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眾人惋惜之際,卻看到那漢子威風凌凌的打出來的拳頭在離少年那張俊臉一掌之距的地方,卻是怎麼也動不了了。
他的拳頭被少年的一只手掌給擋住了,而那漢子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急的滿頭大汗的,卻是進不了絲毫。
相反看那少年,卻是一副輕松的樣子,舉重若輕般,甚至另一只手還有余力把他扶著的那昏迷的少年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搭上了他的脈搏,為他診起脈來。
少頃,診完了脈,楚明暉不由的松了口,脈象看來是沒什麼大事的,應該是中了「軟筋散」,另外還有一些蒙汗藥,想來也是上當受騙了,不然以他的本事應該不至于被這兩個小角色給制住。
確定了少年沒有什麼大事,楚明暉才分出心來看向了這兩個漢子。
剛才那個被他卸了胳膊的,此時正扶著自己的胳膊,()一臉狠色的看著他,不過眼中還是有些驚懼的。
而眼前這個打拳的,則是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滿頭的大漢,進卻進不得,退又退不了。
楚明暉冷哼一聲,一掌揮出,只听到兩聲響亮的把掌聲在客棧的大堂回響,然後就看那兩人被狠狠的打倒在地上,臉腫的跟豬頭一般,口中也溢出了鮮血,混著幾顆被打掉的牙齒。
「啊,見血了!」在座眾人都是一驚。
而地上的兩人臉上卻是一臉被打後的驚恐和緊張,掙扎的努力想從地上爬起來。
眾人以為他們爬起來之後。會為自己討回公道,不想,這兩人爬起來之後,卻是二話不說轉頭就往外跑。
「哼,這時候想跑了,恐怕是晚了吧!」楚明暉順手從桌子上的小木桶里上抽出兩根筷子,揮手就對著已經跑到門口的兩人丟了出去。
兩聲慘叫聲之後,同時伴隨的是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那兩人每人的腿上都插著一根筷子,跌倒在客棧的門檻上。
場中眾人又禁不住倒吸了口涼氣。有那膽小已經悄悄的往角落里退去。畢竟這時候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尋常動動手、打打人的範圍了。
「你,你,你好大膽子,一介逃奴而且還劫持了少爺。信不信我們報官來抓你!」那兩人見逃不走了。一人便轉頭狠狠的對楚明暉威脅道。他這話其實也是說給在場的眾人听的。
「報官好啊,你不報官,我還要報官呢!」楚明暉聞言冷笑道。
那兩人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了。但卻還惡狠狠的威脅道︰「你等著,我們這就去叫人,到時候這里的人一個都跑不了,我們家里主子可是有人在京中做官的!」
周圍的客人聞言臉色大變,他們不過是尋常的住店之人,怎麼就惹到這兩人了,听他們話里的意思,竟然是要把他們牽扯進去,這憑什麼啊!
但是听說人家家中有在京中做官的,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民不與官斗,別說是做官的了,就是尋常的富戶,平頭百姓都是不敢輕易招惹的。
此時,客棧的老板匆匆忙忙的從後面過來,正好听到了這句話,臉色不禁有些白了,若是把這些客人都牽扯進去,那他這店還怎麼開啊!
快步走到楚明暉身邊拱手道︰「這位小哥,怎麼能小店廟小,經不起折騰,還請小哥高抬貴手啊!」
老板這話其實是有些抱怨楚明暉在這里惹事的意思了,這老板能在這里開客棧顯然也是幾分本事的,黑白兩道也認識幾個人,如今要不是看楚明暉武功高強,說不定就喊人先把他綁起來了。
楚明暉環顧四周,看周圍的人眼中對他也都有抱怨的意思,想來在這里人眼中,是他先挑的事,所以才惹怒這兩人的凶惡的漢子的,然後才牽連了他們。
而他自己武功高強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其他的客人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百姓,不想這麼無端端的被牽連,到時候萬一那做官的追究起來,怎麼辦啊!
「老板還是眾位都勿著急,這兩人是人販子,他們說的話都是嚇唬人的,老板只管叫人把他們綁起來,明日一早送去衙門就可以了!」楚明暉沒有為難人家老板,畢竟人家做生意不容易,自然是不喜歡有人在店里鬧事的。
不過他這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場中眾人不由嘩然,起初眾人以為是富貴人家的奴才之間的爭斗,卻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是人販子,若真是如此,那他們就沒什麼可怕的了,而這兩人被打,被傷,卻是不屈的。
那老板聞言也滿是驚訝,不由的問道︰「小哥確定,可有證據?」
「他便是證據,這人可不是什麼他們家的少爺,這人是我表弟,此時被他們下了藥,已經昏迷!」楚明暉指著那桌旁昏迷的少年的說道。
「胡說八道,那明明是我們家少爺,我家少爺這是病了,你們不要信他的話,少爺前幾日只不過罵了你幾句,你就心有不服,現在竟然想劫持少爺嗎?你就不怕被老爺知道了打殺你們一家嗎?」。地上的一個漢子大喊道。
另外一人也隨聲附和他的話,兩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還能說出家住那里,姓甚名誰,自己老爺做的什麼官。
听他們說的這麼詳細,可信度很高的樣子,這麼一來,客棧的老板和住店的客人就疑惑了,不知道楚明暉和這兩人誰的說的真話,誰說的是假話。
老板便問了楚明暉幾句關于身份的話,但是楚明暉的身份哪里能說,只得閉口不言,再加上那兩人見楚明暉不說他們的身世,便更加變本加厲得到污蔑楚明暉了。這麼一來倒是讓人們對他懷疑多了一些。
「既然如此,不如就把我表弟弄醒,讓他這個受害人自己跟大家說,這樣孰是孰非就能分辨清楚了!」楚明暉說道。
大家聞言不由的點頭,覺得這個法子是個好法子,那客棧的老板便說道︰「我這就派人去請大夫,不過此時城門關了,城里的大夫是請不來,離此不遠倒是住著一位鄉間大夫,平時看寫頭疼腦熱的還可以。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治的了這位少爺的病了!」
地上的兩人此時卻是不怕了。而且臉上還帶著得意的表情,因為他們給這少年下的藥,是他們自己秘制的,沒有他們自己的解藥。這少年根本醒不了。就是請來了大夫也不管用。何況是那鄉間的赤腳庸醫了,根本救不醒這少年的!
只要這少年醒不過來了,他們在好好言說一番。人們便會信了他們的話,到時候在尋機會月兌身就是了,不過可惜的是好不容易搞到的一條肥羊,就這麼飛了,好不甘心啊!
就在此時,楚明暉卻阻止了客棧的老板的動作,「老板不用去求醫,我這表弟是中了/毒了,尋常大夫是看不來的,我這里隨身帶著解毒的藥,給他吃了便好了!」
說著便從身上拿出一個精致小玉瓶,從里面倒出了綠豆大的一丸乳白色的小藥丸來放在手中。
而那小藥丸散發著一股子清冽的藥香,讓周圍的人聞了不禁都精神一震,不由的都暗暗點頭,看來是好藥了,對他的話又信了幾分。
這藥丸的藥香味讓那兩個人販子突然間有些心慌了,莫名的覺得這藥應該不同尋常,為怕萬一管用了可就糟糕了。
不由的大喊著阻止道︰「你敢,你怎麼能隨便給我們少爺喂些亂七八糟的藥呢,要是吃出問題來怎麼辦」
可惜,楚明暉根本不會听他的威脅,在他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已經把藥丸喂給了昏迷的少年。
然後,眾人便都緊張的盯著昏迷的少年你,看他是不是有轉醒的跡象,那兩個人販子雖然口中叫囂著,但是卻也一瞬不瞬的盯著,心中比誰都緊張,不住的祈禱著那藥丸是不管用的。
可惜他們的祈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在眾人的盯視中,昏迷的少年有了動靜,身為微微的動了動,然後幽幽的張開了眼楮,神志似乎還有些沒回過來,眼神中全是迷茫。
「勤哥兒,你醒啦!」楚明暉輕輕的拍了怕少年的腦袋。
這少年听到這聲音之後,眼神一動,似乎精神集中了起來,然後便如睡醒的小狗一般,猛地晃了幾下腦袋,尋聲看去,當看到楚明暉的時候,眼神不由大亮。
「表哥,我終于找到你了!」少年對著楚明暉猛地撲了過去。
楚明暉見狀無奈的搖搖頭,只得伸長了胳膊擋住少年的攻勢,口中道︰「先別說這個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中了毒被迷暈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少年臉上滿是憤怒之色,「那兩個混賬人渣呢,小爺我今日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竟然花言巧語的騙取小爺的信任,然後暗算我,我王韻勤絕對饒不了他們!」
自從他一醒來叫的那一聲表哥,眾人便都知道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了,再加上這話,就更是確信無疑了,不由的全都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了門口的那兩個漢子。
而此時這兩人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了,正拖著傷腿往外跑呢,只是腿上有傷,走不遠,也走不快。
勤哥兒也跟隨眾人的眼神看到了這兩人,這一看之下,分外眼紅,不由爆喝一聲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了這兩人,然後掄起拳頭就在東升客棧的大門口狠狠的揍起了這兩人。
說起來這勤哥兒,不是別人正是王浩瀚的嫡長子,大名叫王韻勤,今年不過十二歲,比楚明暉還小兩歲呢,但是他生的像他爹,比同齡人長的都高大,虎頭虎腦的,很是壯實,看著似乎跟楚明暉年歲相當似得。
他從小也是練武功的,功夫雖然比不上楚明暉,但是因為練的也是若雲傳給王浩瀚的功夫,所以身手也是很不錯的。
只是他的脾氣性格也隨了他爹小時候了,有些愣愣的,不夠精明,行事又莽撞,想來是被這兩個人販子騙了,才中了毒了。
由此,楚明暉也想到了他自己,若不是他從小吃了凝玉丹百毒不侵,而且自己的會醫術,一品那酒就能品出不對來,說不定此時也跟表弟一樣被人制住了。
勤哥兒本來身子就壯實,此時醒來之後根本不見剛才暈迷時候的虛弱樣,揍起那兩人來虎虎生風,硬是把那兩人身上揍的一塊好肉都沒有了。
此時,圍觀的眾人卻也沒人來相勸,相反大家還都會給他加油助威,畢竟如今的大楚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而且還非常講究法度的。
人們對這種犯了法了人,尤其是還是迫使人家親人分離的人販子,更是深惡痛絕,根本沒有人為他們求情,甚至還有路過的人,听說這里抓住了打人販子在打,還會駐足下來加入加油的隊伍呢。
最後,還是楚明暉看這兩人進氣多,出氣少了,才阻止了勤哥兒。
客棧老板趕緊命人把這兩人捆綁起來,扔到了後院的拆柴房關著,然後又派人去通知了當地的里正來主持此事。
過了不久,里正親自來了,客棧的眾人都是證人,所以里正只是稍微問了問就把事情定了下來,讓客棧老板好生看管那兩人,然後約好明日一早開了城門便親自押送去衙門。
等到事情處理完之後,已經入夜了,這是時候消停了下來,人們也各自回去睡覺了,楚明暉帶著王韻勤來到了自己的定的房間,這才問道︰「勤哥兒你怎麼在這,你出門家里人知道嗎?」。
王韻勤正在大口的吃著桌上的飯菜,他餓極了,一直到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听到楚明暉的問話,有些心虛的低了低頭,口中抱怨道︰「還說呢,表哥,你那日從我家出來,到底去哪里了,我從城門口一直往前追,追了一天都沒找到你,不然我也不會被那兩個人渣給騙了,他們說見過你,我這才跟他們走的!」
楚明暉聞言不由一愣,他從安陽侯府出來之後,就去京城的各個集市鋪子采買東西了,根本沒有出京,「你不會是等我離開你家之後,就追去城門口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