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哭成淚人兒的以南,徐瑾的心痛的像是有人在一層一層的剝著他的皮,露出一片一片血肉模糊。////
「以南。」
徐瑾緩緩的坐下來,輕喚一聲,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林以南的身體一直在瑟瑟發抖,雙肩抖動的很厲害。
「你還是走吧。」
良久,林以南從嘴里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來,徐瑾原本放放在她背上輕輕撫模的手突然僵在了那里。
「你心里還在怪我,恨我,是嗎?以南,到底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我,不是我害死了你姐姐呢?」
徐瑾的聲音很低,低到幾乎他什麼也沒說過。
林以南無言以對,用手推開了眼前寬闊的胸膛,側身躺在床上,背對著徐瑾,她小聲的抽泣著,哭聲越來越小。
徐瑾發著呆,雙眼里涌現出無限悵然,沒有找到真正害死以南的人,他沒有資格為自己辯白。
「以南,你不要難過了,我會盡快查出事情的真相,你要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
徐瑾思索了半晌,才緩緩的說出。
「你不就擔心我會傷害肚子里的孩子嗎?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會傷害他。」
林以南的聲音里帶著一股濃濃的鼻音,大概是哭的太久了,她鼻子用力的一吸,表現出她的不滿。
「以南,你跟我說話為什麼總是帶著一股敵意呢?我說什麼你都不信,我也不想說了,我走了。」
徐瑾似乎有點不耐煩了,這幾天,林以南對他都是這樣,說話要麼陰陽怪氣,要麼冷嘲熱諷,他不明白,真心換來的卻是綿綿的恨意。
林以南听著徐瑾出門的腳步聲,一聲輕,一聲重,如同敲鑼打鼓般的敲在她的心上,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她不禁捫心自問。
不,我堅決不能動搖,他是我的仇人,可是,可是我剛才為什麼不一刀捅死他呢?多好的一個機會,我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林以南又開始埋怨起自己來,後悔剛才那麼好的機會,自己卻失去了,這下倒好,徐瑾肯定又會覺得她還是愛他的。
徐瑾憂心忡忡的離開了醫院,開著車,滿城晃悠,他不知道自己要停在哪里,驀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個安心的落腳處,心里的悲哀開始無限的放大,放大。////
燈火闌珊的夜晚,到處都傳來一片喧嘩聲,曾經,他一直是那些熱鬧里的一員,無盡的放縱。
徐瑾輕輕的皺著眉,坐在車里,本城最大的夜總會,燈火輝煌的閃耀著,他記得沒錯,第一次見到顧曼清的時候,就是在這里。
那天,徐瑾請客的包廂,是顧曼清來陪伴,他其實並不喜歡在這種地方找女人,他心里有點各異。
不過,顧曼清給他的感覺不一樣,一副惹人憐惜的柔弱樣子,顧曼清的身材非常完美,她看起來擁有著一張平淡卻又不凡的面孔,眉眼深處,總是對徐瑾脈脈傳情,她一直陪在他身邊,時不時的用胸前的柔軟去觸模徐瑾的身體。
在最後放起勁爆dj的時候,顧曼清拉著徐瑾要跳舞,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曖昧的燈光下,展現的淋灕盡致,徐瑾低下頭,一直欣賞著她傲人的雪峰,她那雙眸子,分明前生就是狐狸精轉世,惹的他根本招架不住。
自然而然的,他帶著顧曼清來到了隔壁的酒店里,她先走進了浴室,他坐在床上,听著嘩嘩的水流聲,身體不禁洶涌澎湃起來,他在外面能看見她的身影,他恨不得直接沖進去。
忽然,顧曼清把他喊到了門邊,拉開門把徐瑾拉了進去,熱水的氣體繞滿了整間小小的浴室。
不久,浴室里響起了一陣,一陣愉悅的聲音,那是徐瑾之前從未听到過的聲音,听起來渾身都會發顫。
之後,他和顧曼清開始了私下往來,她在那方面的技巧很厲害,總是在徐瑾面前變化出各種各樣的新花樣,讓他應接不暇。
徐瑾的回憶只停留在這一片段,他記不清和顧曼清來往了多長時間,在那時,他還有別的女人,不知從什麼開始,顧曼清忽然消失了。
她的故事,她跟他說起過,只是,他除了錢,也只能辜負他,她說過,她愛上他了,他卻沒放在心上,轉眼間,她便消失了。
徐瑾點燃一根煙,啪嗒啪嗒的抽了起來,以前那些風花雪月的生活全都涌現在他的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起來。
輕車熟路的他,從來沒想過竟然會遇到像一張白紙一樣干淨的林以南,不僅因為如此,他愛上的,是她不好的性格,似乎很多男人都喜歡溫柔嫻淑的女人,可偏偏我就喜歡像她那樣跟死驢一樣倔強的女人呢?
徐瑾不禁輕笑了一聲,他看見很多上等的車輛都停在夜總會門口,大多都是中年男人,很多都發福了,挺著大月復便便,臉上綻放出令人作嘔的笑容往里走去。
他忍不住唾棄了一番,自從遇到了林以南,他再也沒有踫過別的女人,她們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了。
徐瑾立即發動了汽車,最終還是回到了那個和林以南同居的小家里,安安靜靜的,他一閉上眼楮,眼前全都是林以南的影子,她的足跡在整個家里,到處都是。
要不,我給我們買一套公寓吧。
他忽然想到了這點,想給林以南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了,只怕,林以南不會同意,再等等看了。
程雲熙又守了一夜的空房,她感覺到自己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了,一個人的夜里,寂寞的讓人有種要死的感覺。
她睜大了眼楮,心里一直胡思亂想,她現在無非是在守著一份無愛無性的婚姻,跟守寡沒有任何區別。
徐瑾,我詛咒你早死!
她在心底怒吼一聲,胸腔處翻來巨大的一片火花,朝他襲去。
她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忽然似乎有人在外面敲起門來,她渾身一抖,難不成是徐瑾回來了!
程雲熙在迷糊中,依然很迅速的下了床,沖到了門口,她打開門,站在門口的人卻是涼音。
「涼音,你怎麼了?」
站在門口的涼音,一臉露出莫名的驚恐,雙眼無神,眼楮瞪的大大的,讓程雲熙不禁有點擔心,有點害怕。
「嫂子,我想跟你一起睡,我害怕。」
涼音機械般的張開了嘴,小聲的說著,整個人像是失魂了似的。
「涼音,你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我看你好像受驚了一樣。」
程雲熙拉著她的手往屋里走去,又鎖上了門,涼音卻沒有回答她,走到床邊就睡了下去,跟夢游似的。
徐涼音一躺下就睡著了,搞得程雲熙莫名其妙,漸漸的,她也睡了過去。
「啊!不要,不要……」
涼音再次大聲的喊了起來,她們倆同時被驚醒了過來,涼音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程雲熙緊緊的抱著她。
「涼音,別怕,嫂子在這兒,你肯定是做噩夢了,沒事,只要你不去想,就沒事了啊。」
程雲熙極其溫柔的安慰起涼音來,看起來,她受驚不小,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來。
「嫂子,我怕,我真的怕……」涼音戰戰兢兢的說著。
「不怕,不怕,有我在這兒呢。」
程雲熙將涼音擁入懷里,一直用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不一會兒,涼音又安穩的睡了過去。
「啊!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再次,做噩夢的人不是涼音,換成了程雲熙,她滿頭大汗,眼前冒出了林以南呲牙咧嘴的面容,像一個魔獸,想要把她吃進肚子里!
程雲熙被驚醒了過來,臥室里安安靜靜的,淡淡的月光灑了進來,身邊,是睡的很沉的涼音。
天哪,我剛才做噩夢了,我竟然夢到林以南來找我算賬,說是我殺死了她姐姐,要替她姐姐報仇來了。
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顧曼清的死,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只是害死了她的孩子而已啊,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程雲熙在心底幾乎快要咆哮起來,她內心中痛苦萬分,只要她一閉上眼楮,眼前立即浮現出林以南的臉來!
她嚇得根本就不敢入睡了,她打開了臥室里的暗燈,可即使在暗燈的照射下,程雲熙也不敢閉眼了。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受到了涼音的影響嗎?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次都沒有做過噩夢,怎麼今晚突然做起來了?
程雲熙心里忐忑不安,她側過臉,身邊的涼音,居然沒有被她的驚叫聲給嚇醒,還真是睡得死!
漸漸的,程雲熙好不容易克服了心中的恐懼,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不久,驚叫聲再次傳來。
程雲熙嘴里不斷的喊著不要,不要,不要。
她再次被驚嚇的滿頭大汗,這一次,眼前浮現出的不是林以南的面孔,而是一張張稚女敕的臉龐,他們都朝著她大聲的哭,哭的驚天動地一般。
今晚真是見鬼了!噩夢還不斷了,這可怎麼辦呢?晚上幾乎都不用睡覺了!程雲熙苦惱不已。
這些孩子都是那些女人們肚子里的孩子吧,可是,我都是在他們沒出生的時候,阻止了他們出生,我只是不想讓他們來受罪而已,他們生下來也都是私生子,或者,即使我不動手,他們自己的媽媽也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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