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喚作青蓮的魂魄,一心只想得道修仙。
試問,若是修仙的話,她又怎能得到她心間上的魔物之血?!
她只有成魔,只有讓她眉點朱砂,心含熱血時,她才能取她心口之血為她的臉療傷。
那賤人對她的臉上施的是禁術,光明系的修道術法不行,她就只能修煉暗黑系的人中提煉藥引。
情愛使人墮落,求之不得又使人瘋狂,愛情是讓人墮落成魔的最快途徑,為了逼她成魔,成就今天的這一刻,她千紅音謀劃了近千年!
終于,這個女人墮入了魔道,如此,她還等什麼?
千紅音的眸光帶著前所未有的炙熱,面紗下的容顏帶著瘋狂的猙獰之色,似乎,她已經看到了自己恢復了兩千年前的容顏……
喜悅,激動,不甘,統統在那雙眼里全然的呈現。
在她的眼里,此刻,那個丑陋的僵尸所拼死維護著的,笨拙的遮蓋著的青蓮,就如同一個待宰的羔羊。
她喜歡看別人掙扎著的模樣,猶如當初那個勾引師兄的賤人。
就讓他們再「溫存」一下吧,反正,這個僵尸也耗盡了真元,油盡燈枯的軀殼,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為什麼?」抱膝蹲著的身子帶著顫抖,冷幽幽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悲涼。
即便她只是一個女鬼,依舊有著廉恥之心,如今她自己衣不蔽體的暴,露在眾人眼前,除了恐懼,更多的卻是恨與不解。
靠在慕華的懷里,青蓮的冷意遍及周身,只覺得他們一開始就是在別人的圈套里生活,一千年的時間呵,幾乎她的一生,都是活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眼前的千紅音,她太強大了,強大到,她甚至不能在她眼皮底下動作分毫。
本以為她墮落成魔,至少可以與人抗衡半分,是她涉世太淺,就這槐樹村的一片天,又怎能當做真正的舞台?
「沒有為什麼,你只是我藥引。」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千紅音的聲音冷得諷刺而施舍。
哼,即便是生得再魅惑,依舊是個魔物,跟那個來路不明的賤人一樣,同樣的上不得台面.
想到那個賤人,千紅音眸色帶著恨意,面紗下的臉一疼,手心忽地生出一根絲線來,臨空而出,直取青蓮的胸口!
「唔,不!蓮兒!」緊摟懷里的身子,慕華一個側身用背擋過!
「啊!不要!」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青蓮眼睜睜的看著那道絲線逼近慕華的身體。
他的身子剛剛還被桃木劍傷過,若受這一擊,必死無疑。
「嘖嘖嘖,真是可笑,照這樣說來,我若是不喜歡你穿紅衣,是不是也可以撕了你身上的這身臭皮囊?」
隨著一道低低的輕笑聲,那帶著殺意的絲線在接近慕華後背的最後一刻被輕松截下。
軟綿的語調,婉轉的聲線,竟讓這寒冬之月憑空的多了一抹蕩漾心湖的微甜。
院內迫人的壓力緩緩退去,空氣中,因為那陌生女子的嗓音而恢復了初時的那一份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