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上來一巴掌就扇在了那個小姑娘的臉上,口中罵罵咧咧的道︰「賤人坯子,小雜種,叫你跑,可是累死老子了!」
他這一巴掌可真是狠啊,那小姑娘本就寡黃,瘦弱的臉上,被這一巴掌扇的頓時腫的老高,嘴角處也不由有血絲溢了出來,腳下站不住,踉蹌了幾下,就摔倒在地上。
不過還是死死的護著懷中的孩子,並沒讓那孩子摔到,而是自己的身子先著了地。
周圍的人見狀也是愣了,隨即一片嘩然,不少人都嘀咕這男人也夠真狠的,對這樣的兩個小孩子都能得下去這麼狠的手。
不過到底是什麼情況原因不明,人們還都在觀望,並沒有人出面幫忙,也有不少不想惹事的人,遠遠的躲開了。
本欲踏入泉州鮮的楚子恆、若雲二人見狀也是止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皺眉看著眼前的情景。
那女孩倒在地上,嘴角的一絲鮮血順著下巴滴到了地上,不過她並沒有就這麼倒在地上不動,而是拼命的掙著的想著站起身來,看著那個打她的男人眼中射出無比仇恨的光芒。
這眼神太冰冷,有一種頂天的憤怒和恨意,一點都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有的眼神。
那個男人也許是被這眼神激怒了,雖然臉皮上蕭瑟了一下,但是卻更加的氣急敗壞的,對著剛要站起來的狠狠的踹了一腳,口中罵道︰「小雜種。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可是你爹,你個不孝順的,竟敢這麼看我,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幾腳就把這女孩踩在了地上,而女孩子拼命咬著牙卻是不肯喊出聲來,她用自己的身子死死的護著懷里的孩子,不讓他被打到。
而這男人的話一出口,圍觀的眾人頓時都大驚失色,誰都沒想到這個打人的男人竟然是這個女孩子的父親。開始人們還以為這個女孩是這男人家的逃奴。所以才會被如此毒打。
眾人是萬萬沒想到這男人會是這孩子的父親的,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既然是親生的父女,何苦要這樣啊。一般人家若是自己的親骨肉。還不是好生的疼愛著。誰舍得如此當街毒打啊!
不少人看不下去,就開始出言相勸,「這位老爺。既然是親生的父女,何苦這樣啊,打壞了孩子回頭還是大人心疼,孩子有什麼不好的,回去慢慢教吧!」
那男人對那女孩雖然狠戾,但是面對街面上的眾人,倒是還挺有禮數,看到人們勸說,便微微施禮回應道︰「多謝眾位鄉親了,只是這不孝女,最是頑劣,我跟她母親在家成日里教導,卻沒有任何起色,今日還竟然從房中偷了他的弟弟從家中偷偷跑出來,要知道我可就這一個兒子,而且還生著病,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怎麼辦!」
那人邊說邊一臉的苦情,好像不解氣似得,又對著那女孩踹了幾腳,知道女孩附到地上起不來為止。
前來相勸的眾人,聞言也都皺眉看向這女孩,古人畢竟是重視子嗣,這女孩抱著生病的弟弟偷跑出來,不管到了那個家庭里都大錯特錯的,所以心中對這挨打的女孩也有一些不喜了。
不過,到底是有一些心善的,看她被打成這樣,實在可憐,還是走把人扶了起來,拿出帕子幫她把臉上的血跡擦趕緊。
那男人看到有人幫這女孩,臉上不高興,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伸手就要過來搶這女孩手中抱著的那個孩子。
本來正被婦人扶著站起來的女孩,見狀臉上頓時驚懼不已,死命的抱著孩子不撒手,那男人一時搶不過來,就家中的手中力道。
女孩眼看孩子就要被搶過起了,不知道哪里來一股子力氣和膽識,一低頭狠狠的一口咬在了那男人的手上,痛的那男人「啊」的大叫一聲,一用力使勁甩開了抓住的那個孩子。
女孩死命的咬了那男人之後,早已經用了全身的力氣,此時被男人狠狠的一甩,手中的抱著的那個孩子便抱不住,眼神孩子月兌手往外面摔了出去。
這一變故讓人大驚,這孩子如若就這麼摔了出去,不死也得摔去半條命了。
女孩看到弟弟被摔了出去,頓時驚慌不已,口中發出一聲尖利的悲鳴聲︰「不要啊!」
倒是那個自稱是他們父親的男人,眼神雖然變了變,但是卻沒有什麼悲傷的神色,而是又關注起他那個被女孩藥傷的手了,那手上已經滲出了一臉的血色,生疼生疼的。
心中暗罵這死丫頭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咬他,回頭一定要好好的打她一頓。
還好,孩子沒有摔倒,有若雲和楚子恆在這里,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間悲劇就發生在他們眼前呢。
剛才孩子被摔出去的一瞬間,楚子恆腳下就動了,在眾人還沒看清楚具體情形的時候,那個包著孩子的包裹已經被楚子恆穩穩的接在手中了。
塵埃落定時,周圍的人也不由都發出了松了一口氣的「噓」聲,紛紛出言贊揚楚子恆的見義勇為。
那女孩也是一下癱軟在了地上,看著楚子恆手中的包裹,淚雨如下,一時哽咽的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哀求、感激的看著楚子恆。
那孩子的父親臉上神色變了變,隨即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上前對楚子恆拱手道︰「多謝這位救了小兒,在下感激不盡啊!」
說著就好伸手去楚子恆的手中,拿過那孩子,不過卻是撈了個空。
楚子恆轉身躲過了那男人伸過來的手,直接走到了若雲的跟前,把手中的孩子交給了若雲。
若雲接過孩子。輕輕的打開了那包裹著孩子的粗布包裹,看著里面已經面如金紙的瘦弱的孩子,不由的狠狠的皺了皺眉頭。
那男人見狀,臉色一變,對著楚子恆和若雲喝道︰「二位這是什麼意思,請把小兒還給我!」
說著再次伸手就要來搶,卻是被楚子恆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嚇的不敢往前伸手了。
若雲則是並沒有抬頭看著男人,而是伸手握住這孩子的脈搏,靜靜診起脈來。
周圍的人被這一幕也震住了,他們感覺到這個小一些的應該是會醫術的。所以也都屏住了呼吸。沒有再出聲打擾。
尤其是那個此時已經癱軟在地的小姑娘,眼神露出極大的希冀的神色。
只有那個男人臉色難堪,站在那里進退不是,眼神陰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時。若雲眉頭松開了手。眉頭也松了一些。
楚子恆問道︰「怎麼樣了?」
「如果再晚一刻鐘,這孩子恐怕就不行了!」若雲讓自己聲音粗粗的,听起來好像是少年的變聲期的聲音。
周圍人聞言全都唏噓不已。也有不少人看著若雲懷中的孩子擔憂、著急起來了,這孩子的趕緊治療啊。
那地上女孩聞言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若雲跟前,「噗通」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道︰「請救救我弟弟,請開恩救救我弟弟!」
這女孩磕頭可是實打實的,不一會兒額頭上就黑青一片,滲出了鮮血來。
若雲皺眉攔住那女孩,不讓她在自我傷害。
她有些後悔今天沒帶冬紅出來,有冬紅在她就不用親自出面處這事情了,不是她冷血,只是有時候身份有別而已,有些事情還是最好不要她親自處理為好。
而眼前的情景,倒是讓周圍的眾人不解了,開始那個自稱是女孩父親的男人,听說兒子還有一刻鐘可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如一般的父親一樣悲傷著急,甚至還不如旁邊的陌生人焦急。
倒是被她爹責罰、喝罵的女孩,听到這消息,竟然是不自身安危,磕的頭破血流求人救她弟弟。
這兩下里一對比,不少人就覺得事情必有蹊蹺,應該不是那男人一面之詞那麼簡單。
其實,若雲和楚子恆早就看出來這事情不簡單了,開始自稱父親的男人既然說這孩子是啊唯一的子嗣,非常的寶貝,那一追到這女孩就不應該是上來先打人了。
而是應該趕緊救過自己的兒子,看看兒子有沒有什麼問題,尤其是還說這孩子還生著病。
按照常理作為心疼孩子的父親,應該是趕緊看看孩子有沒有,而不是對著那女孩一陣毒打,甚至毒打的過程中,都沒有任何避諱那男孩的樣子。
要不是這女孩死命的護著,說不定這小男孩也已經被打的去了半條命了。
所以楚子恆剛才接到孩子之後並沒有給這男人,而是直接讓若雲看看。
「這里不是救人的地方,你隨我進來吧!」若雲對那磕頭的女孩說道,看樣子這女孩真心為他弟弟好的。
女孩聞言臉上帶著喜色,蹣跚的從地上爬起來。
若雲看她爬起如此吃力,有心想幫她一把,但是想到他現在是男兒身,那女有別,還是不能幫忙,不由又想著要是冬紅、冬青他們在就好了。
若雲和楚子恆抱著孩子往那泉州鮮的里面走,那女孩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蹣跚的跟著。
早有泉州鮮的店小二已經看到剛才一幕,見到這幾人往自己店里走過來,趕緊迎了過來。
楚子恆掏出一塊銀扔給他道︰「開一個安靜一些的雅間!」
那店小二也是可憐這孩子,見到客人出來銀子,便也趕緊應了一聲,跑進去準備去了。
就在這里,那自稱孩子父親男人,一個箭步攔住在了若雲跟前,一臉厲色的喝道︰「兩位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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