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府,三途用膳完了之後,看著還沒有找出安兒的,心中冷笑兩聲,安兒不在里面,她自然是找不出來了。
「還找不到嗎?」三途冷笑道,望著還在一百個人中轉悠的,這傻女人,安兒不在里面都不知道,妄作了安兒幾個月的娘了。
「以前在宮中,都是畢春照顧安兒的,喂女乃也有女乃娘,我也頂多就是照看照看,又沒有成天看著安兒,怎麼會知道安兒長什麼樣呀。」皺眉,以前的三途不帶這樣的呀,簡直是變著法兒的折騰人。
「是嗎,安兒不是你的孩兒嗎,難道你還不知道安兒長什麼樣嗎?」三途挑眉。
畏畏縮縮的蹭到三途身邊,「其實吧,我來是有點事想要跟你說。」
「恩,說吧。」三途冷笑,終于要說正事了。
「可以先讓這些人把孩子抱下去嗎?」听著那哭得嚇人的孩子,真不知道三途面對這樣的場景,是怎樣吃得下飯的。
三途眼色一掃,讓所有抱著孩子的人紛紛退下。
四月的天,臨近傍晚的時候,天空是橘紅色的。
傍晚時候,太陽回家了,天空變成了橘紅色的,像是塊金幣,又像是堆稻谷。鳥兒又來了,它總是壓抑不住自己,它總是被天空所吸引,它總是忍不住想吻一下天空。天空擁有了它喜愛的那稻谷般的顏色,天空是鳥兒心中的唯一,是鳥兒的歸屬。橘紅天空是黃昏老爺的驕傲,是時間老爺的自豪。再吸一口氣,暖暖的,柔柔的。雲兒又來了,在它們襯托下的天空越發地橘紅,越發得燦爛。
「吃了,把這桌上的東西給吃了,我就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三途望著跟前那一堆剩菜剩飯,他就不相信,堂堂的一國之母,難道還真能吃剩飯嗎?
望著眼前那一桌剩飯,「吃了它?」雖然三途府的飯菜是不錯,但是這些東西,畢竟是別人吃過的,雖然那人是三途,不是別人。
三途點點頭,「對,吃了它我就給你說話的機會。」三途知道,想要說的不就是鹽米漲價的事嗎,還用得著想嗎?
老皇後在屏風後面听得一陣心驚膽戰,看來三途真的和扶蘇等人鬧了別扭了,不然也不會這麼給難堪了。
皇宮,那高不勝寒的宮殿,正中長長的玉階,上合星數,共計九十九階,由于地形的關系,這道玉階雖然夠寬,卻極為陡峭,最下面剛好從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門。
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為主體而構成,金黃色的琉璃瓦鋪頂,兩側高聳盤龍金桂樹,雕鏤細膩的漢白玉欄桿台基,更說不盡那雕梁畫棟,只見一層層秦磚漢瓦,紫柱金梁,都極盡奢華之能事。
在這危崖的絕險之處,盤岩重疊,層層宮闕都嵌進絕壁之中,逐漸升高,憑虛凌煙之中,有一種欲附不附之險,肆鈺看得目眩心駭,沿山凹的石板「棧道」登上玉階,放眼一望,但見得金頂上聳岩含閣,懸崖古道處飛瀑垂簾,深潭周遭古木怪藤,四下里虹光異彩浮動。
「不,不可能。」太後在听完扶蘇所說之後,心中是無限的感慨,沒有想到,當初的一切,居然都是雅安國的公主陰謀。
扶蘇莞爾,「有什麼不可能的,這些都是她夫君在的時候,親自告訴我的。」這些還是當初三老爺告訴他的呢,若不是三老爺,這些他還被蒙在鼓里呢~
「哎~」太後哀嘆一聲,「都怪我,若不是我,這不會有後面這些事了。」
三途府,望著那一桌的殘羹剩水,「是不是只要我吃了,你便給我一個機會。」
三途點點頭,「沒問題。」
作勢就要開吃,三途忽然道︰「慢著。」
「還有什麼要求?」疑惑,抬眼望著三途,白衣紫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坐在太師椅上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楮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只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覺得就算是天使,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給我把三途府所有的人都叫來,看看堂堂的皇後娘娘,是怎樣吃殘羹剩飯的。」三途望著一旁的無眉,沉聲吩咐道。
「公子,這,這不太好吧。」無眉不解,公子不是很喜歡嗎,怎麼會如此給她難堪。
「叫你去你就去。」三途一瞪眼,死死的瞪著無眉。
無眉躊躇了許久,終于挪開腳步朝著外面走去。
「真要如此嗎?」听著三途的話,怎麼也沒有想到三途居然如此恨決。
「自然,皇後娘娘風采絕世,給我一個人看那豈不是浪費了?」三途冷冷道,看著從外面涌出來的大批家丁侍女,「都給我看好了,皇後娘娘吃殘羹剩飯,千百年難得一見……」
眾人看著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都不敢說話。
「還不鼓掌?」三途望著下面沒有反應的一幫家丁侍女,一瞪眼。
啪啪啪~下面瞬間響起一片掌聲,卻都是低著頭,不敢看那張沉默的臉。
「吃吧,人都到齊了,還等什麼呢~」三途斜眼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觀眾都到了,戲子還等什麼?
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坐在三途的對面。「筷子呢?」
「沒有。」三途偏著頭,「要不就用手,要不就用我的筷子。」
「我用手。」冷冷道,若是用三途用過的筷子,傳出去還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子呢~
「听說動物才用手。」三途看著手抓著米飯,正準備往嘴里塞的樣子,「去給皇後娘娘取雙筷子。」
「娘娘,您的筷子。」侍女恭恭敬敬的將筷子遞給。
艱難一笑︰「多謝。」伸手接過筷子,看著那滿桌子的飯菜,「不錯,天下第一首富的飯菜就是不錯。」筷子一伸,「鳳尾魚翅,我可喜歡了。」說完享受一般的咀嚼著,「恩恩,不錯,火候正好。」
「沒見過是剩菜剩飯的,居然吃得這麼開心的。」三途冷笑道,望著吃得不悅樂乎的,「是不是扶蘇養不起你,每日都給你吃青菜呀?來我這三途府吧,我養你,保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的筷子僵在半空,半晌後抬起頭,「就是因為吃慣了這些東西,所以才會知道這火候剛剛好呀~」微笑道。
砰~一下子從椅子上跳開,望著那碎了一地的飯菜,「不是讓我吃完嗎,干嘛呀?」
「吃,可以繼續吃呀。」三途冷冷道,望著地上的飯菜︰「反正都是吃,在桌上的和地上的,有什麼區別嗎?」
雙手緊握成拳,「好,我吃。」說完低子,看著那一地的飯菜,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中砸下,在地上綻開出潔白的淚花。
大廳之中,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听得見,三途听見那掉落在的眼淚聲,心中只能默默地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是屏風之後還有一個老皇後,若是這個時候心軟,那只能讓敵人看出破綻。
「公子,要不算了吧。」無眉看著那不正常的神情,雖然公子富可敵國,但是聖心難測,若是真的得罪了扶蘇,到時候扶蘇真的震怒了怎麼辦。這三途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還要不要活呀。
「算了?」三途冷笑兩聲,「也可以呀,我也沒有強求她必須吃這些東西。」看著蹲在地上的,「不吃可以走,我沒說什麼呀。」
大街之上,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游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許多游客憑著橋側的欄桿,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只。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的……
駕駕~一陣尖銳的馬蹄聲在喧鬧的街道上響起,人人紛紛讓路,只見一男子騎在馬背之上,飛快地疾馳著。塵土飛揚,人們連正面都沒看清楚,人連同馬一起消失在人們的眼中。
「滾開~」扶蘇從馬背上跳下來,一把將馬鞭甩在地上,大步流星的朝著府中走去。來了都這麼久了,一點音信都沒有,他有些擔心三途給難堪。
「誰呀?」三途听見外面的喧鬧聲,看著跪在地上的,心中一陣心煩。
「公子,公子,不好了,皇上來了。」家丁攔不住扶蘇,只得趕快通報道。
三途冷冷一笑,望著已經走到他面前的扶蘇,「皇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呀。」話雖這麼說,整個人卻是端坐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
扶蘇望著蹲在地上,手中還拿著筷子的,「跟我回家。」一把拉起就朝著外面走。
「走了就沒機會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三途望著被扶蘇拉著往外走的,這場戲還沒有演完呢,怎麼能半途而廢。
「你等會。」掙月兌開扶蘇的手臂,轉身走到原地拿起筷子,夾起地上的飯菜就往嘴里咽。
「你瘋了~」扶蘇一把拍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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