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扶蘇明顯的態度轉變,姽卻不改之前的笑臉,一臉微笑的看著扶蘇,「怎麼了,哥哥拉妹妹起來,這也有錯嗎?」
「嗯?」扶蘇聞言,不解的看著姽,微仰著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自然而瀟灑。如此粗俗的動作,若是別的女子做出來,恐怕是要貽笑大方了,可是在姽身上,這粗俗的動作,仿佛也若那舞蹈一般,引人遐想。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皮膚沒有那麼白、但是卻泛著透玉色的光芒、似乎像冬天的雪一樣、那麼光華皎潔。唇上是微微一點的唇彩、有如玫瑰一般嬌女敕、像是玫瑰一樣誘惑。
「干妹妹,起來吧。」半晌之後,扶蘇終于明白了姽在說些什麼。
「嘿嘿,謝謝干哥哥。」姽就著扶蘇的手從岸邊起身,起來之後大聲嚷嚷道。
「干哥哥,干妹妹?」岸邊的人從一開始就在注視著兩人,此時听見兩人的話,不由得一陣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呀,白白冤枉人家了,人家只是哥哥妹妹呢。看著沒有好戲看了,眾人一時紛紛撤退,一瞬間岸邊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走吧,回去吧。」看著岸邊消失無蹤的人群,姽狡黠一笑。
扶蘇搖搖頭,眼中帶了三分寵溺的看著姽,「也就你能想出這等解決問題的主意。」
姽嘿嘿一笑,「我們本來就是干哥哥和干妹妹呀,不是嗎?」一雙大眼楮眨巴眨巴的看著扶蘇。
扶蘇心中苦澀,面上還要裝作面無其事的點點頭,「是呀,我們本就是兄妹。」
「母親大人呢?」扶蘇和姽一同回去,卻三途斜倚在大廳那榻上。一身芙蓉錦繡織的寬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清麗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
鳳眸星目只輕輕一掃,兩人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隨他眼波流轉而起伏跳動。修長的手指持了一只翠青龍鳳酒杯,酒色瑩如碎玉,明晃晃刺痛姽的眼,不得不把視線下移,發覺他那雙裹了素襪的腳露在袍外。它靜靜縮于一隅,仿若縴細無骨,卻勾起人心底里的愛憐。
一頭烏黑的長發慵懶地披在身後,縴細高挑的身材在紫色的綢絲紗衣下越顯得單薄。狹長的鳳眼不帶任何感情,秀氣直挺的鼻子加上一張性感的薄唇。驚世駭俗的容顏,讓人不敢輕易偷窺,仿佛看了一眼便會沾污他的美。
「舍得回來了?」看著兩人一同回來,三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母親大人都因為扶蘇病成那副模樣了,扶蘇還有心思和姽出去閑逛。
姽看著臉色不好的三途,猶豫道,「要不你們先聊,我,我就先回去了。」
扶蘇本是不想讓姽走的,但是看著三途那一臉正經的表情,安撫姽道,「你先回去歇息一會兒,我和三途說完之後過來找你。」說完拍拍姽的肩膀,示意姽先走。
姽點點頭,看了一眼扶蘇,又看了一眼三途,「好,那我先走了。」
「三途表哥,扶蘇表哥。」鳳蕪從遠遠的便看見扶蘇和三途兩人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從外面跑進大廳,甜甜的呼喚道。
「鳳蕪,你先回去,我和你扶蘇表哥有事要說。」三途看了一眼鳳蕪,不似平時那般的寵溺,反而是一臉的正經。
鳳蕪看著姽走掉的身影,本還在心底暗暗嘲笑姽不能和扶蘇三途表哥聊天,沒想到現在臉自己也不能。「表哥,你干嘛呀?」鳳蕪不悅的道,「我可是你表妹呢。」
三途嘆了一口氣,「我說的話你沒听明白嗎?」
鳳蕪聳聳肩,猶豫道,「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之後跟在姽的身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哼,不就是想要秘密談話嗎,那她走不久行了。
「你可知道現在母親大人成什麼模樣了?」看著周圍沒人了,三途才道。
扶蘇嘆了一口氣,自知是自己的錯,「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她的身體就能好起來嗎?」三途氣憤,一個對不起管什麼用呀。
扶蘇無奈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三途一哽,其實他也沒有想到辦法,「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母親大人的心思你我都猜不透,你自個去問問她吧。」
扶蘇點頭,「好。」說完轉身就走。
「唉,你等等。」三途忽然喚住扶蘇。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扶蘇轉頭,不是說要去給母親大人請罪嗎?現在又叫住他干嘛?
三途看著轉身的扶蘇,猶豫道,「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看著三途的疑惑,「好,你問吧。」
「你,你和姽,現在?」三途不知道該怎麼啟齒。
「我和姽?」扶蘇聳聳肩,「不是干兄妹嗎?」
三途這才恍然大悟,「噢,這樣呀。」說完之後放心一笑,「沒事了,你去吧。」
扶蘇撇撇嘴,既然這樣,那他就先走了。
看著離去的扶蘇,三途一邊擔憂又一邊開心,擔憂扶蘇和姽的關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開心兩人之間只是兄妹,雖然是干的。
鳳蕪追上姽,一臉不屑的看著姽,「你和我表哥今天去哪里了?」
姽挑眉,「哪個表哥?」
「額。」鳳蕪無語,「自然是我扶蘇表哥了。」
「噢,我扶蘇表哥呀。」姽恍然大悟的道。
「對,你扶蘇表哥。」鳳蕪點點頭,對呀。半晌之後道,「什麼,你扶蘇表哥?」
姽點頭,「對呀,我扶蘇表哥。」說完之後一臉微笑的看著鳳蕪,看這下鳳蕪還有什麼話可以說。
鳳蕪咋舌,什麼時候扶蘇表哥也變成她的表哥了。還沒反應過來,姽便遠遠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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