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橋和橋頭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游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許多游客憑著橋側的欄桿,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只。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的……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余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洛陽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然而此時此刻,那人潮攢動的街頭,每個人都在談論著一件事︰「你听說了嗎,公主被退婚了?」
「什麼,公主被拋棄了?」
「原來公主糟踐了。」
「駙馬在外面有女人了。」
「公主因為駙馬在外面有女人和駙馬打起來了!」
一時之間,流言蜚語覆蓋了整個京城,並且大有向京城之外蔓延的趨勢。
三途府,「哎喲,我心髒疼!」三夫人听完扶蘇的話,捂著心髒,一臉哀痛的道。
「夫人,你被著急,我給你看看。」三老爺看著三夫人的模樣,急忙上前查看道。
三夫人朝著三老爺眨眨眼,看著扶蘇的方向。
「噢。」三老爺瞬間明白過來,轉頭看著扶蘇和三途,「你們兩個還要把你娘氣成什麼樣子,看看你娘都成什麼樣子了,還不過來認錯。」
扶蘇猶豫的走上前,「母親大人,您別著急,皇上沒有要怪罪我的意思。」盡管今天在朝廷之上弄得沸沸揚揚,但是臨走之前,皇上什麼也沒有說呀。
「你以為什麼也沒說就代表皇上不會有什麼動作嗎?」三夫人生氣的道。「皇上要是想要有什麼動作,肯定不會這麼直白告訴你呀,你個傻孩子。」三夫人是苦口婆心,扶蘇卻是一臉無所謂。
「不管皇上有什麼目的,我都一一接招。」扶蘇頗為自信的道。
「我頭疼,心髒疼,耳朵疼,手疼,腳疼,嘴疼,全身上下都疼。」三夫人听見扶蘇的話,一下子倒在三老爺懷里,一臉委屈的道。
三老爺怒視著扶蘇,「你非要氣死你娘不成呀?」話才說完,三夫人忽然咳嗽幾聲,咳咳咳!
「夫人,怎麼了?」三老爺急忙幫三夫人拍著背順氣道。「血,血!」三夫人那傾世的容顏之上,那小小的嘴角邊上,忽然溢出一絲鮮血。
「娘!」看見那猩紅的鮮血,這下扶蘇和三途也徹底慌了神。
「若是你娘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三老爺抱著三夫人往房間跑去,房內藥丸眾多,想要救夫人,得先回房間再說。臨走之前,惡狠狠的看著扶蘇道。
「我!」看著抱著三夫人離去的三老爺,還有隨後跟著離開的三途,扶蘇恍然之間覺得,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轉身落魄的離開,疑惑他這件事真的做錯了吧。
姽出來散步,剛好看見三老爺抱著三夫人怒吼扶蘇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這狀態,好像扶蘇做錯事了吧。「扶蘇。」看著扶蘇失魂落魄的樣子,姽不忍心出聲呼喚道。
「姽?」扶蘇轉頭,看著不遠處的姽,一襲淺紫色碧荷高腰儒裙,淡淡的紫色,裙上繡著一朵白色的薔薇,一朵,唯一的一朵。裙腳上繡著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仿佛欲飛向那薔薇,然而,這只能是它的願望,實現不了的願望……上嵌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左側佩帶上垂著一塊琉璃玉佩。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墜月簪,發箕下墜著琉璃簾,更顯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刻意打扮而褪怯了那稚女敕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
近近的看著姽,只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方當韶齡,不到二十的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看著扶蘇心不在焉的樣子,姽輕聲問道。
扶蘇嘆了一口氣,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眼前的她罷了。「你說,假如,我是說假如啊。」
姽點頭,「嗯哼?」
「假如一個男人肯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一切,放棄所有甚至違抗皇命,你覺得這個男人是真的愛這個女人嗎?」扶蘇做著假設道。
姽微微一笑,聳聳肩,「我沒有遇到過,不知道耶。」
扶蘇嘆氣,你怎麼會沒有遇到呢,只不過是不知道罷了。「算了,我也只是做一個假設而已。我先出去走走,你回房吧。」
看著扶蘇離去的身影,姽疑惑的道,「這是怎麼了?」
姽看著扶蘇前腳出了三途府,後腳也出了門,不過是與扶蘇截然不同的方向罷了。
「你怎麼來了?」狹小的屋子內,姽本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忽然听見有聲音,回頭一看。一張壞壞的笑臉展現在她眼前,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
秦羽看著夜明珠照射之下的姽,小小的臉上泛著如玉的光芒,「我來這里靜一靜,卻不想你也在這里。」
姽點點頭,「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據我父親說,三途的母親好像秘密出現在皇宮過。」
姽一愣,「三夫人去皇宮,去做什麼?」
秦羽搖搖頭,「不知,只知道去見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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