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魏姜楠發了條短信告知他今晚的約定取消,小青年背著小藝,跟著汝瓷上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大叔一听目的地就皺緊眉頭︰「這地方太偏,去不了。」
汝瓷道︰「那就在最近的地方停下。」
這個最近的地方,其實一點都不近。
汝瓷在前面帶路沒什麼,只苦了小青年,瘦削的身板,背著一個女人走在越來越崎嶇的道路上,真是苦不堪言。
小藝的家,在郊區。
幸好汝瓷小時候上躥下跳皮實的不行,也習慣了農村的坑坑窪窪,就算路上看見各種動物的糞便,也能面不改色的跨過去,只是納味兒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小青年一路眉毛皺得能夾死蒼蠅,一看就是城市里嬌生慣養,沒出過校門的學生,也難怪會義正言辭的站出來救人。
汝瓷看他有些撐不住,就提議兩人輪換背。
小青年眼光閃了閃,梗著脖子連聲拒絕。
汝瓷只當他是大男子主義,笑了笑沒再開口,卻堅決的將他的背包拎了過來。
兩人找到小藝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把人放在,汝瓷模出手機一看時間就急著走。
小青年卻面帶尷尬的攔住她,支支吾吾了半天。
冰涼的手指用力箍在她的脖子上,女人不耐的聲音響起︰「我靠,裝了這麼久,可憋死我了!」
小藝的父親,哦不,他怎麼會是一個患有老寒腿的中年男人?就連那個據說被撞傷的可憐女孩,也是騙人的!
汝瓷手心里全是汗,這種感覺只有幾天前那晚在蛋糕店里才有。
這種壓制,緊張,對事物的恐懼,實在是……太糟糕了。
「他媽的!沒想到這玩意質量這麼差,這就掉色了!」
汝瓷看著對方狠狠的把臉上手上的一層黏糊糊的東西抹掉,然後沖她嘿嘿一笑︰「小妞,我們可等你好久了。」
身後的女人不屑的笑了笑︰「誰說這妞難搞的?!害的老娘擔心半天。」
從對方露出馬腳,到被人挾持,汝瓷的腦子一直處于震驚狀態,她實在沒想到,難得做一次好事,竟然是一場圈套。
那小青年……
「嘿,你不會還在想著那小子來救你吧?哈哈哈,死心吧,他也是我們的人。」
話音,屋外進來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去掉了眼鏡,人的氣質原來真的可以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些陰霾的眼,粗黑的濃眉,白皙的皮膚,面無表情的臉,和之前魯莽憨厚到傻萌的那個小青年,完全是兩個人。
汝瓷突然想起在蛋糕店的那個晚上,雍少權也是戴著一架銀色超薄眼鏡,妖治冷艷的陰冷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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