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了,是個好天,陽光照射進來,照到了龍炎珠那張憔悴的臉上。
他眼臉下的眼袋子很明顯。
因為他半夜未眠。
床上出現一個大洞,怎麼睡?
又被二虎子給施計給潛了一下子,能不氣的慌麼。
其實,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發現了一個秘密。
一個很重要的秘密,關系到自己未來人生的大秘密。
就是那本秘籍。
郭振宇贈給二虎子,又被他搶回來的秘籍。
秘籍是一本養狗秘籍。
又是養狗!
他媽的!
龍炎珠一巴掌將桌子給拍碎了。
他站了起來,打算去向郭振宇討要一個說法。
但他還沒走出屋子,郭振宇便來了。
郭振宇看到一屋子狼藉,問這是怎麼了。
龍炎珠耷拉著臉,不說話。
郭振宇又問道︰「你怎麼了?精神看起來不太好!」
龍炎珠將秘籍掏出來,摔在郭振宇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整個養狗秘籍呢?」
郭振宇彎腰撿起書本,拭擦著上面的土塵,一臉嚴肅道︰「養狗怎麼了?要想當主管,就得從最基本坐起,把狗養好了,才能討得少主的歡喜!」
龍炎珠說我不喜歡養狗。
郭振宇問,你想不想當主管。
龍炎珠說想。
郭振宇說想當主管,就得先養狗。
龍炎珠沉默了。
他對未來又迷惘了起來。
養狗,要是養一般的狗,他沒啥話說。
可是,養那個吃屎狗,他覺得自己堅持不到一個月就會被折騰死了。
郭振宇說︰「你知道嗎?好多想當主管的人都死在養狗這一關了!有的是吃了觀音土拉不下來,有的是拉虛月兌了,還有的是因為受不了自殺了!」
龍炎珠流淚了。
再三思量後,他說,我不當這個主管了。
郭振宇眼楮發出了光芒︰「你確定?」
龍炎珠點了點頭,悲痛得臉上的肌肉一顫一顫的。
命運的顛覆,簡直是一場災難,讓他難以承受。
郭振宇拍著他的肩膀,說好,你不當主管最好,其實,我們最缺的並不是主管,而是另一種人才。
龍炎珠顯得很沒勁,眼皮子一耷拉,說是啥子人才。
郭振宇說伺候少夫人!
「伺候少夫人?!」龍炎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跳了起來,瞪著眼楮,張大著嘴巴,「少夫人不是女人嗎?我一個大男人怎麼伺候一女的呢?」
郭振宇笑了,笑得十分神秘︰「因為少夫人缺男人!」
龍炎珠激動了起來,連忙問道︰「少夫人長得好看嗎?」
郭振宇說,好看得讓你想不到。
龍炎珠一听這話,好像暗藏玄機似的,擺擺手,十分果斷地說︰「不去!」
郭振宇哦了一聲,說不去也行,那你就在這兒歇著吧!歇夠三天,然後送你去另一個世界。
龍炎珠哼哼冷笑了兩聲。
郭振宇走了。
然後,房東來了。
房東掏出來一張紙,讓龍炎珠簽字。
龍炎珠一瞪眼,簽字干什麼。
房東說你在這房子住著也不能白住,得拿錢。
龍炎珠說,怎麼,你還真拿你自己當房東了,還想租房子給我。
房東點了點頭,把蘸了墨水的毛筆遞了過去。
龍炎珠問月租金多少。
房東說你不用交一個月,你只需要交四天的就行了,加上昨天,從今天開始算起,你只能再住三天,四天一共一萬兩銀子。
龍炎珠說,你他媽宰我是吧。
房東點了點頭,說是的。
龍炎珠說我沒錢,要血倒有一盆。
房東呵呵笑了起來,說跟我耍無賴是吧,好,我就要血一盆,你給我吧。
龍炎珠哈哈一笑,掀開床單子,從床底下端出一盆子血來。
房東愣住了,說你這血是從哪里弄的。
龍炎珠說,昨天半夜里痔瘡破了,流的。
房東又是呵呵一笑,說好,我就要你這血。
然後他端起血,嘴巴抿住盆口邊緣,一仰脖子,咕嚕咕嚕地將血喝完了,然後把盆子一扔,便再也不說一句話,轉身走掉了。
龍炎珠怔了半天才緩過來,低喃道︰「都他媽的是一群神經病!」
接下來,龍炎珠的心髒開始忐忑起來。
三天後,自己的真的會去另一個世界嗎。
到底是真的去另一個世界,還是讓自己死呢。
正在思考著的時候,敲門聲響了。
他想,總算來了一個懂規矩的了,還知道敲門。
他打開門一看,愣住了。
原來站在門外的衡子軒。
但衡子軒卻說︰「你好,我是楊闖!」
龍炎珠失聲啊了一聲,說︰「你的腦子被換掉了?」
衡子軒將他的身子撞開,來到了屋子里,坐了下來。
龍炎珠關好門,在他對面坐了。
衡子軒冷峻著一張臉,動了動嘴唇。
龍炎珠疑惑不已,不知道他在干什麼。
衡子軒拉過他的手,在他掌心寫了四個字︰我唇語。
龍炎珠恍然大悟,然後眼楮定定地注視著衡子軒的嘴巴。
衡子軒慢慢地蠕動著嘴巴。
龍炎珠皺起了眉頭,越皺越緊,好像知曉了什麼重大情況似的。
過了一會兒,衡子軒停住了蠕動嘴唇,朝他遞了一個眼神,意思就是你懂了嗎。
龍炎珠搖搖頭,再也忍不住的拍大腿罵道︰「我他媽的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懂什麼唇語,你對我胡咧個嘴干啥?是男子漢的話,要說話就爽快點兒,要放屁就敞亮點兒,偷偷模模的,算個鳥啥!」
衡子軒給氣得臉色發紫,唇片子哆嗦個不停。
突然,他躥了過去,一腳將門子踹開,跑了出去。
龍炎珠趕緊追了出去,但剛出門口,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這個人就是楊闖。
龍炎珠喝問︰「你怎麼來了?你想干什麼?」
楊闖沒有說話,一下子把他推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兩人坐了下來。
楊闖陰著一張臉,很不高興的樣子。
龍炎珠則是氣呼呼,說道︰「你們這是干什麼,一個比一個整得神秘!」
楊闖問他︰「你想死嗎?」
龍炎珠說你問的這是什麼話,我當然不想死。
楊闖說,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按照我的話去做。
龍炎珠說去做什麼。
楊闖說,去殺一個人。
龍炎珠問殺誰。
楊闖一把扯過他的手,在他的手中寫了一個名字。
龍炎珠一驚,低聲喝問︰「殺他干什麼?」
楊闖把手指豎在嘴前,噓了一聲,用近乎听不到的聲音說道︰「先殺了再說,不然,我們全部得這樣!」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龍炎珠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眼楮里爆發出一種殺機。
楊闖走了,走之前冷不丁地扇了龍炎珠一個大嘴巴子。
龍炎珠捂著嘴巴,眼楮里充滿了疑惑不解。
他回到了屋子里後,從嘴巴里掏出了一張紙條,只見紙條上面寫著︰小心房東。
本來龍炎珠還不怎麼將房東放在心上,但見了這張紙條以後,他的心里咯 了一下子,對房東竟然感到懼怕了起來。
龍炎珠出去了,走之前,他把紙條給吞咽下去了。
他來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但他剛走出了兩步,一道灰影閃過來,他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竟然是神醫李自在。
龍炎珠忙問︰「你不是被處置了嗎?怎麼還沒死呢?!」
李自在白了他一眼,說道︰「命大,死不了!」
龍炎珠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李自在讓龍炎珠跟在他後面,最好路上保持緘默。
龍炎珠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就這樣,李自在在前走著,龍炎珠在後攆著。
繞了很多彎彎曲曲的小路,兩人來到了一條胡同里。
胡同子很長,長得竟然一眼望不到頭。
而且,胡同子就是只由兩道牆體給壘圍起來的,旁邊沒有門,沒有屋子,而且牆被砌得很高,足有十丈高的樣子,抬頭朝上望去,甚至能領略到一線天的景象。
龍炎珠問這是什麼地方。
李自在沒有說話,而是一溜煙的朝胡同子里面鑽去。
龍炎珠也化作了一道煙,在後面攆著李自在。
這胡同子長得實在驚人。
過了一個時辰後,兩人才來到了胡同的盡頭。
胡同的盡頭有一副巨大的棺材。
金色的棺材。
這副棺材竟然是由黃金鑄造成的。
龍炎珠不可謂不震驚。
李自在對著棺材跪拜了下來。
龍炎珠愣愣地望著他,然後又望望棺材,有些不知所措。
李自在扯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讓他也跪倒下來。
龍炎珠說我不跪,也不知道棺材是躺的是哪個。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子突然一震,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威壓,心中莫名其妙地感到異常恐慌,膝蓋一軟,竟然跪倒了下來。
李自在磕起了響頭。
龍炎珠也跟著磕起了響頭。
他們一直磕著。
不知道磕了多久。
磕頭的速度越來越慢。
李自在終于磕到暈厥過去了。
龍炎珠也將頭磕得皮破血流,再磕下去恐怕也會像李自在一樣累暈。
他停止住了磕頭,因為他覺得兩個人不能都暈厥過去,至少也該有一個保持著清醒。
他的身子突然再次一震,威壓感又有了。
他的倔脾氣上來了,趕緊極力穩定著心神,十分吃力的和威壓感作著抵抗。
的一聲,棺材蓋子飛了起來,砸向了龍炎珠。
龍炎珠縱身一躍,一拳砸向了棺材蓋子。
听得轟然大作。
黃金鑄成的棺材蓋子竟然被龍炎珠捶了一個大窟窿。
現在,黃金棺材蓋子正在他的胳膊上卡著。
黃金棺蓋子突然旋轉了起來,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噗!
龍炎珠的胳膊被黃金棺蓋子給割斷了。
黃金棺蓋子又飛了回去,蓋上了棺材。
然後,在龍炎珠眼睜睜的注視下,棺材蓋子上面的大窟窿竟然慢慢地愈合上了,看起來跟之前一模一樣,毫發無損。
龍炎珠駭然無比,立即轉過身,朝胡同子反方向狂奔了起來。只見他的速度很驚人,當真快得猶如自天上墜落的流星一般,何止是一泄千里能所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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