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珩便這件事情大體同他們說了一下,長恭也不傻,接著就听出了這里面的門道︰「二哥,這事兒,你同延宗沒有摻和吧?」
延宗立馬搖頭︰「怎麼會?我們還能不吸取教訓,以後凡是皇上的事,我們家躲還來不及!」說著,還是一副拍胸脯保證的樣子。
「那你手里怎麼會有仁威的軍符?」
「這個」他支支吾吾,心里開始編著借口。
「長恭,這件事,我同延宗確實沒有摻和。」孝珩看著長恭認真說道,臉上一派明朗的神色,延宗心里那叫一個佩服啊,二哥你真成,說謊話都這麼真誠
孝珩接著說道︰「當時恰巧我們經過千秋門,仁威就把這個匆匆帶給延宗了,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才來找你問的,又擔心出了大亂子,我這不是才叫人時刻給我看著皇宮那邊的動靜。」
滴水不漏,不動聲色,孝珩素來的作風。
長恭心里這才半信半疑,把那軍符遞給延宗︰「你好好拿著,說不定日後就有了大用處。」
等他們走了,長恭總是覺得心里怪怪的,子萱看了出來︰「還在擔心二哥他們?」
他盡量掩蓋臉上的不安,眉眼彎了彎︰「沒。」
「你不用猜了,二哥沒有說實話。」子萱平靜地說道。
這回長恭可真是吃驚不小︰「子萱,這話怎麼說?」
孝珩越是平靜,越是把話說的滴水不漏的時候,這話八成就是假的,這是子萱經年總結下來的規律︰「你什麼時候見二哥同延宗一下子這麼親近了?這兩個人啊,一定是有問題。」
子萱這話說得不需要什麼證據,長恭卻是覺得說中了要害,立刻贊同地點頭。
她瞧著長恭,這些日子,他的臉上瘦了一些︰「長恭早些休息,你都瘦了。」
長恭听了這話,便膩膩歪歪地蹭上來︰「還是愛妃」
子萱像小安一樣一手撐住他的臉,不讓他靠近︰「長恭,你還是先去沐浴吧」
長恭看著她一臉嫌棄的表情,便開始耍賴︰「嘶——」眉眼緊緊皺了起來,一只手模著後背。
子萱以為是他這次出戰又傷到了傷口,趕忙上去攙住他︰「長恭,你怎麼了?」看到他的樣子,不由心疼起來。
「不知道,舊傷口經常疼。」
「走,我扶你回房去。」
「不行,我還沒有沐浴呢,身上都快要臭死了。」
「都這樣了,還沐浴個屁啊,快點,我帶你回去。」
長恭故意上了寧勁兒一般︰「不行,我自己身上也是不舒服,泡一下對傷勢或許也是有好處。」
子萱著急︰「那我跟你一起去。」
「這種事情就不勞」
「別廢話了,快點。」她著急。
長恭心里暗自樂呵,臉上卻是強忍著痛苦的樣子︰「子萱」還很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子萱。
長恭這謊撒出去,就沒有不圓的道理,結果子萱幫他月兌衣服,他倒是扭捏起來︰「誒,愛妃,我自己來,自己來就好」
子萱臉上騰地就紅了,吞了口口水︰「你自己小心一點」自己找了個理由,出去拿了他換洗的衣服和干的浴布進來。
偌大的圓形浴池氤氳著白色的熱氣,鮮艷的花瓣浮在水面上,又些許曖昧的味道。
子萱撫著他背上那道長長的傷疤,覺得心疼,那邊長恭握住她的手︰「子萱,你能不能不要亂模」
子萱起初還覺得不好意思,可是這廝手上的力道哪里是舊傷復發的樣子「長恭,你背上的傷不疼了嗎?」她挑眉看著他。
「額」
「我看你今晚還是去跟小安睡吧。」她氣呼呼地轉身。長恭拉著她的手上一用力,便將她扯進浴池。
「撲通——」一聲,美人抱在懷里,好不曖昧。
子萱推他,沒想到這廝反而抱得更緊︰「子萱,你不陪著我的時候,這傷口就疼。」他的神色還頗是認真。
「高長恭,我看你在戰場上呆的時日還是少!」她嗔怪道。
「我也是覺得,愛妃,要不現在哪里還有力氣抱著你。」他的眉眼在熱氣中尤其顯得似真似幻,一彎薄唇緊接著就覆了上來。
子萱身上都給濕透了,愈發覺得不好意思︰「你就不能安分點,讓人看見怎麼辦?」她低著頭嗔怪。
「誰能這麼不懂事來這里,愛妃?」他挑著一雙清朗的劍眉,唇角帶起一絲壞壞的笑容。
「父王」
子萱真是鑽到水底下的心都有了,長恭看著門口站的小人頗是尷尬︰「小小安,你先出去」
「哦。」小安咬手指,好像也很是難為情的樣子。
「回來!」長恭喊住她,只見小安又又很乖地往里走。
「站住!」長恭覺得頭疼,真是的,這個家伙怎麼這麼麻煩,「去父王的屋子里,給娘親拿件衣服來。」
小安有些委屈,點點頭出去。子萱看著長恭一臉懊惱的樣子反倒是忍不住笑起來︰「你快穿上衣服,一會兒你那寶貝女兒又回來了。」
長恭沒辦法,好好一個鴛鴦浴就讓小安那家伙攪了
小安回來的時候,長恭穿好衣服等著她,模模她的腦袋,臉色卻是異常難看︰「小安乖。」接過她手里的衣服給子萱。
小安沒有離開的意思,站在那里嘟著嘴,似乎有一些難為情。
「小安,你怎麼了?」子萱趴在浴池壁上問道。
「弟弟把臭臭拉在我床上了」她抬眼,臉上十分為難,「今天晚上沒法自己睡。」
長恭一下子就听出了貓膩︰「弟弟都不會走路,不是一直是姨姨看著嗎?」
小安喏喏︰「我看弟弟好玩抱著他沒告訴姨姨。」
「你不是不喜歡弟弟嗎?」長恭捏了一下她的小臉問道。
「我就是不喜歡」小安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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