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里驀然有一種氣氛,他轉身,讓子萱拉住︰「二哥!」
他轉過身子,看著她眼中的不知所措︰「子萱,長恭這樣對你」一雙白皙的雙手也是第一次握得那麼緊。////良久,終于平復下情緒,「二哥不會做出沖動的事情。」他看著她緊緊抓著自己衣角的手,慢慢掰開,「相信二哥。」
子萱放開手,想要同孝珩說什麼,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遠去。
宇文然看到高孝珩的時候,整個人莫名地緊張,長恭說的還真是準,這個高孝珩,本事也真是能耐,竟然能找到自己住的地方來。又想到他一個書生氣質,自己這里這麼多人,不用沒出息地膽寒的。
索性撞了撞膽子,扒拉開守門的人,兩手往胸前一盤︰「高孝珩,現在你可是一個人,別輕舉妄動。」語氣里很是挑釁。
孝珩瞅她一眼,全是不屑︰「長恭在這里嗎?」
宇文然本來是要說不在的,可是想著之前在那麼多人面前這個家伙讓自己對了顏面,便有一種想要報復回來的想法,再說長恭不是還很鄭重地拜托她了嗎︰「不在,他只晚上到我這里來。」
沒成想,孝珩手那麼快,宇文然還沒來得及驕傲一把,這家伙的劍就橫在自己脖子上,一雙眼楮冷冷地瞧著自己,就是左右的人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再問你一次,長恭在哪里?」
宇文然本來是梗了脖子,結果只覺得脖子上那把冷冰冰的劍刃處有一絲刺痛,她看著孝珩,一點也不懷疑繼續嘴硬下去,這家伙會立馬抹了自己的脖子,到時候自己可就真成了阿恪調子里的虞美人了。
不行不行,這可是劃不來,她吞了一口口水︰「高長恭他應該在雅蘭居苑」
孝珩收回劍,立馬轉身走人,左右的人想要追上去,被宇文然攔住,她剛剛狼狽,心里有火沒出發,就沖著手底下的人發脾氣︰「追追追!追個屁!不是說這個地方沒人知道的嗎?!」說完就賭氣地回去了,他們兄弟每次踫上都是倒霉,尤其是踫上那個叫高孝珩的家伙,真是不明白屏羽喜歡上他什麼了!
飄落的桃花,美酒,醉生夢死的人。
他一張俊臉上不再是絕代風華,而是一種難以言明無奈何痛苦。近幾天的夢境也總是父王和大哥他們,皇上不會放過他,只是不知道要加在他身上什麼罪名罷了了,從那句「國事如家事」之後他看到高緯的眼神便知道高緯已經下了殺心。他不是沒有想過造反,可是這事成了便成,成不了就連子萱他們也要受牽連。他給她的東西,絕對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傷害存在。
可是如今他拎起身邊的酒罐又往嘴里倒,子萱,你忘了高長恭吧,就當是他負了你,時日長了,這些傷痛就會成記恨,等那一天來了,或許你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隱約听到好像是門被人踢開了,他依舊躺在那片桃花林里,喝自己的酒。接著就听到院子里好多門都被踢開了,然後就是腳步聲,朝這個方向過來的腳步聲
孝珩過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拎起長恭的衣領就把他摔在一棵大桃樹上︰「高長恭!你這個混蛋!」接著,一拳下來,結結實實地落在臉上。
他喘著粗氣,第一次看上去那麼沒有理智︰「你現在這副德行,是給誰看!」
長恭抬眼,眼里面慘慘淡淡,他扒拉開孝珩抓在自己衣領上的手︰「二哥,我不就是找了個女人嗎?有什麼好激動的,咱們家的男人哪一個不是風流倜儻」
話還沒說完,就讓孝珩一拳又打在地上︰「風流倜儻?你現在也學會風流倜儻了?好,你今天不是要給二哥講大道理嗎?!我就問問你,宇文然是誰?她是周國的公主!更是你以後的嬸嬸!你倒好,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引起多大的麻煩!」
長恭被孝珩打得有一些暈乎,可是即便這樣,心里那絲疼痛還是那麼明顯,不肯褪去一絲一毫。
「這事情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抓起身邊的酒袋子,又往下灌酒。
孝珩撲上去,一雙眼楮通紅通紅的︰「當日九叔送你二十個美人你都沒要,現在為了一個周國公主,你就舍得這樣傷害她?!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見她時的那副樣子是多讓人心疼?」
他垂著眼楮,掩蓋了里面的疼惜︰「二哥,情愛這種東西終究是會變的,我也不過是一個**凡胎,也是經不起流年的。」說這話的時候,一直低垂著眼簾。
拎著他衣領上的手漸漸放開,帶著巨大的失望。孝珩起身,踩著腳底下的桃花瓣踉蹌地後退︰「高長恭,你記住,下輩子就算我還是你的哥哥,也一定不會像這一世這樣便宜你,我一定會跟你爭到最後」
長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驀然有一種心痛,他本以為自己能給她的會是最好的,可是,如果當初她沒有遇上自己,或許才會更好。
宇文然收到她皇兄的密信,讓她半個月內務必趕回周國,語氣措辭都是十分的強硬。宇文然雖然性子驕縱,可是當她皇兄這樣說話的時候,她也只有乖乖听從的份兒,只是今天無端被高孝珩惡心了一頓,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一直到天色暗下來,心里還是莫名地不安。
她叫了馬車,說去雅蘭居苑,因為高恪以前在那里住,所以手下的人也都知道路,但是現在天色晚了,白天的時候又被高孝珩鬧了那麼一出,他們冒死勸她還是改日的好。
可是宇文然性子又素來不听勸,別人越是這樣說,她就偏不要這樣做,眼看著又要發脾氣,他們也只能順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