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送走了晴皖之後,扶蘇召集了手下的一眾頭領前來開會。
「將軍,這麼急著送走晴皖公主,路上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呀。」他們一早起來便听說扶蘇將軍將晴皖公主送走了,事關公主的安危,幾個小頭領急忙問道。
扶蘇看著一旁的陳小,搖搖頭,「沒辦法,皇上以為公主被抓了,要我三天之內救出公主,否則就要將我革職。可是晴皖根本沒有被抓,我要怎麼救她,只能讓她回去向皇上說清楚了。」
在座的人點點頭,也是,「可是……」一些人還是有疑惑,「可是公主這樣貿然的上路,不會有問題嗎?」
扶蘇一頭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系著一個流花結。「我也知道這個問題,所以我派了少數人馬護送公主回去。」說完之後抬頭看天,「希望老天爺保佑,不會有什麼意外。」
三途在酒樓之中等了許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管樂駒要多少,只要為了姽他都願意付出。可是……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到樂駒的出現。
樂駒接到探子回報沒有多久,樂顏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抱著樂駒的手神秘兮兮的道︰「哥你彎下來,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樂駒一愣,推開抱著自己的樂顏,「我現在有重要的事要去處理,你先別搗亂。」
「是為了去追擊晴皖一事吧。」樂顏神秘兮兮的道,「我知道她現在在哪里,而且我還知道她身邊有多少人。」
樂駒一愣,「你是怎麼知道的?」
樂顏撇撇嘴,「還不是要多感謝你給我找的好夫婿。」
「陳小,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樂駒瞬間明白了過來,兩眼發光的看著樂顏,當初就沒看錯陳小那小子,就知道他的心里面只有自家妹子一個人。
「好吧,你妹妹出賣了色相換來的情報,現在就告訴你吧。」樂顏不悅的道,「你可得記得你欠我很多東西。」
樂駒笑了笑,「等光復了新安國,哥哥一一還給你。」
長安城外,晴皖又從幾棵樹中間穿過之後,一株高大的火紅身影映入眼簾,她的視線立即被吸引住了,那是怎樣的一種美啊!葉紅似火,在燃燒著,在躍動著,在旋舞著,整棵樹嚴然就是一團巨大的火焰,明亮得簡直有些刺眼了。走近細看,卻又發現構成巨大火焰的每一片葉子都有自己的美︰正的歪的直的卷的高高翹起的,倒吊在枝干上的,不一而足。有的葉尖稍彎,好像低著頭訴說著什麼;有的整片葉子都卷起來了,好像因為秋天的冷而蜷縮在那里;有的兩側微曲,好像雙手合十祈禱著什麼,更有的整片葉子都舒展開了,好像正享受這吹著的習習涼風。
「將軍不是說會有人來追擊我們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來?」士兵看著坐在馬上的女子,追問道。
女子搖搖頭,轉過臉來,卻根本不是晴皖的臉,「我也不知,將軍只說讓我裝扮成公主的樣子朝著京城跑去,大概在這里的時候停下來歇一歇便會有人追上來。」說完抬頭看了看天色,「可是我們已經歇了這麼久,怎麼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見著呢。」
其余幾人皆是搖搖頭,「算了,我們再等等吧。」將軍的命令總不會有錯的,只要听從不就好了。
酒樓之內,樂駒集合了大批人馬正要出發,忽然之間又收到了一封情報。看著那陌生的情報,樂駒一愣,「這是誰送來的情報。」
屬下皆是搖搖頭,「不知,是剛才一個小孩子送過來的,說是有人讓他送來的。」
樂駒緩緩打開情報一看,「你們各自散了吧。」
集合起來的人馬一愣,皆是疑惑的看著樂駒,「太子殿下,這是為什麼呀?」
樂駒將手中的情報給眾人一看,「什麼,扶蘇送走的那人不是晴皖公主?」下面的眾人皆是一驚,差點就著了扶蘇的道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下面的人看著沉默的樂駒。
樂駒搖搖頭,「既然是個陷阱,我們自然是不能乖乖的往里面鑽,今天對不起大伙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說完之後徑直朝著關押三途的地方走去。
三途等待許久,終于看見前來的樂駒,「我還以為你不想要銀兩了。」
樂駒莞爾一笑,「這天下有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說吧,要多少我都給你。」三途口氣頗大的道。
樂駒早就打听好了三途有多少財力,但是太遠的樂駒也拿不到,「我要你在長安的全部財產,怎麼樣,肯不肯?」
三途莞爾一笑,「不就是一個長安嗎,我答應你,只要你不傷害姽,我連長安周邊所有的城市的財產都給你。」
「此話當真!」樂駒一听,激動的道,他們這麼多年,最缺的莫過于這糧餉了。
三途點點頭,「那自然是真的,我和姽都在你手中,我還能騙你不成。」
樂駒點點頭,「但願你說的是真話最好,不讓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安平公主是怎麼被我折磨的。」
府衙,扶蘇左等右等,始終沒有等到來自下面的人的消息。
旁邊的女子一身蘇錦掐花嵌銀流雲粉皚梨花白宮裝,鉤織淡鵝黃挽同心結子綴絲穗束腰,楚腰縴細,盈盈不堪握。裙裾飛揚,百褶梨花雲邊泥金火鸞暗紋花團笑魘綢曳地迤邐襦,罩一層淡鵝黃煙雲軟羅水縐紗,斜坐時朦朦朧朧,叫人看不真切。手輕輕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銀勾丹鳶朝陽鏤空鐲,透出久遠的滄桑。容顏姣好傾國傾城,黛色遠山眉泛出微青。眼角點上幾絲雲,金灼睫毛長長彎,在眸上投下一方華美的陰翳。「這樣做真的可行嗎?」讓別的女子代替她引出樂駒,這法子真的可以嗎?
扶蘇回頭,看著眼前的晴皖,本該早就出門的晴皖此時此刻卻在府衙之內安然呆著。搖搖頭,「不可能,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和已經派出去的人知道,別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換句話說,也就是沒有泄露的可能。」
晴皖一哽,什麼!這件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那豈不是……
「怎麼這麼驚訝?」扶蘇看著晴皖一臉震驚的表情,不由疑惑道。
晴皖急忙搖搖頭,「沒,沒什麼,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歇息了,你在這里繼續等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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