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途帶著張顯等人進去之後,走了一段,忽然听見身後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
「怎麼了?」張顯看著忽然停下腳步的雲途,「出什麼事了嗎?」
雲途搖搖頭,或許是他听錯了,現在救人要緊。「沒事,走吧。」
老皇後從那入口之處緩緩的爬了出來,望著眼前那一片廣闊的沙漠。「我怎麼出去……」忽然覺得靠她一個人走出去實在有些過于異想天開。
叮鈴鈴~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駱駝的鈴聲,老皇後眼楮一亮,朝著遠遠的那邊大喊道︰「救命,救命呀!」一開口,便是滿口的沙子。
雲途隱約又听見了聲音,搖搖頭,應該是他想太多了。這沙漠荒無人煙的,連路過都只是偶爾,怎麼可能有人呢~
「怎麼只剩下你們兩人了。」雲途帶著張顯等人趕到地宮的時候,卻發現只有三途和姽兩人了。
「應該是躲起來了吧。」姽聳聳肩,看著和張顯在一起的雲途,「你怎麼?」
張顯單膝跪在地上︰「臣救駕來遲,娘娘受驚了。」
姽搖搖頭,「你們快去找老皇後,想必應該還在皇宮之中跑不了。」
「不,她已經走掉了。」雲途想起剛才听見的響動,那應該就是老皇後的動靜吧。
「啊?」姽一愣,「可是出口在這兒,她怎麼出去的。」
雲途搖搖頭,「妄自你是機關國的傳人,居然只知道這地宮的一個出口。」
姽吐吐舌,「我是公主,自然只從大門出入了。」
雲途眼楮一亮,望著眼前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的姽。驚喜道︰「你是機關國的公主?」
「有問題嗎?」姽沒好氣的白了雲途一眼。
「是我呀,我,我是弦。」雲途急忙的望著姽,將臉上的胡須撕掉,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弦?」姽喃喃道,「你是王叔家的小弦子。」
雲途點點頭,「嗯,你從小就叫我小弦子,難道你忘了。」
姽噗呲一笑,上上下下的把雲途打量了一圈,「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再見的一天。」當初國破家亡,流離失所,她也不知不覺飄到了京城去,從沒想過還會遇見自己的親人。
扶蘇看著出來的一行人,片刻之前還高興的心忽然高興不起來了,看著雲途搭在姽手臂上的那只手,「那個誰,你給我把手拿開。」
雲途異常的黏著姽,望著對岸的扶蘇,「表姐,我覺得扶蘇不是一個好人,還是三哥好,要不你嫁給三哥吧。」
一旁抱著孩子的三途抬起頭來,「是呀,我們孩子都有了,要不在一起吧。」
「什麼?」對岸的扶蘇听得一頭霧水,雲途為什麼要叫姽表姐,三途什麼時候和姽有了一個孩子?
府衙,兩邊是抄手游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游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台磯之上,坐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
「你听我解釋。」姽從地宮一路追著扶蘇解釋到這里,連安兒都不顧了,直接扔給三途。反正三途現在是一個便宜爹。
「表姐,你干嘛跟他解釋。」雲途拽著姽的手,讓姽回來。
姽甩開,再次追上扶蘇,「我當時只是一世情急。」
「姽,我們兩都有了孩子了,難道你不要我了嗎?」三途抱著安兒死死的跟在姽的身後。
「蒼天呀,這是什麼情況?」畢春接到消息出來,便看見眼前一團糟。皇後拉著皇上,後面一男子又拽著皇後,還有安兒怎麼在一陌生男子的手中。
「畢春,快來幫我。」姽見著出來的畢春,急忙招呼道。
畢春一下子沖上前去,堵在雲途和三途跟前,「你們兩是什麼人,為什麼搶我們家小皇子,為什麼拽著我們娘娘。」畢春一連竄的話語出來,把三途和雲途都給堵住了。
姽見狀,急忙拽著扶蘇往房間跑。
「表姐!」
「夫人!」
看著姽跑遠的身影,雲途和三途呼喚道。
「表姐,夫人?」畢春聞言,皺眉。望著眼前的雲途,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英俊是英俊,但也不能隨便認親戚吧。「誰是你表姐?」
轉頭望著抱著安兒的三途,一下子將安兒搶過來,「那可是我們的皇後娘娘,可別亂叫。」
三途看著被搶過去的安兒,「我和姽連孩子都有了,她不是我夫人是什麼?」
「孩子?」畢春望著三途的眼直勾勾的望著安兒,「蒼天呀,是不是搞錯了?」安兒可是樂顏姑娘的孩子,什麼時候變成皇後娘娘和眼前這男人的孩子了?
三途將孩子抱過來,「沒搞錯,我和姽是夫妻,安兒是我們的孩子。」說完朝著剛才姽消失的地方而去。
「唉~」畢春正要追上前,卻被身後的雲途給拽住了,「拽著我干嘛?」畢春沒好氣的道。
雲途眨眨眼,「敢問姑娘芳名?」
「老娘畢春!」畢春甩下一句,急急忙忙的朝著三途追去,「不要打擾皇上和皇後娘娘。」
雲途傻眼的站在原地,看著飛奔離去的畢春,點點頭,「世間罕見,我預定了。」
「當時三途要把安兒給殺了,所以我才……」房間里,姽一臉難為的看著眼前的扶蘇。
「所以你就欺騙他,說安兒是你和他的孩子?」扶蘇沒好氣的道︰「三途現在是沒有記憶,可是萬一他以後恢復了記憶呢?」
姽嘟著嘴,「我也只是一世情急才這麼說的嘛……」
扶蘇搖搖頭,「現在他以為你是他的夫人,這個你該怎麼解釋?」
姽偷偷一笑,原來讓扶蘇別扭的是這個,「你放心吧,我會找機會跟他解釋清楚的。」
門外,三途听著兩人的對話,看著懷中的孩子,心中拔涼拔涼的。「唉,你站住!」畢春從後面追上來。
三途一下子破門而入,拉住姽的手,「夫人我可算找到你了。」
晚膳時候,扶蘇望著飯桌之上忽然多出來的兩人,「朕什麼時候允許你二人上桌?」
雲途嘿嘿一笑,抓著姽的衣袖,「表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和表姐玩的時候你還沒出現的,得瑟什麼。」
扶蘇一雙手在衣袖下面緊握成拳,氣得就差吹胡子瞪眼了,「可她現在是我夫人。」
「誰說她是你夫人,我們連孩子都有了,她是我夫人才對。」三途坐在姽的另外一邊,听見扶蘇的話,不由得朝著姽靠近。
看著扶蘇那吃人的眼神,姽急忙起身︰「你們吃吧,我不餓。」
姽前腳才走,後腳三途和雲途兩人便跟了上來,緊跟著姽尾巴而去。
「夠了!」扶蘇一把掀桌而起,看著被三途和雲途擁簇著的姽,大步流星來到姽身邊,一把拽過姽的手,「走!」
「真酷~」畢春望著拽著姽離去的扶蘇,一雙眼中滿是桃心。
「你也喜歡這樣的?」雲途轉身,看著花痴的畢春,嬉笑道。
看著一臉不懷好意的雲途,畢春急忙搖搖頭,「這樣的有什麼好的,我喜歡正常的,飽讀詩書,四書五經……」
話音未落,看著雲途拿著一本書開始搖頭晃腦的樣子,「書拿反了。」
雲途急忙把書拿正,「你看我這樣想飽讀詩書嗎?」
畢春搖搖頭︰「你這像吃飽了沒事做。」
「唉~你怎麼這樣呀!」雲途望著離去的畢春,他只是對畢春有好感罷了,至于嘛。
三途看著打鬧的兩人,微微一笑,一頭烏黑的長發慵懶地披在身後,縴細高挑的身材在紫色的綢絲紗衣下越顯得單薄。狹長的鳳眼不帶任何感情,秀氣直挺的鼻子加上一張性感的薄唇。驚世駭俗的容顏,讓人不敢輕易偷窺,仿佛看了一眼便會沾污他的美。一雙眼望著懷中的孩子︰「以後你便是我的親生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要帶我去哪?」姽看著扶蘇拉著自己一路狂奔,可是這鋪鎮不也算小,到底是要去哪兒呢?
「跟我走便知道了。」扶蘇低著頭拉著姽狂奔,「怎樣。」扶蘇看著眼前的情景,詢問道。
姽看著眼前那一幕,佳木蘢蔥,奇花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于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于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餃吐。驚喜道︰「你是怎麼找到這地方的?」跟她想象中的世外桃源差不多的感覺了。「真想在這里生活。」姽不自覺的月兌口而出,忽然將想起那個詛咒,面色一沉,「我們回去吧。」
扶蘇一愣,片刻之前不是還好端端的嗎,「不喜歡嗎?」
姽搖頭,「不是,只是看和誰一起來罷了。」說完甩開扶蘇的手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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