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府
「鳳蕪找到了嗎?」三途看著從府外走來的無眉,著急的問道,再怎麼說,鳳蕪也是他的表妹。
抬頭,看無眉那一臉的哀怨,「不用問了,自然是沒有找到的。」
無眉搖搖頭,「我追去的時候,街上已經空無一人了。」雖然公子讓他去得及時,可是大街之上茫茫人海,怎能找到鳳蕪呢?
「算了,既然鳳蕪已經顯身了,有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的。」三途自我安慰,側目看著,「對了,那些打造機器的人,也打造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再去看看。」
挑眉,「是嗎,才一夜就打造得差不多了?」
「那是。」三途得意的道,「花費了那麼多的精力財力,這點小小的事都做不好,那還要他們有什麼用。」
繼續扒拉著碗中的米飯,「那一會兒就再去看看吧。」
夜幕高舉,皇宮通往外處的大門緩緩關上。錯落有致的殿群中央坐落著一座厚重而肅穆的大殿,沉郁的殿影帶來陣陣壓迫感,其上的紅磚綠瓦無一不被渲染成墨。距離三座小殿之外,有一帶有異域風格的宮殿,其上並無珠光玉華,大異于大秦風格,檐角蜿蜒而無稜,似一怪蛇昂頭舞動。
「你的老皇後,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呢~」扶蘇站在床前,望著床上癱瘓之人。
「外面有人嗎?」床上之人猶豫了許久,听著窗外無一點聲響,終于開口道。
扶蘇搖搖頭,「有人無人,現在都一樣了。」
床上的人一下子翻身而起,一點之前癱瘓的模樣都沒有,「她回來了?」
「是呀,回來了,現在正在三途府呢。」扶蘇莞爾道,「還帶回來了你的嫡親血脈呢。」
「嫡親血脈?」太上皇微楞,看著眼前的扶蘇,一襲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涌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著高高飄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臉龐輝映著晨曦,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我的嫡親血脈,我怎麼不知道?」
他在位這麼多年,最後之所以會將皇位傳給扶蘇,不正是因為自己沒有嫡親血脈嗎?
「秦羽呀,你那個小佷子,老皇後可是說那是你的嫡親血脈呢。」扶蘇嬉笑道,老皇後雖然這麼說,但是其中的真假,想必誰都知道。
哈哈~太上皇冷笑,「秦羽,我都不說那是她跟秦昊的私生子了,她居然敢說秦羽是我的嫡親血脈。」眼眸一沉,「她是不是打算,用這個嫡親血脈來奪位呀?」
「只妻莫若夫,你還真是他的好夫君。」扶蘇聳聳肩,「猜對了,而且行動很快,都在招兵買馬了。」可是他只想告訴他們,不用那麼麻煩的。
「那你可得小心了。」太上皇冷笑道︰「當初用非常手段從我這里奪走皇位的那一天,你就應該想到,早晚有一天,也有人會用同樣的手段從你手中奪走這個皇位。」
扶蘇呆愣的看著太上皇,「其實你還是在怨恨我奪走了你的皇位對不對?你是不是在想,與其讓我坐在這個位置之上,不如讓和你有一點血脈淵源的秦羽來坐這個位置,對不對?」扶蘇分析道。
太上皇搖搖頭,「誰坐都無所謂了,反正都和我無關了。」說完到頭繼續睡下,反正這些破事,和他都沒有關系了。
「那如果,我讓你的親生兒子坐上這個位置呢?」扶蘇忽然道。
太上皇側目,睜大著一雙眼看著扶蘇,「你在說什麼?」
五月的天,正是春末夏初。像是一個最溫柔的笑,五月,既沒有剛入春時的料峭之寒,也沒有盛夏時的炎炎浮躁與慵懶。溫和而不疏淡,熱烈但不拘束,天空沉靜,草木欣然。
本是難得的自在與閑散,最適合一個人靜坐,默默抒寫情懷。然而此時,和三途正馬不停蹄的奔向那軍火庫。
「只要你們靜下心來,按照這圖紙上面的好好打造,事成之後,虧待不了你們。」望著認真勞作的鐵匠,從馬車下拿出大包的金銀珠寶。
哇塞~鐵匠們看著那耀眼的珠寶,眼楮都發亮了,不枉費這幾日的辛苦。有了這些錢,再怎麼辛苦他們也認了。
「可是我們大部分的圖紙都被偷了,晴皖和老皇後會不會用那些圖紙,重新打造機器呀?」三途耳邊悄聲道。
冷冷一笑,「她們既沒錢,又沒人,怎麼打造機器?」而且這些機器打造出來之後,還得會使用的人來用,這個老皇後和晴皖肯定是不知道的。
「不過……」想起三途所說,圖紙是被鳳蕪所偷,無眉也說鳳蕪現在是被晴皖控制。「你能幫我想想辦法,把鳳蕪救出來嗎?」
「幫你?」三途不解,「鳳蕪是我的表妹,再怎麼說這也是我的事,和你~」三途納悶的看著,鳳蕪和是什麼關系,為何要開口替鳳蕪求這個情。
冷下臉,「我幫你打造機關術,你就幫我找個人而已,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吧。」
「願意願意。」三途急忙點點頭,「既然你現在已經和扶蘇分道揚鑣了,那你以後就是我的夫人,我自然是很樂意為你鞍前馬後的。」
「這事以後再說吧,你先幫我找到鳳蕪再說吧。」淡淡道。
乾坤宮偏殿
扶蘇再次踏入太後的寢宮,看著正在用午膳的太後,「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好朕也沒用膳。」說完顧自的坐在太後身邊,吩咐一旁的宮女道︰「給朕添一副碗筷。」
太後擔憂的看著扶蘇,「如今國事繁忙,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了。」
「皇上,您的碗筷。」宮女將碗筷拿上來,扶蘇接過。「正因為憔悴,所以才要好好用膳呀。」看了看四周,「晴皖去哪兒?」他今天來就是為了晴皖,而來,要是晴皖不在這里,那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晴皖?」太後詫異道,「你不是素來不喜她嗎?」
扶蘇聳聳肩,「朕是不喜她,可她都變成現在這樣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寫的,朕若是還針對她,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朕沒氣量。」
太後點點頭,「你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她在里面休息呢,要不要我叫她一起用膳。」
扶蘇擺擺手,「算了,她現在那樣,估計也不能好好吃飯,還是讓宮女喂她吧。」說完哀嘆一聲,「她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也是咎由自取。」
「不是說不說這件事了嗎?」太後沉著臉放下碗筷,前一秒還好端端的,怎麼後一秒又提起這件事來了。
「太後,有些事您不知道,朕今天就跟你說道說道。」扶蘇也放下碗筷,一本正經的看著太後道,「如今首富三途身邊,有一人名叫無眉。這人您可能不認識,但是晴皖認識。」
「無眉?」太後皺眉,「晴皖怎麼會和三途身邊的人扯上關系?」三途可是雅安公主的兒子,換而言之,也就是她一家滅門的仇人之子。
扶蘇冷笑一聲,「他們的關系那可是不一般,晴皖是被太上皇收養的,在被收養之前,她可是和那叫無眉的相依為命。」
「既是如此,有點關系也是應該的,畢竟是故人呀。」太後緩緩道︰「故人之間,哪里是那麼容易能斷的干淨的。」
扶蘇搖搖頭,「朕之所以會說晴皖是咎由自取,就是因為朕接下來要跟太後您說的這件事。」
內殿,晴皖听見外面太後和扶蘇的談話,悄悄地從床上起身,躡手躡腳的站在屏風之後,豎起耳朵仔細聆听著兩人的談話。
「難道兩人之間?」太後皺眉,難道兩人之間有什麼不正常的關系嗎?
呵呵~扶蘇輕笑兩聲,「在晴皖嫁入三途府之後,因為要劫持三途的表妹被無眉發現,對無眉狠下殺手,還拋尸荒野……」
~殿內忽然傳出一聲極大的聲響,太後微楞,「晴皖在里面呢!」
看著太後急急忙忙的朝著內殿跑去的身影,扶蘇莞爾一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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