去影樓了?」徐瑾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好奇的望著妹妹。
徐涼音倒吸了一口氣,她知道哥哥一直想讓她好好學財務金融,將來有一天能助他一臂之力,但她實在沒這方面的興趣愛好。
她結結巴巴的說道︰「哥,你先別激動,我現在確實在是那里學攝影,修圖片,剪片子,我現在也還沒畢業,是在實習期,你放心,我畢業的時候一定去實踐財務方面的,好嗎?」
徐瑾滿臉不高興,表情充滿了怒氣,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行,雖說你還有半年才畢業,但是你的同學都在實習做出納,會計,你現在不學,等畢業就落後一截了。」
「可是,我現在還沒畢業,我想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等以後就沒機會了!」徐涼音感覺到從哥哥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威逼之氣,倔強的說道。
「喜歡做的事?難道你不喜歡做財務嗎?」
「不喜歡。」涼音小聲的說著。
「你再說一遍,再給我說一遍!」徐瑾一聲厲吼,把徐涼音嚇得渾身一哆嗦,低下頭,不敢再反抗。
程雲熙見狀,趕緊勸慰道︰「老公先別生氣,涼音現在還小,你也不要逼她太緊。」
「你給我閉嘴!我在教訓我妹妹,輪得到你插嘴嗎!」徐瑾無厘頭的沖著程雲熙一頓狂吼,程雲熙眨巴著眼楮,愣怔的望著他。
徐涼音不希望自己的一生都被哥哥操縱,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她無父無母,是哥哥一手把她帶大,他是她最親的人。
不能反抗,難道只能听從命運的安排了嗎?可是,我的夢想呢?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嗎?徐涼音越想越難過,越難過越絕望,眼淚啪嗒的滑落了下來,滴進了碗里。
涼音哽咽著說︰「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做那麼無聊的工作,每天都面對枯燥無味的數字,我……」
徐瑾忽然猛的一砸筷子,兩只筷子彈跳起來,掉落在地上,地上鋪著厚重的地毯,發不出任何聲音。
徐涼音驚恐的望著哥哥,他正怒視著自己,眼里冒著綠光,看起來十分可怕。
徐瑾雙手撐在桌子上,瞪大了眼楮,盯著徐涼音,緩緩說道︰「你看著我的眼楮,我再問你一遍,你做不做財務或者金融?」
徐涼音戰戰兢兢的看著哥哥,她站在陡峭的懸崖邊上,明知再向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但是她卻無路可逃,她只能眼睜睜的跳下去,跌落在谷底,永世不得超生。
徐涼音遲遲不肯回答,她想再掙扎一下,張開小嘴,聲音小的如同貓叫一般︰「給我最後半年的時間,做我想做的事,等到畢業我一切听你安排,好嗎?哥,我求你了。」
她淚眼汪汪的望著徐瑾,徐瑾的呼吸瞬間加重,像是積壓了無數的火氣,無處發泄。他握緊拳頭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木質的桌子上頓時浸染上了鮮艷的血紅色。
徐涼音和程雲熙被嚇的魂飛魄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徐瑾瞪著妹妹,眼楮珠子都快蹦出來了,他雄渾低沉的聲音響起來︰「徐涼音,你作為我的妹妹,我是你世上唯一的親人,你的命運就早已注定!你別無選擇。」
徐瑾說完,揚長而去,關節處鮮血直流,滴進了火紅色的地毯里,程雲熙迅速回過神來,寬慰的拍了拍徐涼音的肩膀,隨即轉身跟上了樓。
徐涼音渾身癱軟,倒在椅子上,充滿了絕望的目光不知停留在哪個地方,空蕩蕩的客廳里,除了耀眼的燈光,什麼也沒有。
她的心,痛了,涼了,碎了,死了。
她的唇角忽然揚起一絲自嘲的弧度,同學和朋友都羨慕她有個顯赫的家世,有個疼愛她的哥哥,有溫柔的嫂子,可是她只想做個普通人,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她懶得伸手擦去,任由它一滴,一滴的落下,滑進了嘴里,澀澀的,咸咸的味道。
徐瑾火氣十足,坐在床邊,氣呼呼的喘著粗氣,程雲熙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小藥箱,蹲在他面前,細聲細氣的說道︰「你看都流血了,我給你包扎一下吧,不然傷口會發炎的。」
程雲熙的手剛觸踫到他的手,他立馬揚起手來,怒氣沖沖的吼了起來︰「滾開!誰要來給我擦藥了!給我滾!」
程雲熙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她滿月復委屈的望著他,梨花帶雨,他俊冷的側臉變成了鐵青色,手上不僅滴著血,還青筋暴起,血管仿佛都快撐破了。
徐涼音坐在椅子上,听到了樓上傳來的怒斥聲,心越發的痛了,她頭腦發脹,她雙手用力的捂著太陽穴,幾乎快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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