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益民把手頭的幾份文件修改完,又看了一遍,沒有什麼問題,點點頭,站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了一圈,活動一下四肢,然後點了一支煙,站在窗子邊向外凝視,靜靜地佇立,思考著問題。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曾益民回頭一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曾益民認識,是辦公室的文員小孔。
「請進」,曾益民說道。
「曾市長,這是早上高副主任叫我去檔案局調來的兩份資料,高副主任特意交代我這是您要的,叫我找到後就送過來。」小姑娘很拘謹,臉紅紅地說。
「哦,好的,放這吧。高副主任去哪了?「曾益民隨口問了一句。
「高副主任請假了,听說是生病了。「小孔回答道。
「病了?」曾益民心里咯 一下︰「嚴重嗎?」
「听人說是感冒了,在家休息。「
「哦,好的,你先去忙吧。」
小孔答應著離開。
乍一听到這個消息,心里還是帶著些內疚:還是生病了,女人的體質還是要弱點。
喊來沈佳平,指著幾份修改好的報告說︰「送去給馬秘書長,叫他按程序呈報。」
沈佳平點頭答應,轉身離去。
曾益民拿起了小孔送來的檔案,仔細地翻閱起來。
兩份檔案一份是可行性評估報告,一份是項目評審報告。雖然離現在有些年頭了,但依然具有參考的價值。
看完報告,曾益民坐在座位上冥想了好一會,自覺著考慮的差不多,輕聲笑笑,拿定了主意。
要說韓冰這幾天心情好了許多,不在是人前強顏歡笑,人後愁眉不展了,楊培文的確有些手段。他並沒有把韓冰的意思傳給自己家的老頭子,卻通過其他的渠道將話帶進了專案組內部,王道正與劉凡分別得到了暗示,口風漸緊。最後什麼也問不出來了。而另外兩個已經被人放棄了,因為知之甚少,本沒有什麼關聯,該抖摟的都抖摟光了。
楊培文打了韓冰電話,韓冰沒有像以前那樣還能端著架子,一聲不啃的上了車就趕到了楊培文的面前,就像大戶人家的小媳婦一樣听話。
楊培文的心里感到愜意與成就感,坐在豪華真皮的旋轉沙發上,看著面前的韓冰,嘴角微微翹著。透著那種征服的快意說道︰「你的擔心暫時可以放下了,他們不會亂說話的,很快就會沒事了,外面的事你自己解決,我就不出面了。但這段時間要學會蟄伏、低調。有的時候要暫避鋒芒,伺機而動,明白了嗎?」
語氣中帶著教訓的口吻,可這時的韓冰再也不敢擺上位者的姿態,眼前的這個男人不亞于雪中送炭的救星,如何還敢顯露一絲驕狂。
「嗯。」回應是一聲溫柔的有些發膩的嬌哼,這本應該是一個二十多歲熱戀中的純情少女才能發出的聲音。出自她的口卻讓楊培文听得心中一蕩,那種自滿且帶著征服之後的豪情油然而生,內心的虛榮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也正是他想要得到的。
使了個眼神,韓冰頭一低,臉上閃過一絲嬌羞。楊培文看在眼里,心中好笑︰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能學著裝純,這臉皮上的功夫可謂是修煉到家了。
韓冰溫順地走到他的身邊,楊培文一把抓住她的手。一使勁,她欲推還就地坐在了楊培文的雙腿之上……
下午曾益民接到了市委辦公室發來的會議通知,是關于商討南江市招商引資政策調整方案的,接到通知就意味著汪海洋已經看過了修改草案了,並且一定已經確定了最後的定稿。
這些事情已經不在曾益民考慮範圍之內了,他開始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制定南江明年經濟建設的指標和未來幾年城市建設的藍圖上了,政府工作報告一改在改,但還是不能令曾益民自己滿意,在自己內心里雖然還有著那份擔憂,但目前的狀況比自己剛來的時候已經好上太多。
還是那句話,欲速則不達,有的問題要一邊做一邊解決,先解決然後再開展工作勢必影響了經濟建設工作的進度,這是主要工作,是等不得的,其它的事情必須為它讓路。
掏出筆記本,伏案埋首圈圈點點的寫了一下午,都是自己一些工作上的想法,不管成熟不成熟,先記下來。
到了下班時間,收拾一下就下樓了。覆蓋在城市上的雪還沒有消融的痕跡,室外溫度很低,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市政管理的鏟雪車鏟到了路兩邊,透過車窗看見人們穿著厚厚冬裝,步行的匆匆疾走,等車的著急觀望,都是奔波在回家的路上。
就著一個鍋子,曾益民暢快地吃了一頓熱騰騰的晚飯,很愜意的回到了房間,洗了把臉,泡了杯茶,坐下來看電視。
看過電視新聞,他又習慣性的回想今天自己所做的事,這個過程中他想起了高雅蘭,是不是該問候一下?
心里琢磨了片刻,還是拿起了手機,電話里的鈴聲一直響到結束,沒有人接听。
可能睡著了,看了看表,七點四十,還早。這個時間就睡了?
他開始擔心起來,又撥通了電話,在鈴聲即將結束的最後一刻,電話被接通了。
「喂,咳咳咳,曾市長,你打電話?」電話里的聲音失去了平時的清脆,含混且虛弱。
「高主任,得知你生病了,讓我很不好意思,很抱歉。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哦,我沒事,感冒了,有點燒,咳咳咳……咳咳,沒事的。」高雅蘭說了這一段就有急劇的喘息聲,伴著咳嗽。
透過電話曾益民能听出她的不適,不由擔心地問道︰「你在哪里?你的病很嚴重,看過醫生沒有?」
「沒事,我、我已經吃過藥了,咳咳咳,在、在家休息呢。」高雅蘭極力想表現的像平時一樣,可羸弱的身體不爭氣的傳達了相反的信息。
「你家在哪里,告訴我地址。我過去。」曾益民開始焦急起來。
「不用,我睡一覺就…就好了,咳咳咳,你不用過來。」
「你家地址?」曾益民沒有理會。低沉地聲音問道。
「不用,真的不用,咳咳…」
「告訴我你家的地址?」曾益民提高了嗓音。
「江中區…藍天路…咳咳,天府小區7棟…1102室.」高雅蘭報出了地址。
「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曾益民抓起外套,急急忙忙地出了門,攔下一輛的士,說出地址。
距離不遠,大約十幾分鐘,曾益民按照地址找到了1102室。按動門鈴,好一會,高雅蘭打開了房門。
她身穿睡衣,一手扶著牆壁,面帶潮紅。呼出的氣體像是一股熱流,眼楮里是一種迷離的光,整個人都是一種暈層層的感覺。
曾益民一把扶著她,關上了門,然後將她扶進了臥室,房間里開著空調,床頭櫃上有一杯水和幾種治感冒的藥。
高雅蘭顯得非常的虛弱。走路好像沒有一點力氣,顫巍巍的,曾益民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扶著,她隨時會摔倒。
將她放倒在床上躺下,伸手一探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把曾益民的手背灼的一激靈。
「你病的很重。需要馬上去醫院,你的衣服在哪?還有車鑰匙?你家里人呢?」
「家里沒人,爸爸媽媽在老家,咳咳咳咳咳...不用去醫院的。」高雅蘭解釋了一句。
「你怎麼這麼固執,這樣還不去醫院。還一個人呆在家里,衣服?鑰匙?」曾益民懶得和她廢話了。
「衣服在沙發上,鑰匙在包里,包和…衣服在一起。」高雅蘭勉強地笑了一下,看到這個男人在為自己焦急,她的心里感到好開心,她想通過這種笑讓他放點心,不用為自己過于焦慮。
曾益民拿來了衣服和包,打開她的包,找到了車鑰匙,然後把衣服放在她身邊,說道︰「好了喊我。」
轉身掩上了房門,在門口等待。
可是過了許久,屋里也沒傳出聲音。曾益民焦急地敲了敲門問︰「好了嗎?」
「沒,沒有,我……」聲音斷斷續續。
曾益民擔心地問︰「怎麼了?」
沒有回答,只有一陣喘氣地聲音。
「我進來了。」曾益民打了下招呼,等了一會,然後推開了門。
高雅蘭身上的睡衣月兌去了,只穿著貼身的內衣,軟軟地靠在床頭,重重地喘著氣。
曾益民一看,明白了,她已經虛弱的沒有力氣可以穿上衣服。
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必須去醫院,我幫你穿。」
曾益民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但是一個守禮的人,這樣的事情他只對自己的妻子做過,但事急從權,他不能不這樣做。
高雅蘭的臉更加的紅了,但是她沒有拒絕,她清楚自己的狀況,羞澀卻又無可奈何的微微點了點頭。
曾益民拿起了羊絨套衫,整理好套口,將高雅蘭的身體扶正,把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頭,以便她能支持住自己的身體,從頭上套下,將手伸進了袖子,輕輕地從上向下拉直。
高雅蘭感受著他努力控制的力度,好像生怕弄痛了自己,動作輕緩而拙笨,那身體散發出的男人的氣息飄入她的呼吸里,感覺是如此熟悉。心里一陣慌亂與觸動,眼角溢出一滴淚珠,順著面頰輕輕滑落。
他又將她扶到床邊,與自己並排,將她靠在了自己身上,又拿起羊絨毛褲,卷好褲腳,抬起她的一只腿,套好,然後是這邊一只,輕輕地拉起,拉到大腿部位的時候,他停下了動作,神情尷尬,看了一眼高雅蘭,還是柔軟無力的樣子,但臉上已紅的像一塊大紅布,羞澀將眼楮閉上,頭搭在曾益民的肩頭。
曾益民心中暗道︰君子不欺暗室,以禮相持。坦蕩君子,戚戚小人,心存異念,才是自欺欺人。
當下伸手將高雅蘭托起,手接觸到這具豐滿的身體。心底還是泛起一絲異樣。幫她將褲子穿好,如此反復,終于將高雅蘭穿戴整齊,又圍上圍巾。做完這一切,曾益民的額頭已經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又問了她哪里有儲存用的被子,拿了一條,扶著她向外走去。
從始至終高雅蘭都沒出一聲,但那雙有力的大手在觸踫到自己身體的時候,她明顯感到自己全身肌肉僵硬,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只能任由其擺布。羞澀、喜悅、緊張甚至痙攣充斥著整個大腦與身體,一時間渾然忘了自我。只覺得此時自己的所有都是屬于這個人的。
還是無力走動,曾益民幫她鎖好門,然後也不再征求她的意見,直接打橫將她抱起,匆匆向電梯走去。
上了車。將她扶到駕駛室的副座上,打好保險帶,發動車子,向醫院而去。
急救室的醫生為高雅蘭檢查完畢,沖著曾益民喝斥了一句︰「喂,我說,你是怎麼做男人的。自己老婆病成這樣,現在才送醫院,不要命了嗎?」
高雅蘭臉又是一紅,然後又露出一點喜色。
曾益民也不解釋,問道︰「怎麼,很嚴重嗎?」
「急性肺炎。你去辦理住院手續,這邊我們安排送她去病房。」
「好,馬上。」曾益民急匆匆去辦手續,晚上人少,很快就做完了這一切。當他回到病房,高雅蘭的手臂上已掛上了吊水。
曾益民搬來一把凳子,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這個女人,她靜謐地閉著雙眼,似乎像是睡著了,精致的臉上依然透著紅暈,長長的睫毛微微有一點抖動,呼吸平緩了許多。
隨著那一滴一滴的藥水流進高雅蘭的身體,漸漸地她的呼吸變得悠長,慢慢地她進入了夢鄉。
三個多小時候,在曾益民的守護下,吊水打完了,高雅蘭也沉沉睡去,曾益民開始感到一陣疲勞,但又強撐著坐在床邊,陪伴著這個女人。
當曾益民睜開雙眼,已是早上七點多了。
呀,我睡著了。下意識的看了看床上的人,高雅蘭正用一雙明亮的大眼楮盯著自己,眼里已經沒有了昨天病中渾濁的目光,卻充滿著溫柔與痴醉的光芒。
「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謝謝你。」高雅蘭語氣輕柔。
「這樣,我一會先給你買早點,然後我要去辦公室,今天早上有個常委會,我叫人過來幫這照顧一下,開完會我再來看你。」
「不用叫人了,我好多了,能照顧自己,再說還有護士。」高雅蘭不願別人來,邊拒絕了。
「那行,我去打個電話。」
「嗯。」
趙世永帶著早點來到醫院,找到了曾益民。
曾益民把早點放在床頭櫃上說:「你吃點,我先去開會,一會來看你。」
高雅蘭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手心里全是幸福而又迷茫的淚水。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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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這碼字的事真的不是一件隨口說說就能做成的事,陪伴自己的只有無情的鍵盤、漆黑的夜晚與妻兒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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