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這麼說心里總算踏實了一些,子萱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略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放行了。////
高恪無奈地搖搖頭,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過頭來給小安打個招呼︰「小郡主,混包子走了,後會有期。」
小安心眼實在,看著‘混包子’給自己擺手,還很是禮貌地沖他擺了擺手,惹得她娘親又是一陣懊惱。
長恭招呼他在書房的臥榻上坐下,自己坐在那張雕花木椅上,偏偏,高恪就是不老實,自己站起來走到長恭面前的長案旁,大長腿一擺,就坐在了長案上,很是嫵媚地瞧著長恭。
「我說怪胎,你就不能正兒八經地做個大男人,整天這副樣子還自己感覺挺好嗎?」長恭側著眼楮看他,眼里全是不屑。
「我這副樣子怎麼了,你去懷州現在說一句懷戎王死在鄴城了,就光是懷州女兒家的眼淚,也得把這大齊國沖沒了一半。」這家伙依舊是一副自我感覺無比良好的樣子,「再說,你沒有覺得我比小時候出落得好多了。」他挑挑修長的眉毛,看著長恭。
長恭冷笑︰「在我看來,你除了不像小時候那樣看著我流口水了,其他的一點兒都沒變。」
听了這話,高恪笑得更加得意了︰「總之,你是記得我的吧?」說著,那只美的不成樣子的爪子就要打在長恭的肩上,結果長恭一個輕巧的閃身就躲了過去︰「你到底要同我說什麼?」
「沒什麼,就這些。////」少年笑眯眯。
長恭覺得這種人真是一肚子不正經,這種禍害還不如死了,倒要看看半個大齊國讓眼淚沖垮了到底是什麼光景。伸手就要拔劍,高恪見了,那只要搭在長恭肩上的手轉而過來摁住劍柄︰「你們家的男孩子氣性真是不好。」白蒲扇在手里晃了晃,收起臉上的笑容,從長安上下來。
「早上摔了琉璃杯盞的那個就是你三哥吧?」他看著桌子上的墨研,拿起來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果真是好墨。」
長恭見他臉上沒有了不正經的表情,有提到三哥,便知道這家伙終于要說些正經事情了︰「我三哥怎麼了。」
高恪笑笑︰「你以前沒听你父王說起過懷戎王是干什麼的嗎?」
長恭搖頭︰「我父王很少跟我們說這些。」
他繼續笑笑︰「也是,你父王比我們家那個老東西翹辮子翹得還早,那時候還來不及跟你們說這些。」
這個人真是沒治,就是正經的時候說話也是一副半吊子腔調,估計這話在懷戎王墳上說,能把他老人家給氣活了。
「懷州向來直接歸皇上管理,說白了,就是」妖媚的眉眼蹙了起來「其他的王公大臣要通過一層層討好上面的官員混個一官半職,可唯獨我懷戎王不用這樣,也就是說,老子上面只有皇上。」言罷,臉上還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長恭哼了一聲︰「你不是應該說‘老娘上面只有皇上’嗎?」
高恪也不生氣︰「我還當你不會說笑呢。」他接著說道,「我這次來鄴城,就是回皇上上次他讓我秘密調查的官員的,里面就有你三哥。」
長恭皺眉︰「皇上讓你查什麼?」
「圖謀不軌,明白說,就是造反。」他神色少有的嚴肅,看著長恭。
「那我大哥是不是」接著桃花眼里就閃過一絲憤怒之色。
高恪連忙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河南王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我發誓那件事情沒有經過我的手。」
長恭這才收起敵意。
「現在皇上也不是對我們全部信任,河南王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這次我可以幫你三哥掩過去,不過,你最好讓他死了這條心,就他那兩下子,同我斗都是困難,別說同你那皇上叔叔斗了。」他收起白蒲扇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和士開是個難纏的人,好在你二哥聰明一些,不過你的三哥這個樣子真是危險得很啊。」
「你是說皇上已經開始懷疑三哥了?照你的說法,我三哥真的有造反的意思?」長恭覺得不可思議,三哥就是再怎麼生氣,再怎麼糊涂,也不至于去造反啊,那樣搞不好可是會被誅連的罪名。
高恪伸出一只手指頭擺了擺︰「私藏兵器,暗蓄死士,也能說不是造反,只要皇上信。」
三哥真的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長恭心里一驚,又聯想到他今天早上得罪了和士開的事情,心里更加不安,如果三哥今天早上說的都是真的,那和士開就是一個不能被忽視的人物,這才覺得二哥說的是多麼正確,像和士開這種人他們現在根本沒有足夠的本事扳倒他,如今鋒芒這麼銳,到頭來只會傷害了自己。
「你來鄴城,就是為了專程來為皇上報告這些的?」長恭皺眉問道。他看著高恪的樣子,心里時時防備著,總覺得這家伙或許下一句就是‘我逗你開心呢’。
高恪知道長恭這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徑自轉身走到門口︰「不然我高恪是專程千里迢迢來同你敘舊情的嗎,蘭陵王?」側過臉笑笑,樣子還真是妖冶︰「後會有期。」開門,微微揚起下巴,又取出白蒲扇搖晃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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