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模著肚子︰「傍晚的時候乳酪吃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父王,你們怎麼」
「你父王也吃壞肚子了。」不等長恭開口,子萱搶先說到
「唔」小安眨巴著一雙桃花眼,模樣甚是認真地蹦出一句話,「你們就當沒有看見我」
然後一溜小風就鑽進逸萱閣了。
留下長恭和子萱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過神來。良久,長恭嘆了一口氣︰「子萱,小安好像太過懂事了。」
子萱很是贊同地點頭︰「我們還是回去吧」
四五月的鄴城風景格外地好,這個時候,皇上通常會干兩件事,要麼狩獵,要麼帶著美人玩賞景色。至于高緯,自然不會選擇狩獵這件事,想當初仁威活著的時候,沒少拿狩獵這件事惡心他,他現在恨不得下道旨,讓整個大齊國都不準狩獵。
所以,他自然是選擇了後者,而這種場合自然是人越多越熱鬧,就呼啦啦叫了一幫王公大臣。長恭不喜聲色,便推月兌說身子不舒服,沒有去。
孝珩今天著了一身白色的綢緞衣袍,上面用金絲繡了梅花的圖案,這種清雅格外適合他,加上孝珩本來就是一副詩書度日的模樣,更是讓人覺得超然世外。
宇文然和高恪也跟著湊熱鬧,不過高恪給自己貼了假胡子,面相上也做了調整,跟那個眉眼精致的男子多少有一些對不上號。
瞎子祖珽進來跟孝珩走得近,其實這種事情是不足為奇的,誰都知道廣寧王「與人為善」,這朝上的大臣甭管得寵不得寵的,同他的關系都是不錯。不過,也有一部分人說,廣寧王笑面虎,背後的手段狠著呢,至于什麼手段,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孝珩也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可是這種場合往往能窺探出朝中的一些動向,所以他一般也不會推月兌。
此時他正靠在華林園的一棵大樹上,目光放得很遠很遠,頭上的綢帶被風吹在耳畔,涼涼一彎薄唇,微微上挑著,好一個溫和如玉的佳公子。
宇文然瞧見,要過去,讓高恪扯住︰「公主,這可是在大齊,那個人可是賊著呢。」說著,朝孝珩那個方向揚了揚下巴。
「阿恪放心,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里吧,我們早就認識,再怎麼說,他不會為難我一個女子的。」她笑笑,拍了拍高恪的肩膀。
高恪點頭,他要是知道宇文然也能闖出後面這麼大的亂子,是打死也不會讓她去的。
「廣寧王爺,在這里干什麼呢。」她笑嘻嘻過去。
孝珩似乎不怎麼待見她,是啊,這個時候,但凡有點兒血性的人都不會待見這麼一個不速之客。還是禮貌地笑笑︰「那邊太吵。」
她靠著孝珩站過來︰「廣寧王爺,家妹要嫁人了,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說的。」
孝珩冷笑︰「她一個周國的公主,我一個大齊的王爺,我說什麼?」
宇文然嘟著嘴有些生氣,這人也忒是涼薄,好歹說屏羽還是這麼喜歡這個家伙︰「屏羽可是一直掛念著你!」
孝珩怕她嚷嚷的聲音太大,讓皇上那邊听了去,便沖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公主,情愛這東西向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令妹對我的情愫,高孝珩唯有感激,卻無法等同相報。」他看著宇文然,「公主也要明白這事才好。」
「哼,你們大齊現在有這麼一個皇帝,廣寧王爺,你同我在這里講什麼情愛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個笑話,你沒看見我在這里都呆了這麼久,大齊國這麼多的男兒都是任我挑選,你還在這里擺什麼架子!」她輕笑,眼楮里全是不屑,「現在段韶死了,斛律光也死了,周國在攻進來,只怕你們就要面臨兵臨城下的境遇了。」
孝珩听了,氣得把酒杯扔在地上,上來就掐住宇文然的脖子︰「本王告訴你,就是大齊國的將軍都死光了,只要我們高家的男兒還在,你們周國就有俯首稱臣的一天!」
宇文然臉上發紅︰「高孝珩,你給我放手!狗屁高家的男兒,你再對我不敬,我就讓你後悔一輩子!」她從小嬌慣習慣了,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索性放了狠話。
「好啊,我讓你這輩子就結束在這里。」孝珩陰冷著口氣說道。
好在高恪眼尖,轉眼的功夫,這兩個人怎麼就鬧成了這個樣子!慌忙跑過來,扯開孝珩的手︰「王爺這是干什麼。」好在他手上的力道也大,沒幾下就把孝珩的手給掰開了,不然估計宇文然真的要翻白眼見閻王去了。
高緯听見這邊的動靜,叫人把這三個人叫了過去,就見宇文然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眼里還有一些淚的樣子。再看看孝珩,臉上也是氣得煞白煞白的,兩個人好像還在為什麼事情生氣一般。
「公主同廣寧王爺這是怎麼了?」高緯問道。
宇文然不答話,氣呼呼地看著孝珩,示意他服個軟,結果孝珩只是看著高緯,壓根不理他。
高恪在後面也不說話,一來不知道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二來怕自己一說話,讓孝珩認出來,那可就是惹禍上身了。
「廣寧王爺,你說說,是怎麼回事?」高緯問著,語氣里卻沒有什麼底氣,他膽子小,就怕周國會有什麼舉動,要是這廣寧王同別人犯了什麼過節,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倒也不是不行,可是如今這位可是大周國的公主,反正他是不敢得罪。
「公主說了一些對大齊不敬的話。」他微微低著頭,向高緯說道,「說段將軍和斛律將軍都已經沒了,周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把齊國打到兵臨城下的境遇,臣這才急了。」他瞥了一眼宇文然,不動聲色地說道。
高恪听了,在後面擦汗,女人果然是不能派出來的,唉,行了,本來人家就看你不順眼,這回兵臨城下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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