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這才悄悄睜開眼楮,看見裹得像粽子一樣的三途,只留下那絕色的臉蛋。噗呲一笑,「坐下吧。」
三途在桌邊緩緩坐下,看著姽單手靠頭,微仰著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自然而瀟灑。如此粗俗的動作,若是別的女子做出來,恐怕是要貽笑大方了,可是在姽身上,這粗俗的動作,仿佛也若那舞蹈一般,引人遐想。
三途掩唇一笑,姽就算失憶,還是改變不了那慵懶懶散的感性。
「對了,這是我的家嘛?」姽看著這豪華的寢殿,說真的有些不太相信這會是她的房間。房間之中並沒有一件屬于女子的東西,胭脂水粉首飾頭釵,什麼都沒有。
「額~」三途汗顏,搖搖頭,「不,這里是我的家。」勉強一笑,這確實不是姽的家。
姽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
三途急忙追問,「怎麼了?」
姽聳聳肩,「沒什麼,只是感覺這不像我自己的房間罷了。」說完之後忽然想起昨天的那個男子,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系著一個流花結。「對了,昨天的那個人呢?」
三途吐吐舌,扶蘇今天忽然收到消息回家了,「他有點事先出去一下。」
姽微笑著點點頭,「那我們是什麼關系?」昨天迷迷糊糊听見那個男人說是她的某某某,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三途想了許久,是呀,他們兩人是什麼關系呢。朋友?比朋友更關心對方;愛人?姽愛的是扶蘇不是他;親人?那更不是了。「我們是兄弟。」許久之後,三途終于想出一個答案。
晴皖回到自己的宮殿,左思右想了許久,想起扶蘇身後的三途,那個天下第一首富。「對了,有關錢的方面,扶蘇應該好解決吧。」說完之後想起三月的時候父皇讓扶蘇下江南籌賑災款的事,雙眼一亮,就是它了!
「公主,扶蘇大人求見。」說曹操曹操到,晴皖才剛剛想到辦法,殿外扶蘇便來了。
看著眼前一身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瓖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的扶蘇,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微臣參見公主。」扶蘇朝著晴皖俯身行禮道,這大半夜的入宮,可只是為了道歉而來呀。
晴皖見狀,急忙上前想扶起扶蘇,卻不料踫到了扶蘇的傷口。「吱~」扶蘇微微皺眉,那傷口一而再再而三撕裂,在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好呀?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晴皖看著扶蘇緊皺的眉頭,慌張的道。
扶蘇擺擺手,「我沒事。」說完之後捂著傷口,「臣是來向公主道謝的,多謝公主當日救下扶蘇。」
「哪天你去了哪里?」晴皖看著眼前的扶蘇,那天拿著那簪子忽然離去的背影,到現在晴皖還沒有忘記。
扶蘇停下腳步,「回公主的話,微臣家中忽然出了事,所以沒有來得及跟公主說一聲,是扶蘇的錯,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說完之後面不改色,轉身離去。
「別走,我宣太醫來給你看看。」晴皖忽然從身後抱住扶蘇,受傷這麼重還想走,這麼晚了,宮門都關了,還想去哪里呀。
扶蘇看了看天色,這個時候如果沒有皇上的命令是絕對出不去的。「謝公主。」朝著晴皖行了一禮,淡淡的道。
「如果,那個我只是說如果啊。」晴皖看著留下的扶蘇,吞吞吐吐的道。
「公主有話直說。」看著晴皖這幅模樣,扶蘇直截了當的道。
「如果有一天你受了冤屈,最後發現是你近親之人誣陷的你,你會怎麼辦呀?」晴皖一本正經的看著扶蘇道。
扶蘇一雙細長的眼看著晴皖,稜角分明的臉在燭光之下顯得格外的俊美,「那要看這個人是誰了,如果是我摯愛之人,或許我還能原諒。」扶蘇看著晴皖那期盼的眼神,緩緩的道。
晴皖長長嘆出一口氣,原來還有獲得原諒的機會,「這就好。」
「好什麼?」扶蘇听見晴皖的話追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晴皖急忙搖搖頭,「天色也不晚了,你快去休息吧。」
王府,秦羽一邊著急姽不失所蹤,一邊又在為張歆的離去而擔憂。
「小王爺,有人給你送來一封書信。」正憂心著,下面忽然有家丁來報。秦羽接過書信,揮揮手示意家丁退下。
「小閣樓一見。」簡單的五個字,卻足以讓秦羽跳起來。那間小閣樓是他當初蓋給姽的,現在這封書信,一定是姽送過來的。
「嗨。」姽在三途府中呆的無聊,忽然一時興起找到三途。
三途正想去看看姽,沒想到姽卻先找上門來了。正色看著姽,這才發現姽一身淡粉紗衣,袖口綴著潔白蕾絲邊,頸前疊兩層乳白紗領,繁復精致。肩處僅用輕紗圍住,白潤如玉的雙肩若隱若現。胸前鉤出幾絲彩雲,裙擺覆一層輕霧般的紗罩,月白裹胸,腰系純白綾緞,有著一份柔弱純淨的味道。凝脂般的肌膚,氣若幽蘭。皓腕上一只和田玉鐲白中透翠,一瞧便知道價值不菲。耳旁墜著一對琥珀耳墜,晶瑩剔透。披上曳地的輕粉流蘇,青絲編成了許多縴細的發辮,挑起幾根繞成上挑的圈形,用一支銀蝶簪綰成精致的柳葉簪,再掐一朵還綴著晨露的百合別上,顯得清新俏麗。「你要出去嗎?」打扮得這麼漂亮,這是要去哪里呀?
姽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在這里呆得太無聊了,我想出去走走。」在這里呆了幾天了,除了三途之外,其余人姽基本上都沒有見到。一開始那個自稱是她愛人的男人,除了見面當天,後來也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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