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屋頂上晴皖的一聲女聲在刀劍陣雨中顯得尤為清晰。
扶蘇一愣,這聲音……似曾相識呀,半晌之後終于反應過來,是晴皖?抬頭看著那從屋頂之上緩緩飄下的人影,通身雪白,就連臉上都用白色紗巾蒙面。只是,看著那雙熟悉的眼楮,都說九侖山頂天湖的水是世間最清最淨的水,那是從九天落融的冰雪所化。
昆梧蒼淚淵的寒玉是世間最綠最純的玉,那是斂于九淵之底靈氣所化。
那雙眼,就是浸在九侖天湖的昆梧碧玉。
那雙水波漾漾的碧眸擁有一個**的靈魂,而且……還是一個妖的靈魂。
「 」一聲!,晴皖手中的劍飛快的砍掉關押著扶蘇馬車的鐵鏈,將里面呆愣的扶蘇一把拉了出來,「快走。」
扶蘇搖搖頭,拉住晴皖的手,晴皖這樣做,可是大不敬之罪呀。「別做傻事。」劫獄是多大的罪,扶蘇作為六扇門曾經的統領,自然是知道得最清楚不過的。雖然晴皖貴為公主,但是劫獄這麼大的事,扶蘇不信老皇上能夠全部壓下來。
圍觀的人群看著忽然出現的白衣人,那刀槍劍雨的,一下子讓人群亂作一團,大家紛紛朝著安全的地方躲避而去。
亂糟糟的人流里面,三途看著出現在馬車之外的白衣人,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一看便知這是女子。想起那飛鏢之上的紙條,三途雙眼中滿滿都是疑惑,難道那紙條是眼前的女子給的?「會不會是姽?」三途喃喃的道。
一旁的無眉听見三途的話,搖搖頭,看著那馬車之上的人影,「她不是姽。」看著那雙熟悉的眼楮,無眉心中想起一個可能的人兒來。多少次午夜夢回,無眉的心中都是這個身影。
「還不快幫忙。」三途反應過來,不管眼前的人是誰,但是既然人家已經開了這個頭,那接下來的事,他們自然願意協助了。
無眉一聲令下,人群之中的人立即上前協助。
押送扶蘇的侍衛看著那越來越多的人,「大人,現在該怎麼辦?」
那領頭的大人早就嚇得跳下了馬,被那些刀槍箭雨嚇著,沉悶地哼哼著。
無眉來到馬車之上,蒙著臉幫扶蘇砍掉手中的鐵鏈。「扶蘇公子快走。」
扶蘇听出無眉的聲音,一把推開身邊的晴皖,「我的人馬來了,晴皖你快走。」
無眉一愣,什麼,帶頭劫獄的人是公主?轉頭看著眼前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心中開始疑惑起來。
「還愣著干什麼?」扶蘇看著傻掉的無眉,一拍他的腦袋,現在這麼危機的時刻,無眉竟然還可以發呆。
三途一身廝殺解決著押送侍衛,在耳朵里的尖叫聲里,又听見了夾雜著的還離得很遠的 啪啪的刀槍聲。
忽然一只箭矢從耳邊擦肩而過,三途抬眼看著那遠處飛奔而來的人馬。不好,是皇上的人馬。朝著扶蘇的方向大呼一聲︰「快走。」
晴皖听見人群之中的聲音,再抬頭一看,「父皇?」看著那帶頭之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晴皖,你快走,我不想連累你。」扶蘇也看清了帶頭之人是誰,只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會驚動皇上親自出馬。
晴皖一把摔開扶蘇的手,「不,我就是要救你。」說完之後朝著老皇上的方向飛速而去。
老皇上一路朝著天牢的路而去,才走到一半,便看見了那一團亂糟糟的人馬。老皇上心中咯 一聲,看來晴皖真的做了傻事了,這該怎麼辦?
正想著,忽然看見一白色影子朝著自己飛速而來。「皖兒?」看清楚了那人之後,老皇上驚呼道。
看著晴皖朝著老皇上飛奔而去,扶蘇一個眼神,三途和無眉帶著自己的人馬飛速撤退。無眉離去之前,回頭看著晴皖將面紗摘下,心中震驚,真的是她!
「還看什麼,還不快走!」三途看著慢吞吞的無眉,一把拽著無眉的衣袖飛速離去。
無眉看著那白衣飄飄的人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回憶中那個小小的人影和眼前的人影漸漸重合……
皇宮
姽在念雲宮中左等右等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看見皇後派出去的侍女進來了,卻是一臉的著急忙慌。
「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皇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眼前盛裝打扮的姽,一襲淺紫色碧荷高腰儒裙,淡淡的紫色,裙上繡著一朵白色的薔薇,一朵,唯一的一朵。裙腳上繡著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仿佛欲飛向那薔薇,然而,這只能是它的願望,實現不了的願望……上嵌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左側佩帶上垂著一塊琉璃玉佩。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墜月簪,發箕下墜著琉璃簾,更顯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刻意打扮而褪怯了那稚女敕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
「扶蘇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可以先把兵符給本宮,一會兒他來了,你們兩就可以走了。」
姽眼角一挑,剛才那侍女一臉的驚慌,肯定是事情出了什麼岔子。「不行,我得見到人才能將兵符給你。」
皇後忽然翻臉,「來人,給本宮將姽抓起來,給我搜身!」
半晌之後,姽看著皇後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你以為我會這麼傻將兵符帶在身上,扶蘇是不是已經行刑了,你告訴我呀?」不知道扶蘇的狀況讓姽心亂如麻。
皇後惡狠狠的道,「是呀,扶蘇已經行刑了,已經死了,你想見他,去法場抱著他的人頭哭吧。」說完之後擺擺手,示意宮人將姽押送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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