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只要你喜歡就好,三哥那里還有好多稀罕東西,下次給你帶一些來。」
流年轉,那少年,再不復回
「三哥」她喃喃自語了一句,抹了一把眼楮,就離開了。
兩個人填飽肚子就「心滿意足」地玩耍去了,正禮說要帶小安去城南逛逛,小安正在猶豫之際,就見看門的人帶著一個男子走了過來,小安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誰來。
「二伯伯!」正禮知道孝珩,有模有樣地給孝珩打招呼。
小安想起來,也乖巧地湊上去︰「二伯伯。」
孝珩彎腰模模兩個孩子的腦袋,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正禮,你們這是要干什麼去。」看看出小安的眼神有一些躲閃,這個孩子啊。
「我們」正禮支吾道,「我想帶妹妹去南城玩。」
「你能保護好妹妹?」孝珩打趣般地問道。
正禮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當然。」說著,還提起腰間的佩劍。
孝珩點頭︰「好,你們去吧。」他站起身來放行,「不過,正禮,天黑之前可要妹妹帶回來。」
正禮看著孝珩神色嚴肅地點頭︰「二伯伯放心。」
他笑著看兩個孩子跑出去,對身邊帶著的隨從道︰「跟著他們,遠遠保護著就好,別讓他們發現。」
那人應了一聲,便跟了出去。
「小安,正禮」長恭正找兩個人,看到孝珩,「二哥,你來了,看到正禮和小安沒有?」
「哦,我叫人帶他們出去玩了,孩子老是呆在府上,難免悶得慌。」
長恭听說是孝珩派人帶他們出去,也就放心︰「二哥,屋里坐。」
兩個人倒上酒︰「長恭,你有沒有听說過一個叫陸令萱的人?」
長恭搖頭︰「皇上新的寵臣?」一副見怪不掛的口氣。
孝珩搖搖頭︰「這倒不是,昨晚同皇上多喝了兩杯,听他說起來的,听他的口氣好像是皇上的一個女乃媽。」
「那有什麼好奇?」長恭說著,夾了一口下酒菜放在嘴里,「皇上就是想多有幾個女乃媽,也不是難事啊。」
孝珩看著他︰「女乃媽不是重點,重點是皇上說了這麼一句話‘這世上,除了孝珩哥哥,朕能信任的也就只有女乃娘了’。」
長恭剛喝了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才平復下來︰「二哥,我說你這幾年算是白忙活了,怎麼樣?」他挑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壓低聲音道,「老祖宗說的對吧,‘有女乃便是娘。’」
孝珩用眼楮橫他︰「長恭,你什麼時候也這麼不正經了」
長恭咳了兩聲︰「二哥,就一女乃娘,不用擔心。」
孝珩嘆了一口氣︰「哪有這麼簡單,我昨晚回府,立馬叫人打探了這個陸令萱的底細,她丈夫原本是一個罪臣,自己帶著一個兒子留在皇宮做了婢女,沒想到竟一步步攀上了如今的太後,做了皇上的女乃娘,這還不算,我听說皇上看她看得比太後還要重。」
長恭听出了一些事端︰「這個人,還有什麼舉動?」
「太上皇活著的時候給皇上送過一些美人,礙于太上皇那邊,皇上一直沒有收過,本來我對這個人也是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從一個罪臣的妻子一步步爬到皇上的心月復,這個人不簡單。」他的唇角勾起,眼楮里卻是一副冷冷涼涼的樣子。
「那二哥的意思」
「王爺!王爺!」一個人慌慌張張地進來,把孝珩和長恭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
「平原王府來了人,太傅太傅」
長恭一听,心里已經有了些明白,推開那人,也顧不上給孝珩說什麼,牽了匹快馬就離開了「師父,師父,不會的」
段韶躺在那里,他的頭發多數已是斑白,眼楮已經緊緊闔上,木棺前放的是那把陪他戎馬一生的佩劍。
「師父」長恭看著他,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
「蘭陵王爺,家父生前有交代,要把這封信交給你。」段韶的長子上前,把一個信封遞給長恭。
長恭抹了一把眼楮,打開信,上面蒼勁有力的筆法依舊,卻不曾有一字一句是說這些年的師徒情義,只是交代了如今的局勢,還有那些他未做完需要他繼續做的事情。長恭明白,在段韶心里不是沒有情義二字,而是經年他都將這兩個字打在了每一場戰役中,旁人都以為那是一國的將領應該做的事,那是他的忠心,可是,長恭知道,那也許是很久以前,草原上祖父那一輩人彼此的一份信任。
高緯接到段韶去世的消息的時候,心里著實慌了一下,隨即便按照禮法祭拜,賜了忠武的謚號。他自打知道了這件事情後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心下便有一些不好的感覺。
果然,第二天,段韶還沒有出殯,斛律光就得到消息,周國下了戰書,原因是之前周國想要在汾水以北一帶修建城池,這樣一來,久爭不下的宜陽城就成了周國的囊中之物,這還不算,大齊吞並周國的願望也要難了許多。當時斛律光听了以後,立馬下了命令,在汾水以北開始修建起華谷和龍門兩座城池。周國一看立馬紅了眼,這打算還沒有實施,就讓人佔了先,心里難免有一些窩囊的感覺,這才下了戰書。
高緯心里一听打仗就又煩又怕,心里不覺有些責怪斛律光,什麼關頭不好,偏偏在段韶這麼一員大將死的時候招惹周國。于是匆匆下了旨,如今也顧不上什麼了,能用的就都用上,于是派了斛律光和長恭去打這一仗,嘴上說著︰「大齊能不能過這一關就看二位的了。」心里卻煩得要命,道,你們要是打不贏,就直接留在那里好了,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
子萱听到段韶去世的消息,還沒回味過來,緊跟著就听到齊國和周國又要交戰,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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