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看,就是這里。」扶蘇在張顯的帶領之下來到那苗寨之中,望著那入口,長長的階梯從入口一直延伸到視線所不及的地方,下面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見。扶蘇望了望四周的苗寨︰「派人把這入口守好,若是里面沒有食物,他們也挨不了幾天。」扶蘇所希望的是雲途他們在進去的時候並沒有帶食物,這樣他們便有機會抓到雲途一行人。
「是。」張顯點點頭,吩咐身下的士兵將入口封死。「那皇上,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扶蘇望了望那長長的階梯,「行,下去看看也可以。」
走了許久,扶蘇終于下到那底下宮殿,看著那金頂石壁,繪著各種各樣的鳥類圖案,色彩斑斕。地板上鋪著色調柔錦織緞繡的地毯,偶爾燃燒著幾朵艷紅色的火焰。「這簡直是一個底下宮殿呀。」望著那底下那建築物,扶蘇驚嘆出聲。機關國的人真是聰明絕頂,居然將宮殿修建在地底下來了。
「皇上您看這邊。」張顯指著入口處那略有磨損的石塊,「這些痕跡是新的,但卻又不是很新,證明這地方在更早的時候還有人進來過。」
扶蘇沉思道︰「會不會是他們早就想到有這麼一天,說不定早早的便在里面準備好了食物。」
張顯搖搖頭,「這個就說不準了。」
「可是就算他們比我們提前進來一些,他們是怎麼知道這地宮的機關破解法子呢?」扶蘇知道機關國的人是很聰明,喜歡在所有的地方都設置機關,所以雲途他們是怎樣進入這地宮里面去的呢?
「或許他們之中就有那機關國的傳人吧。」張顯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他們中間有機關國的傳人,那麼進去便只是小菜一碟了。
想起回了京城的姽,一直以為機關國的傳人只有姽一人了,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呀。
「皇後娘娘,皇上來信了。」畢春收到扶蘇的信,說是讓把信給姽看,畢春忙不迭是的把信送到姽跟前。
「笑一個。」姽逗著搖籃里面的孩子,直接將畢春的話忽略。
奇怪,娘娘這是怎麼了?畢春心中納悶,只能將那封信放在了一旁的書桌之上︰「娘娘,信奴婢就放在這里了,奴婢先退下了。」說完之後又是許久沒有听見姽的回應,畢春只得默默的退了下去。望著將所有心思都花在孩子身上的姽,現在除了那個孩子之外,估計姽的眼中就沒別人了吧,畢春不禁暗暗的想到。
「寶貝,這個好玩嗎?」姽拿著一個撥浪鼓哄著搖籃之中的孩子,眼角瞥向那書桌之上的信封,那些破事都和她無關了,等所有人的視線都不在她身上之後,她便找一個機會帶著孩子遠走高飛,遠離這喧囂的塵世。
鋪鎮,扶蘇等待了幾天,可是還是沒有等到地宮傳出任何消息,姽那邊也沒有什麼回音。「難道你還沒有原諒朕嗎?」扶蘇想起送走姽那日,姽的神色,扶蘇心中就一陣刺痛。「額~」扶蘇捂著發疼的心口,疼痛難忍。
「皇上您怎麼了?」張顯看著捂著心口的扶蘇,墨色的頭發在風中微微揚起,深邃的目光投向遠方,帶著點點憂郁。仿佛穿越了萬年,看透了一切;卻又是微微帶著笑意,比任何人都和善。烏黑的眸子如一湖碧水,平靜卻深不見底。銀絲白袍,廣袖被微風揚起,似神如仙。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抿著,唇色有些蒼白,不知是抿得太久了還是別的原因。「皇上您哪里不舒服嗎?」朝著外面急忙嚷道︰「快找大夫來,皇上出事了。」
「大夫,皇上怎麼樣?」張顯望著那把脈的大夫,把了許久的脈,可是還是一句話不說。
「沒什麼事,只是有點心力憔悴罷了,等我開一個方子,給皇上熬上兩服藥便好了。」大夫收回手,想起扶蘇那奇怪的脈象還心有余悸。
張顯疑惑,想起之前扶蘇疼得差點暈倒的樣子︰「您確定只是心力憔悴?」
大夫忙不迭是的點點頭,「我行醫這麼多年,這一點小毛病還是錯不了的。」說完急忙拿起藥箱朝著外面走去,「我先去給皇上開方子。」
「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沒事。」扶蘇緩緩清醒,望著一臉擔憂的張顯,反過來安慰道。
「可是皇上……」張顯想起扶蘇剛才的樣子,若不是他扶著,扶蘇真的就要倒在地上了,心力憔悴有可能是這樣嗎?
扶蘇擺擺手,示意張顯不要再說話,「給朕加緊時間找出雲途,皇後的身子耽擱不得了。」
張顯搖搖頭,直到現在皇上心中想的還是皇後娘娘。「是,臣知道了。」
「到現在人還沒有來,怎麼搞的。」臨窗大炕上鋪著猩紅洋罽,正面設著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兩邊設一對梅花式洋漆小幾。左邊幾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邊幾上汝窯美人觚——觚內插著時鮮花卉,並茗碗痰盒等物。地下面西一溜四張椅上,都搭著銀紅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腳踏。椅之兩邊,也有一對高幾,幾上茗碗瓶花俱備。老皇後坐在那椅子之上,望著正悠閑下棋的三途和雲途不悅的道。
「干娘,這地宮想要進來可沒那麼容易,估計他們一輩子都進不來。」雲途嘿嘿一笑,這地宮可是他們機關國的杰作,一般人怎能進得來。
「難道我們就這樣在這里白等了?」老皇後氣急道。
三途執著那黑棋,看準了放在那棋盤之上,「誰說我們要白等,誰說他們之中沒有人能進得來?」
雲途一驚︰「誰?」望著棋盤對面的三途,邪媚妖嬈卻又隱隱散發正氣,亦正亦邪,似仙似魔,若為女子,必定又一紅顏禍水,江山美人,天下豪雄誓將兼得,天下將無寧日。
三途莞爾一笑,從懷中拿出那像極了六弦琴的盒子,「機關國的傳人,不僅僅是你一個。」說完拍拍手,伸了一下懶腰,「不是說還有別的出口嗎,在這里面悶死了,出去走走。」
居安殿,姽哄了孩子入睡之後,望著那書桌上的信封,猶豫許久還是將那信封緩緩打開。
「原來你還是惦記著我是機關國傳人一事。」看完那信中所寫,姽更加確定之前自己不看信封是對的,幾下子將那封信撕成碎片,「讓一切都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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