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樂顏從來沒有接觸過張歆,自然是不知道姽在說些什麼,听見姽自言自語,不由得追問道。
姽搖搖頭︰「沒什麼,以前的一個舊友罷了,現在和夫君一起隱居山林,听你的話一時之間想起她來了。」
「原來是這樣。」樂顏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時辰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吃晚膳了?」現在樂顏一心想著將肚中的孩子,每日補充營養,希望能將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而且還給他想好了名字,不管男女,都叫安平。
姽聞言,終于開笑道︰「以前人總說我能吃,現在我覺得你比我還能吃。」
樂顏莞爾,「還不是為了肚中的孩子。」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竟然讓她每日都覺得饑腸轆轆的。
听到有關孩子的問題,姽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如果當初她的孩子沒有胎死月復中,現在她也應該如同樂顏一般,每日就想著怎樣去安胎吧。
「你若是喜歡孩子,不嫌棄的話以後就做我孩子干娘吧。」樂顏看著姽的孩子,知道當初是哥哥犯下的錯才導致姽的孩子沒了,心中也是異常的愧疚。
姽勉強一笑︰「好,那就說定了,有我這麼一個干娘,我一定會教孩子很多東西的。」
樂顏莞爾︰「沒事,只要你不教他做江洋大盜便好了。」說完和姽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夜色入寐,畢春看著床上安睡的姽,這些天皇後娘娘夢靨癥狀越來越糟糕,她可得小心守著才是。
「誰?」側目間忽然看見一黑色的身影從殿外緩緩而入,畢春一驚,急忙從床邊蹦了起來。
「是朕。」扶蘇眼疾手快,在畢春剛剛出聲的時候便捂住了畢春的嘴巴,輕聲道︰「小聲一點,不要吵到皇後睡覺。」
畢春一愣,接著月光看著一身雪白的直襟長袍的扶蘇,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郁。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皇上,您現在不是應該在貴妃娘娘宮殿嗎?」
扶蘇一愣,「所以叫你別出聲呀,朕可是悄悄的來的。」
「可是,貴妃娘娘那邊呢?」畢春壓低聲音,小聲的道。
扶蘇莞爾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水夢宮,晴皖早早的便打扮好了等待著扶蘇的到來,看著那明黃色的身影緩緩而入,晴皖急忙迎了上去︰「皇上。」
‘扶蘇’一臉笑盈盈的看著眼前的晴皖,三千青絲散落在肩頭,一對柳眉彎似月牙,眉尖卻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雙美眸漆黑,深不見底,眼角微微上挑,笑顏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簾投下的陰影更是為整張臉增添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氣,將姣好的面容分成兩邊,使臉龐極富線條感;一張櫻桃小嘴無比紅潤,仿若無聲的誘惑。按捺不住激動,一把抱起晴皖朝著床邊走去。
「啊~」晴皖被‘扶蘇’的動作給嚇到,驚呼出聲。「唔~」才剛剛出聲,只感覺兩片溫熱的唇直接貼了上來。
「皇上您好著急呀。」晴皖嬌嗔一聲,望著眼前猴急一般的人兒,平日里還真看不出來扶蘇這般的熱情。
呵呵~‘扶蘇’莞爾一笑,將床邊的蠟燭給輕輕吹滅,直接將晴皖撲倒。
窗外寒風蕭瑟,殿中旖旎一片……
居安殿,扶蘇看著熟睡的姽,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微微一笑,雖然現在姽暫時還沒有原諒他,不過他有信心獲得姽的原諒。悄悄的退下靴子,躡手躡腳的爬上床,躺在了姽身邊。
姽迷迷糊糊中感覺周身一片溫暖,不自覺的朝著那溫暖之處靠去。
扶蘇才剛剛躺上來,便感覺姽正朝著自己的懷中鑽,「幸好我是你夫君,不然若是別的男人你也往人家懷里鑽,我一定滅了那人。」看著懷中的姽,扶蘇眉梢高高的揚起,口中碎碎念道。
黎明前夕,天空灰蒙蒙的,周圍彌漫著涼絲絲的霧氣。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天空似乎有點兒亮了。放眼望去,東方天際微微露出橙黃色。隨著時間的推移,橙黃色不斷擴散,並越來越濃。扶蘇被強烈的光線照射得睜開眼時,天已經快亮了。看著懷中還在熟睡的姽,躡手躡腳的將姽搭在自己身上的小手緩緩拿開,穿好靴子來到外殿,「皇後娘娘還在熟睡,你不要去打擾她。」
「是。」畢春早已起床,此時看見扶蘇出來,不由得道︰「皇上,昨晚娘娘沒有犯病。」
扶蘇一愣,「對呀,朕居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畢春莞爾一笑,「恐怕是因為有皇上您的陪伴吧。」
看著畢春的取笑,扶蘇面上雖然斥責,心中卻是比吃了蜜還甜。看著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覺間太陽已探出前額,紅紅的額頭,只是沒有光亮。它好像是很重很重似的,一點兒一點兒地從地面升起。慢慢地,一縱一縱地。太陽使勁向上升著。最後,它如釋重負般地跳出地面,整個臉膛兒通紅的,紅得可愛。剎那間,它發出奪日的光亮,強烈的陽光,射得人睜不開眼,它旁邊的雲彩也被鍍上一層金邊。「不說了,朕要去早朝了,你可不許告訴任何人朕昨晚有來過。」他昨晚到居安殿來可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而來的,希望畢春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畢春點點頭,望著離去的扶蘇︰「是,奴婢知道了。」
「畢春,你在和誰說話呢?」畢春話音剛落,忽然听見內殿的姽忽然開口。畢春一驚,急忙道︰「噢,剛才有奴才送洗臉水進來,奴婢跟他們說話呢。」說完將一旁備好的洗臉水給姽端了進去,「娘娘您這麼早就醒了?」
「唔~」姽伸了一個懶腰,起身下床,「也不知怎麼的,昨晚睡得特別好。」
畢春偷偷一笑,心中道︰還不是因為有皇上的陪伴。面上卻道︰「真的嗎,怪不得今天臉色特別的好。」說完將擦臉的帕子遞給姽。
「對了,昨晚是不是有人進來過呀?」姽接過那帕子,忽然問道。
畢春一愣,眨眨眼︰「昨晚就畢春一人呀,沒有別人呀。」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姽聞言,喃喃道︰「可是昨晚的感覺好真實。」昨晚她依稀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感覺,還有那恰到好處的溫度,難道真的沒有人進來過?
「娘娘您肯定是產生幻覺了。」畢春急忙打著馬虎眼道︰「娘娘您快點洗漱吧,早膳都要涼了。」
水夢宮,晴皖一覺醒來身邊的人兒早已不見了人影,想起昨晚‘扶蘇’的熱情,晴皖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娘娘,您醒了?」侍女听見晴皖的聲音,急忙從外面端了洗臉水進來給晴皖。
晴皖掀開被子的一霎,侍女忽然將手中的臉盆往地上一扔,雙手捂著眼楮,臉頰一片緋紅。
晴皖一愣,低頭看著自己的身上,昨晚‘扶蘇’留下的痕跡,嬌嗔一聲︰「這皇上也真是的。」說完看著那害羞的侍女︰「還不快給本宮重新打一盆洗臉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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