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北一破廟之內,樂駒看著懷中痛苦不堪的樂顏,「你再忍忍,再忍忍,哥哥馬上去幫你找大夫。」
樂顏搖搖頭,使勁拽著樂駒的衣服,「不要,不要離開我。」樂顏看著眼前身材偉岸的樂駒,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然而此刻,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卻是帶著無比的擔心。
知道樂駒擔心什麼,樂顏只是莞爾一笑,「我們身上連錢都沒有,有哪一個大夫會願意來看我?」如果有的話,他們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破廟之中來了。
「唉~」樂駒也是嘆氣道,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他那些手下居然會一個二個的離他而去。現在身上連一個銅子都沒有,「哥哥對不起你。」看著樂顏那大月復便便的樣子,樂駒哀嘆道。
京城的中心,一座虹形大橋和橋頭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游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許多游客憑著橋側的欄桿,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只。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的……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余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京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駕駕~一陣尖銳的馬蹄聲打破了那朦朧的詩意感,整齊有致的軍隊在街道上飛快的駛過,朝著城北破廟集中一帶疾馳而去。
吁~樂駒剛說完話,忽然之間听見外面傳來的馬蹄聲,听著那馬匹的數量,心中咯 一聲,這分明就是一只軍隊的數量。
「樂駒,你已經被包圍了,速速出來投降吧。」正想著,破廟之外扶蘇的聲音透過那破窗戶,緩緩傳入樂駒耳中。
「哥哥。」樂顏听見外面扶蘇的聲音,急忙道︰「哥哥你不要管我了,你先走吧。」
樂駒搖搖頭,「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呢?」從小他就和樂顏相依為命,現在卻淪落到連給樂顏請大夫的錢都沒有。「我已經很對不起你了,怎麼還能丟下你不管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走了之後總能想到辦法救我的。」樂顏看著死活不走的樂駒,心中著急道。
樂駒冷冷一笑,「現在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幫助我們,如果你被抓之後,你覺得我還有什麼辦法能救你出來。」
看著一臉愧疚的樂駒,樂顏也是哀怨道,「人情冷暖,看我們落魄了就離我們而去,真是看清楚了他們。」想起那些紛紛離去的幕僚,他們不禁離去,而且還連哥哥的財產都分走了,不然他們也不至于落魄成現在這樣。
「出來吧,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外面的扶蘇听見里面兩人對話的聲音,不由得提高聲音道。
樂駒將身上的衣服月兌給地上的樂顏,「你且先休息一下,你放心,哥哥一定會保你平安的。」說完之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破廟。
「還真的是你。」扶蘇看著從破廟之中走出來的樂駒,天氣這麼冷,居然只穿了一件單衣。「你怎麼落魄成這樣?」扶蘇不由得奇怪道。
樂駒看著眼前的人扶蘇,身形極為欣長,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系著犀角帶,只綴著一枚白玉佩披著一件白色大麾,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夾雜著雪花迎風飛舞。「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如果不是扶蘇,他的手下怎麼會全部離他而去。
扶蘇來的路上也大概听說了樂駒現在的處境,只能抱歉一笑,「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只能說你還不適合走這條路。」
「或許吧。」樂駒莞爾一笑,心中淒涼道︰「我現在只有一事求你。」
「求我?」扶蘇一愣,「你還有什麼事需要求我?」
樂駒望著身後的破廟,「我妹妹現在還在破廟之中,她現在懷有身孕你也知道,我只奢求我能用我一死換她平安。」說著就將手中的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做呢?」樂顏從破廟之中顫顫驚驚的走出來,勉強扶著那門柱站立著,听見樂駒說的話,不敢置信的道。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叫你好好呆著嗎?」樂駒轉頭,看著出來的樂顏,天氣寒冷加上各方面的原因,「你胎氣不穩,小心小產。」
樂顏搖搖頭,看著前方的扶蘇,身形極為欣長,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系著犀角帶,只綴著一枚白玉佩披著一件白色大麾,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夾雜著雪花迎風飛舞。「我不要你放過我,我只奢求你能夠賜我和我哥哥一死。」事到如今,樂顏也知道了他們的結局,拼了這麼久,沒有想到就拼到這麼一個結局。
扶蘇沉默著,看著樂顏那氣虛喘喘的樣子,「你覺得你們兩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說完揮了一下手,示意身後的士兵上前抓住兩人。
「慢著!」樂駒看著沖上來的侍衛,忽然之間靈光一閃,叫停道。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朕可以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將你的遺言寫下來。」扶蘇看著就要被抓住的樂駒,心情大好的道。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有幾句話想跟樂顏說。」樂駒忽然將想到了什麼,轉頭朝著樂顏的方向走去。
樂顏看著樂駒緩緩的朝著自己走來,沖上前去抱住樂駒的身子︰「哥哥,我不想和你分開。」
樂駒莞爾一笑,「好妹妹,來生有緣我們再聚。」說完一個手刀下去,樂顏沉沉的倒在了樂駒懷中。
「你這是做什麼?」扶蘇看著樂駒抱著暈過去的樂顏緩緩的朝著自己走來,身後的侍衛一下子擋在扶蘇面前,緊張兮兮的樣子。
「我用一件事跟你交換,你放樂顏和她肚子中的孩子一條生路。」樂駒想起心中的事,如果這件事說出來,或許收益的不止是樂顏,還有在宮中的姽。
扶蘇沉下臉,不知道樂駒要說什麼,但是有一句話不是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听听也好︰「既然如此,那你說吧。」
「其實當初我和姽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那個御醫也是受了我的威脅才說出姽懷孕兩月的話,其實你冤枉了姽。」樂駒抱著樂顏,將樂顏身上的衣服緊緊的包緊樂顏,希望她不要受到寒風的侵蝕。
「什麼!」扶蘇听見樂駒的話,只感覺如同當頭棒喝一般,呆愣的望著眼前的樂駒,只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這一切的事都是你做的?」
樂駒點點頭,不可否認的道︰「當初是想報復你,後面的流言也是我給散播出去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樂顏無關。看在你也曾經失去過孩子的份上,放過樂顏和她肚中的孩子一命吧。」
「好,朕答應你。」扶蘇沉思許久,終于點點頭。望著樂駒手中的樂顏,吩咐身邊的侍衛將樂顏接了過來,將侍衛的劍一把丟在樂駒面前︰「只要你一死,朕立刻救下樂顏。」
「但願你說話算數。」樂駒將手中的樂顏緩緩的交給侍衛,念念不舍的看了樂顏一眼,撿起手中的劍,心下一狠,那劍身在脖子上綻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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