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很好。」趙子燕開心一笑。
抬頭看看天色,倆人不由發起愁來,本是如洗的蔚藍天色此時已經顯得有點灰白,深厚的烏雲更是一團一團的分布在天空各處。
「剛才誰說今天不下雨的?」
「真是沒想到,剛才還是大晴天的,現在就變了。」
「馬上就要下大雨了,要不我們回去吧?」林逸看她。
趙子燕很是堅定的說︰「不行,菜都買好了,而且都來到山腳下了,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
「可是,等會下大雨,說不定還要打雷。」林逸很是擔心。
趙子燕有點小小的緊張說︰「那我們快點吧,一會下雨還沒爬到山頂就麻煩了。」
林逸心里有點小小的失落,本來以為善良的趙子燕完美得不可挑剔,卻沒想她的性格竟然也會這麼……甚至可以說是任性。
「好吧,既然你堅持要爬山,那我就陪你。」林逸淡然一笑,只是心里有點無奈。
趙子燕感激的看著他,「逸哥,你可真好。」
「別說了,爬山要緊,一會下大雨打雷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嗯。」趙子燕乖巧點頭,即刻在前面帶路上山。
一路上倆人時不時手拉手,但除了爬山以外,倆人什麼也沒說。
林逸心里依然有點在意她這次的任性,明明眼看就要下大雨了,為什麼她還要爬山呢?
思維敏捷的林逸馬上也理性的想到,趙子燕這麼任性的做法會不會有什麼原因?
如此一想,林逸心里對她的偏見開始包容起來。
看著趙子燕,見她秀額中滲了不少汗,林逸關心問︰「累嗎?」
趙子燕給他一笑,搖頭︰「不累。」
「我來吧。」林逸忙上前,拿過她手上幾袋菜。
趙子燕不太好意思的說︰「我自己拿就行了,你手上拿著不少呢。」
「沒事,要知道我可是武王,拿這點東西小意思。」林逸不以為意一笑,堅定的從她手上拿過菜。
「嘻嘻,好吧。」趙子燕開心一笑,又繼續趕路。
這座山有點陡峭,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山上總能看到山路,而且山路倒有種越往山頂走就越寬的跡象。
雖是泥路,雖是陰天,但與極美的趙子燕一起爬山,這亦不為一件人生快事,林逸心中突然有種豪邁,看看黑壓壓的天,他甚至恨不得老天爺現在就下一場雨,下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暴雨。
「轟隆隆~」老天爺像是聆听到了林逸心聲,黑沉沉的雲層里頭倏地悶雷一響,仿佛一場傾盆大雨即刻降臨。
趙子燕扭臉對林逸說︰「快點,大雨就要來。」她的笑有點瘋狂。
「嗯。」林逸點頭,心中卻也說︰「再快又怎麼樣?難道爬上山頂就能躲避這場雨?不能吧,爬上山頂反而更容易遭雷劈吧!」
林逸見她興致勃勃的,一時卻也不想打擊她。
隔了一會,讓林逸無比意外的是,前面半路上突然出現一名牽著一頭大黃牛的老頭,他頭戴斗笠,身上穿著十分隨便,像極一名家境非常窮苦的老農民,他一只手雖然牽著牛繩,另只手卻扶著肩膀上扛著的一捆樹枝。
人雖老點,但身體顯然很硬朗,一只青筋浮現的粗大手臂也像在訴說著他已經干過不少苦力活。
趙子燕笑看林逸。
林逸問︰「怎麼了?」
「我們馬上就要到了。」還不等林逸反應,她立即歡快的跑向前面那名老頭。
「孫大叔。」趙子燕歡喊一聲,人已經沖到這名老頭身前。
「啊?」這名被稱為孫大叔的老人家頓時眉開眼笑,很是激動的說︰「小燕,你怎麼來了。」
「孫大叔,我來幫你扛。」趙子燕上前一步,就去取孫大叔肩膀上的樹枝。
孫大叔卻無比激動的說︰「不用,不用,我自己扛就行了。」
「沒事。」趙子燕雙手一托,毫不費勁的將他這捆足足有三十來斤的樹枝給扛在自己肩膀上。
林逸走近一看,也才發現這位老頭已經熱汗淋灕,皺巴巴的老臉上生出了不少汗水。
林逸很感動趙子燕如此善心,但見她縴細的身子如此扛著一捆樹枝,心中一下生出憐憫之意。
「子燕,來,我來幫你扛。」林逸快步上前說。
「不用。」趙子燕給他一個笑臉,「逸哥,你是武王,但也不要忘了,我的實力也不弱喔。」
見她臉色並不辛苦,而且還十分樂意,林逸這才安心,可也堅持說︰「再怎麼說我也是武王呀,重的東西理應由我來扛。」
「不用,上了這條坡就到村了。」趙子燕笑著加快了腳步。
林逸這時才總算恍然大悟,明白了趙子燕為什麼爬山要帶這些生豬肉生魚肉與生蝦還有燒鴨上山的原因,也明白她為什麼眼看著明明就要下大雨了還要堅持爬上山來。
「這丫頭……」看著趙子燕扛著樹枝歡快行向坡去的背影,林逸心中有點責備起來。
不多一會,前面山道邊上出現了不少菜園。
再過一會,林逸就看到了好幾名與後面那名趕牛老頭差不多打扮的村民,以及不少用白磚徹蓋起來的一層或二層的平房。
趙子燕走到一棟簡陋的一層平房門前,把身上一大捆樹枝一放下,立刻又朝前面一個菜園走去。
「王嬸,馬上要下雨了,你怎麼還往菜里澆水呀。」趙子燕邊小跑,邊笑對菜園里一名挑著水桶的中年村婦說。
王嬸的臉色十分黝黑,就像她從小到大從沒有停止被陽光暴曬一樣。
「哎喲,小燕,你怎麼又來了!」王嬸一時興奮極了,兩邊的魚尾紋立即皺得更深。
趙子燕很快嗅到了從她水桶里傳來的刺鼻臭味,卻也並沒表現出絲毫不喜,反而微笑著上前,「王嬸,我來幫你澆肥吧。」
「哎喲,這怎麼行,這樣的粗活怎麼能讓你來干。」王嬸在自己菜園邊上放下擔子,一下焦急的攔住她,激動得有點結舌說︰「小燕,你快快上去……大雨就要來了,我自己能行……」
趙子燕見她這麼難為情,卻也不再堅持,說︰「那我去幫你們收柴。」還不等對方回應,趙子燕轉身歡喜的往村民們住房行去。
「小燕姐~」一個稚女敕的喊聲突然在前面響起。
林逸拿眼看去,就見一名六七歲大的小女孩無比高興的從前面一層平房里狂奔出來,最終一把撲到趙子燕懷里去。
「小芳,你又長高了。」趙子燕抱著她小臉蛋,笑道。
「小燕姐,我好想你哦。」這名被稱為小芳的小女孩滿臉笑容的看著她。
林逸上前提醒說︰「子燕,馬上要下雨了……」
趙子燕這才驚醒,忙對面前的小女孩說︰「這位是小逸哥哥,小芳,快帶小逸哥哥到家里去。」
「嗯。」小芳上前抓著林逸的衣角,有點緊張的說︰「小逸哥哥,你跟我來吧。」
手里提著大袋小袋的也不方便,林逸果斷跟小女孩走去。
進入樓房,一眼望去,除了一部摩托車跟電視值點錢外,其余桌椅都是木頭做的,看起來也值不了多少錢。
林逸把手上的肉菜放在一張八仙桌上,退回大門口,就見趙子燕正跟那名王嬸以及剛才牽牛的孫大叔在那里快速收柴,瞧趙子燕的笑臉,仿佛她忙得不亦樂乎。
而就在這時,大顆的雨點從天而降,如同箭支一般用力的打在地上。
林逸迅速沖去幫忙收柴。
等外面的柴全部收到里面一個泥屋里,雨卻已經停了,只是沉悶的空氣壓力提示著大雨依舊沒有散去,而且即將就會降臨、
趙子燕看著黑壓壓的天,有點擔憂的說︰「估計會打雷。」
林逸卻奇怪的問︰「子燕,這里的人都是你親戚?」
「不是。」趙子燕搖頭,見林逸眼里有點疑惑,她笑說︰「不過我很喜歡這里的人,他們很純樸,很善良。」
林逸揚嘴一笑,「就知道你是助人為樂……」
「隆轟轟……」突然,一聲雷鳴響徹天地,一道璀璨的閃電將黑沉沉的大半個天空照亮。
緊接著,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就像是天破了般,大暴雨嘩啦啦灑個不停。
狂妄暴風更是一陣陣呼呼作響,年紀極小的小芳顯然很少見到這種場景,害怕的緊緊抱住王嬸雙腿,把臉緊緊貼在她大腿上,偶爾又探出很是好奇的目光瞧看著窗戶。
窗戶外,電光時而閃爍,雷嗚此起彼伏,驚天動地,好不嚇人。
趙子燕看著林逸說︰「逸哥,看來一時半會我們走不了了。」
林逸說︰「我沒事,不急。」
趙子燕開心一笑,「我也沒事。」
王嬸在八仙桌上的大袋小袋瀏覽了遍,立即笑得合不攏嘴上前,說︰「小燕,你能來探望我們就已經有心了,干嘛還買這麼多菜。」
趙子燕笑說︰「王嬸,反正那些菜也值不了多少錢,再說我們總不能空手上來吧。」
「那行,那嬸子給你做飯去,現在雨下這麼大,你們要是走不了的話,就在這里多住幾天。」王嬸很是歡喜的提著那大袋小袋的肉菜進廚房去了,她還不忘順便叫小芳幫她把桌上剩下的袋子提去。
「王嬸,我來幫忙。」趙子燕笑看林逸一眼,立刻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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