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你竟然敢……」靜媛說不下去了,她記得家里的庫房和她的私庫從來都不避諱陳世榮的,而自己這些日子因為陳家人的煩心事和生孩子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好,已經好久沒有盤庫和查鋪子的賬了,這麼說來如果陳世榮有心的話動這些東西的話,他絕對是能做到的。
「鋪子里的那些老管事,和家里的老管家肯定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即使你拿了地契也沒有用,我一定會要回來的。」靜媛想到了父母留下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僕人。
「呵呵,那些老管事們早都因為你這個姑娘傷了他們的心一個一個的離職而去了,還有一些是因為犯了錯被我趕走了,剛才你進鋪子的時候,沒發現,現在鋪子里早都換人了,他們現在都是我的人。」陳世榮說道。
靜媛這才想起來剛才她進來的沒有人跟她打招呼,這人貌似都不認識她這個東家,同樣的她也不認識這些人,看來真的是被陳世榮換了人了,至于那些老管事怎麼離職的,想來是陳世榮使用的奸計吧。
想到那些跟著父親干了一輩子,對她也諸多教導和疼愛的老管事們傷心離去,她心里就十分的難受,都怪她,都是她識人不清害了他們啊。此時她又想起了家里的老管家,她要趕快回家,找老管家幫她做主,老管家一定會幫自己的,想著她不顧跟陳世榮糾纏,轉身往回走了。
「哦,忘了告訴你了。老管家的兒子出了人命案子。我前兩天給了他們一家不少的銀子。讓他們一家遠走高飛了,他們對我這個姑爺可是非常的感恩戴德呢!」陳世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靜媛腳步一頓,差點摔倒在地,她頓時覺的好絕望啊,就連老管家都別他們弄走,現在只剩下自己的孤家寡人一個了。
她轉過身,怨恨的看著陳世榮,眼前這個男子。她以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她現在恨不得上去殺了這對狗男女,但是她知道她一個女子根本做不到「陳世榮,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哼,一介商賈,還妄圖讓我一個有功名的秀才入贅,真是不自量力,這是對你們的報應!」陳世榮不知廉恥的說道,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
看到這樣的陳世榮。靜媛突然冷靜下了,原來這八年的婚姻就是一個圈套。一個騙取她家產的圈套,一個人有多麼偽君子,有多麼可怕才能偽裝八年啊。
「哼,就是你得到了我陳家的鋪子又能怎麼樣,你沒有我家的胭脂方子,也沒有用。」靜媛說道。
「哈哈哈,要不說你蠢笨啊,你看看這是什麼。」陳世榮轉身去了屋子里,少頃就拿出來一個匣子,一臉陰沉得意的看著靜媛。
靜媛睜大眼楮,看向那個匣子,她認出來了,那是她放胭脂方子的匣子,當初她為了安陳世榮的心,隨便寫了幾個方子放到了里面,沒想到現在被他拿到了收了,哼,他一定是認為自己的得到了胭脂方子,可以高枕無憂了,所以才會攤牌了吧。
多虧,多虧當初父親逼自己發下了那個毒誓,所以她沒有把真正的方子寫出來,這才能保住杜家的胭脂房子。
想動了父親,靜媛,頓時眼眶含淚,父親當初就是怕又這麼一天,才逼著自己的發誓呢吧,父母為自己真是操碎了心啊!
靜媛眼眶含淚的表情,讓陳世榮看來,就是害怕和後悔了,他更得意了,「哼,這些房子早都到了我的手里了,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靜媛曾經也是在商家叱 風雲,此時冷靜下來,她明白此時此刻絕對不能說出納匣子里的方子是假的,不然恐怕陳世榮會狗急跳牆的。
而且她想到自己絕對不能再回家了,就憑現在自己在這里這麼長時間,自己的丫鬟都沒跟上來,那證明那個家里肯定已經被這個狼心狗肺的人控制了,自己如果回去無異于羊入虎口,到時候門一關,豈不是任他們擺布了。
如果被陳世榮發現那方子是假的說不定會怎麼折磨自己呢趁現在鋪子里也有外人在,先擺月兌了這人。
想到這,靜媛站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也冷淡了很多,她生性倔強、高傲,此事也不能落了下乘,她開口道「好,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不就是想要跟這同知家的姑娘成親嗎,我成全你,不過我杜靜媛是不做妾的,咱們現在就和離,拿了和離書,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一听靜媛說要和離,陳世榮皺了皺眉頭,從心里說他是不願意和離的。
一是怕這女人出去以後亂說敗壞自己的名聲,二是他覺的這女人做生意確實有一套,他還想留著這女人以後幫自己做生意,雖然杜家那些胭脂的秘方已經到了自己手里,但是畢竟還沒有實驗過,到時候萬一出了問題,還需要這個女人在一旁協助呢。
「你可想好了,你一個女人家出去以後,身無分文,怎麼過活,不如跟我回去,雖然名分變了,但是看在相處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是不會虧待你的!」陳世榮緩和了聲音對杜靜媛說道。
旁邊的那個同知家的姑娘甘育玲一听這話不干了,拽著陳世榮的袖子道「榮哥你什麼意思啊,難道是對這母老虎有了感情了,還如此憐惜她!我可是等了你這麼多年的!」
「哪里啊,你誤會了,我不過是可憐她罷了!」陳世榮說道,他當著杜靜媛的面,總不能把心里話說出來啊,所以便直給甘育玲使眼色。
甘育玲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他使眼色,想來又什麼隱情,便也不說話了,不過臉上還是不高興,狠狠的瞪了杜靜媛一樣。
「不用了,我說了我杜靜媛不做妾的,而以後我的生死也跟你不想干!」靜媛說道,而且聲音非常的大。
這樣大的聲音,已經讓個一些樓下的客人听到了,不少人在樓下開始探頭探腦,議論紛紛了,陳世榮有些著急了,他不能讓別人上來啊,如果外然看到這樣情形,就知道他跟同知家的女兒偷情的事情了,這樣不但同知大人會不高興,而且他的名聲也不好了。
陳世榮看著一臉堅持的杜靜媛,眼底閃過一抹厲色,這可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了,便道「好,你既然執意如此,那咱們就和離!」
陳世榮當場寫下了和離書,兩人簽字畫押,杜靜媛拿了自己那份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了,留後一臉鐵青的陳世榮和沾沾自喜的甘育玲。
果然她到樓下的時候,看鋪子里的伙計都是一些陌生有人,偶爾有那麼一兩個看著眼熟的,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躲躲閃閃的,想來是被陳世榮收買了。
靜媛收好了和離書,從杜家胭脂鋪出來,轉身看著那鋪子門口的牌匾上的幾個大字,她頓時淚如雨下,剛才在里面她為了保持自己的那一份自尊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此時看著這熟悉的招牌她再也忍不住了。
都怪她,識人不清,被甜言蜜語蒙蔽了雙眼,早在陳世榮步步為營的的時候,如果她多個心眼,不是那麼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啊!
杜家胭脂鋪就這麼敗在自己的手里了,自己怎麼對得起過世的爹娘和為了杜家的基業一直努力的各位祖宗啊。
靜媛知道這里不能久留了,便轉身走進了人海中,她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因為她現在已經回不了家了,那個她從小就住的家,那個杜家住了幾代人,承載這杜家風雨和興盛的大宅,現在都不屬于她了。
她心里一陣一陣的悔恨,如果當年她听從爹娘的安排,跟羅心懷成了親,那現在是不是又不一樣了呢,羅心懷雖然木訥但是卻是真心對自己的好的,但是自己卻故意的把他趕走了,如果他現在沒走,會不會幫助自己呢,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一定會幫的。
她想到當年羅心懷打陳世榮的事情,那時候自己為了幫陳世榮,不分青紅皂白的遷怒羅心懷,現在想來那何嘗不是陳世榮逼走羅心懷的計策啊,都怪自己的當時瞎了眼啊,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然後她又想到了爹娘,她記得爹娘的身體一向很好的,為什麼娘會因為一次風寒就纏綿病榻,然後就去了呢。爹後來慢慢的身體也越開越不好,沒多久就去了。
她禁不住一個激靈,她想起來了,爹娘病的時候,陳世榮忙前忙後,大夫是他請的,藥也是他派人熬的,自己當時因為傷心和對他的信任,根本沒心情過問那些事情,相反還對他充滿了感激,現在想來是不是他在爹娘的藥里面動了手腳,所以娘才會因為一場風寒一直好不了。
越想越覺的有可能,越想越覺的是自己當初的任性妄為和識人不清害死了爹娘,頓時她覺的生無可戀給了,只能以死謝罪了。
走到那個橋頭,看著深不見底的湖水,她就想從這里跳下去算了,一了百了,反正自己現在什麼也沒了,到了下面就可以跟爹娘團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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