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衡子軒狂吐鮮血不止,吐得腰都彎下來的時候。在一旁的張志遠熱潮冷風著︰「這下不能了吧!還想試試這煮鴆有多厲害,任憑你再厲害的內力也白搭!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曼紫萱一邊扶著,一邊痛心疾首著,听了張志遠的話感到很生氣,怒道︰「別在這兒瞎廢話,快點兒滾蛋!」
張志遠率眾人走出幾步,卻又扭身過來︰「真的讓我走嗎?」
曼紫萱沒好氣的道︰「為什麼不讓你走?留你在這里有何用!」
張志遠道︰「難道你忘了這煮鴆是誰提煉出的嗎?」
曼紫萱恍然醒悟,光顧著痛心生氣了,竟然忘了這制造煮鴆的人就是張志遠。
她趕緊換了一副態度,懇求道︰「張前輩,求求你快救救我子軒哥吧!」
制毒的人一般都會再配制出解藥。
可張志遠卻搖搖頭,一臉苦笑的道︰「目前我還沒有制造出煮鴆的解藥!」
曼紫萱愣住了,隨即惱怒道︰「那你還在這兒干什麼,快滾吧!」
張志遠說︰「但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暫時抑制住毒發的法子!能讓這小子保命三天!不然的話,就照他這樣吐血下去,不出三個時辰就身亡了!」
衡子軒卻突然擺手道︰「謝了!不用了!」說話間,又吐出一口鮮血。
曼紫萱勸道︰「子軒哥,就用用它的法子吧!先保住三天的命,在這三天里面!我們再想想其它的辦法!」
衡子軒冷哼一聲,說︰「你覺得眼前這個姓張的老家伙是個啥好動嗎?他能有那麼好心?」
張志遠道︰「先別管我有沒有好心,起碼我可以給你三天的生命!」
衡子軒斬釘截鐵的道︰「不需要,我寧願死也不用你救!」
「拜把子兄弟,你何必這樣呢!看在你給了我一千萬兩白銀的份上,我也得盡力救救你啊!」
「滾!誰跟你是拜把子兄弟!我沒有給過你一千萬兩白銀,你休要造謠!」
張志遠搖頭晃腦的笑道︰「我就這樣造謠,我還會想方設法讓這謠傳到皇上的耳朵里,讓皇上覺得你一定很富有才會出手大方,然後追查你一下,看你財富是從哪兒來的!」
曼紫萱咬牙切齒的罵道︰「真是卑鄙!」
張志遠道︰「我的座右銘就是人不卑鄙枉為人!哈哈!」
曼紫萱道︰「你何必如此呢?我家子軒哥惹你了嗎?」
「紫萱妹,你跟他這骯髒的老東西費這麼多話干什麼!讓他滾吧!」
「小子,你確定不要我幫你續三天的性命?!」
「滾!!」
「好!我不滾,我就在這兒看著,看你被活活的毒死!」
張志遠竟然找了個台階坐了下來,一副十足賴皮的樣子。
衡子軒張開血口哈哈一笑,說︰「就是想留你在這兒看我的笑話!」
張志遠也哈哈一笑,說︰「有笑話不看白不看!」
「隨便你看!」說罷,衡子軒從懷里模出一個小葫蘆。
「這葫蘆里是美酒,你喝不喝?」說著,衡子軒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死到臨頭了還想著喝美酒,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死得笑話,幼稚!」張志遠挖苦道。
曼紫萱一下子從衡子軒的手里奪過了小葫蘆,流著淚嗔怒道︰「子軒哥,你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都這樣了,你還喝酒!你傻啊你!」
衡子軒心疼的道︰「紫萱妹,你不要流淚,看到你流淚我心里難受!」
曼紫萱的眼淚流得更泛濫了。
一個自己深愛,也同樣深愛著自己的人即將死去,不流淚的話,難道還能笑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你不想活著?難道你就這樣死去,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這個世界上受罪麼?」
曼紫萱將嘴唇咬破了,殷紅的血順著下巴流下了了。
衡子軒很害怕很慌張的樣子︰「紫萱妹,你不要這樣!」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小盒子里,里面有一粒黃色的丹藥。
衡子軒把這粒丹藥吞了下去。
接下來,衡子軒不再吐血了,臉色迅速恢復正常。
張志遠目瞪口呆了。
曼紫萱喜得一下子撲倒在衡子軒的懷里,粉拳連連捶著他的胸膛,嬌喝道︰「你真壞!你好壞!竟然這樣戲耍人家!好討厭!」
衡子軒笑嘻嘻的捉住曼紫萱的手,在她的額頭上猛親一了口。
「紫萱妹,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是驚嚇好不好?!討厭!」
「真的是驚喜!你看!」衡子軒手里不知何時握著一個細長的物體。
「這是什麼東西?」
衡子軒不答話,取出火折子,將細長物體的一端給點燃了。
嗖的一聲,一道絢麗的火花沖入了天空,隨即叭的爆開了。
原來是一根花炮。
「好寒磣的驚喜!」張志遠挖苦道。
衡子軒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問懷里的曼紫萱︰「紫萱妹,怎麼樣?好看嗎?」
曼紫萱一副小女人很幸福的模樣,點點了頭︰「嗯!這是我見過我最美麗的煙花!」
衡子軒道︰「其實驚喜並不是這個!驚喜在後面!」
曼紫萱嘟嘴撒嬌道︰「你真討厭啦!不要再賣弄關了,到底是什麼啊?」
衡子軒道︰「你想不想有個舅舅?」
「什麼?!」曼紫萱被他的話一下子給噎著了。
「我幫你找到了舅舅!」
「算了吧!你找到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舅舅!你還是別瞎折騰了!好好的過日子吧!」
「我真的找到了你的舅舅!」衡子軒急了起來,臉都紅了。
一個大鳥飛了過來。
大鳥上面坐了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
大鳥載著老者在院子的上空中旋轉了兩圈,發出嘹亮尖銳的鶴唳。
鶴唳聲引得院子的人都抬手往上看去。
大鳥飛落下來,老人從它的背上跳下來,用拂塵掃了掃它的羽毛,和顏悅色的道︰「鶴姑娘,你先去吧!待我喚你的時候你再來!」
大鳥展翅高飛起,厲嘯著遠去了。
老人走到曼紫萱的面前,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伸長胳膊展開手,喚道︰「萱兒,快過來!」
曼紫萱看著衡子軒︰「子軒哥,他讓我過去!」
「前輩好!」衡子軒朝老人抱拳拜了一下,然後語氣溫和的對曼紫萱道︰「你快去老人家那里吧,老人家就是你的舅舅!」
曼紫萱向來對衡子軒的話深信不疑,于是,就朝老人走了過去。
老人撫模著曼紫萱的腦袋,嘆息一聲,蒼勁的聲音悠悠的道︰「轉眼間你就長這麼大了,這麼多年來苦了你了!」
張志遠走到老人面前,對他恭恭敬敬的作了一個揖,笑眯眯的道︰「拜見師傅!」
老人隨意揮揮手,淡然道︰「你快去吧,別在這里搗亂我的心情了,日後再找你算賬!」
張志遠笑容僵住了。但這師傅的話,他卻也不敢不听,只好率領一干眾人灰溜溜的走了。
「少年,真是好膽量好氣魄,竟然敢真的飲下煮鴆!做我解藥的第一個實驗者!老夫佩服以及感謝!」老人對衡子軒投去贊許的目光。
衡子軒嘿嘿一笑,道︰「希望前輩莫要忘記了答應過我的條件就好!」
老人爽朗一笑,目光里充滿愛憐的瞧著曼紫萱︰「我當然不會忘記答應過你的,再說,萱兒這外甥女,我瞧得也是歡喜得緊,不用你要求,我也會收她為徒兒的!」
曼紫萱對老人問道︰「你真的是我的舅舅嗎?你姓什麼叫什麼?」
老人說︰「我姓顧,我叫顧金龍!」話音未落,老人的手上多了一把刀子,刀鋒一轉,斜斜的朝正站在旁邊的衡子軒刺去。
衡子軒慌忙朝身子將左移動了一下,才沒有被刀子刺中心髒處,但刀子已深深的插在了他的右胸膛處。
血沿著刀柄汩汩的流了出來。
衡子軒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老人︰「前輩前輩你。」
嘎吱聲響起,沉重的大木門被推開了,張志遠率領著眾人又回來了。
老人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獰笑著又不失猥瑣感的臉,不是姬弘是誰。
姬弘抖晃著面具炫耀起來,十分得意的說道︰「這才是真正的人皮面具!不會腐爛的人皮面具!」
張志遠指著衡子軒,大叫道︰「這下你這狂妄的女圭女圭再也逃不掉了!」
衡子軒的脖子已變得灰青,並且灰青色正在順著脖頸不斷的朝上蔓延著,不一會兒就到了他的臉上。
原來這刀子上淬了劇毒。
這才叫處心積慮的,非殺死衡子軒不可。
曼紫萱心痛欲裂,要有多惱恨便有多惱恨,手中早已扣好兩只毒鏢,趁姬弘一個不注意時,將飛鏢擲了出去。
飛鏢扎在了姬弘的腦門上。
可姬弘腦門似乎很硬,這飛鏢扎得並不深。
姬弘連看都不看曼紫萱一眼,用兩根手指頭夾住飛鏢,輕輕一拔,將飛鏢拔了下來,隨手扔在了地上,任由血從傷口中流出來,連擦都懶得拭擦一下。
張志遠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只怪形怪異的東西。
他正在用這只怪形怪異的東西指著姬弘。
他神情驕傲的介紹道︰「這是西洋火銃,殺傷力很大,是皇上御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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