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不管小金他們怎麼想,也不管那散了一地的賬冊,只管帶著兩個丫鬟去逛花園,那天天晚,有好多景致無法看清,既是自己要長久住下去的地方,自然要好好看看。,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文玉轉身走了,留下傻眼的小金。
既是王爺吩咐了,這賬冊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抬回去了,于是讓隨來的兩人收拾收拾,又找來一個大箱子裝了起來,將箱子交給了姜婉和黃蓁,兩人年紀小,又沒經過事,小金下的又是王爺的命令,兩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命人將箱子鎖好放在外廳,等等文玉回來定奪。
小金也趕緊回去給李辰景送信。
文玉跟著兩個丫鬟在花園逛了半天,景致確實漂亮,後世的公園也就那樣,無非花草樹木、假山怪石,看的時間一長,也不覺得稀奇,百無聊賴,就又回了自己的臥房。
看到外廳多了個箱子,用腳趾猜,文玉也知道那里裝的什麼,看著兩個小丫頭低頭垂目一臉心虛的模樣,文玉一想她們也不算做錯,怎麼說李辰景也是這個王府的頭,留下就留下吧,反正他總得回臥房,既是他們倆人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好了。于是也沒理那箱子就直接進了內室。
看了會兒書,文玉還是覺得無聊,讓依蘭將自己的陪嫁單子翻出來,看看都有哪些東西,還有那些鋪子、田莊什麼的,既是自己的了,自然要好好管管。文玉一直僅記前世的一條名言,你不理財,財不理你,為了讓自己後半輩子過得跟之前一樣舒適,自己免不了要操這個心。
陪嫁單子上東西多是死物,都堆在庫房里,大部分平時都用不著,光夏季的蚊帳、冬季的被子都好幾床,更別提那些瓷器什麼的,都是一套一套的,哪怕一年換一套,也能用到文玉兒孫滿堂,「這麼多東西,賣又不能賣,用又用不著,擱在庫里真是浪費。」文玉嘆道。
「哪有好好的賣嫁妝的,別說咱們王府,就是一般人家,也只有日子過不下去了,才會想著賣嫁妝。」紫滕道。
「人家都是嫌東西少的,哪有小王妃這樣嫌多的。」依蘭及時剎住了口,將出口的小字咽了下去,及時改了口,不然王爺听了又得訓人,昨天就因為紫滕的一時口誤,被王爺瞪了好幾眼。
「我不是覺得這些東西佔地方嗎,又不能生錢,花錢置辦了放在那又不用,浪費!」
「以後等王妃生了小公子、小小姐,每個人屋里不得放那麼一套,再說,以後三親四舊的,誰家喬遷啦,子女訂親了也是以做賀禮的嗎?還有,還有,比如將來依蘭要嫁人了,你不也得給她置辦一些,所以那些東西日後都用得著的,王妃就別愁了。」
紫滕說話很是利落,等她說完,依蘭才反應過來,「什麼叫我嫁人,我看你才會早早嫁人呢,杜方整天盼著呢!一出門就急急往你身邊湊,把我們都當不存在似的。」依蘭揪著紫滕的話道。
「我剛才也是打比方,又沒說什麼,你這麼著急干什麼,莫不是真動了這心思。」紫滕說著,瞅著依蘭的目光就不懷好意。
「王妃,你快給我評評理,也不知她從哪得的歪理。」依蘭求救的目光轉向文玉,見文玉正睜著一又大眼楮滿含熱烈地看著自己和紫滕斗嘴。
感情她們家王妃正巴不得她們倆吵鬧起來,給她看呢!
被依蘭一叫,文玉回過神來,安撫道︰「這有什麼,咱們府里男多女少,放心依蘭的終身包在我身上了,定會給你找個如意狼君。」
「小姐,奴婢說得不是這個!」依蘭急道,直接喚了以往的稱呼。
「我知道,我們家依蘭不恨嫁,行了吧!多大點事,就急成那樣,開個玩笑都不成。」文玉故意嘆道。
那神情語氣將依蘭弄得哭笑不得,紫滕則得意洋洋,古人彩衣娛親,自己則是故意吵嘴逗王妃,只願小姐見自己這麼用心的份上,多在王爺面前護著點自己,那個王爺一冷起臉來太嚇人了,不知她們家小姐怎麼都不害怕的。
「不過呢,紫滕剛才說得也有道理,這些東西如今也只好留著做那些用途了。」說著,文玉將記載那些堆在庫房里的東西的冊子放置一邊,看起了,登記房契、地契的冊子。
「這些地都是誰在打理的,那戶人家在陪嫁名冊里嗎?」文玉問道。
「在的。臨出閣時,大夫人將賣身契一塊給送了過來,王妃還沒看過呢,奴婢給您找出來。」依蘭說著,在一個箱子里翻翻撿撿,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清一色都是賣身契。
「王妃的陪嫁里有一間干果鋪子和一間綢緞鋪子,都是原來店主轉讓的,用的也都是原來的掌櫃,他們與咱家重新簽的賣身契,不過不是死契。米鋪都是新置辦的,原是大老爺府里的幾個米鋪管事代管,華蘭姐和盧大江來了後,就由他們接手了。五百畝旱地的管事是大夫人新找的,賣身契也給了,一千畝水田是黃婉的父親黃清和她大哥平安在管著,黃清只是代管,等理順之後,還要回宣州去,畢竟咱家的酒坊也要有人看著,等他走後,就由平安任水田田莊的總管。」依蘭每介紹一人,就將身契放在文玉面前讓她看。
「那干果鋪子和綢緞鋪子原來的老板為什麼要轉讓?清楚緣由。」
「當時盤鋪子時,大夫人就派人去問了,那干果鋪子是店主嫌生意不好,買時大夫人也猶豫了一番,又問了下面的一個老成的管事,那管事道,那干果鋪子是原來的店主從他老子那承繼的,那店主整日游手好閑,根本不管生意,整日只知從鋪子里拿錢,最後弄得鋪子連用來買原料周轉的銀子都拿不出來了,掌櫃子無奈只得如實上報給店主,店主卻以為是那掌櫃的不盡心,兩人之間生了嫌隙,店里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店主見如此就生了將店盤出去的念頭。那店的位置不錯,又有以前的主顧在,只要用心經營,不愁不掙錢,大夫人才下定決心盤下給王妃做嫁妝的。至于那綢緞鋪子,是那原店主的兒子跟別人打架,入了大獄,為了多籌些銀子將兒子贖出來,不得已將將店賣了。只是听說,他那兒子打的那人身份挺高,最後搭了錢,也沒將人救出來。」對于這些店的來歷,依蘭如數家珍,听得一旁的黃蓁和姜婉都一愣一愣的,她們也一直跟在王妃身邊呀,這些鋪子的事怎麼都沒听說。
似是看出了她們二人的驚訝,紫滕笑道︰「依蘭姐姐是不是很厲害?說起這些鋪子的事頭頭是道。」二人連連點頭。
「她厲害的不止這些,她還會查帳呢,就是那些經年的帳房都不一定能算過她呢,以後你們要多學著點。」紫滕教育她們道。
「哪有那麼厲害?是華蘭姐和盧大江接手米鋪後,也對干果鋪子和綢緞鋪子多加留意,又四處打听,還有就是大夫人手下的管事相告的,我哪有那本事知道這些。至于查帳還是王妃手把手教的呢,這些日後都要手把手教給你們的。」依蘭謙虛道。
「依蘭說得對,這算帳的事,你們從現在起就得留心學起了。這樣吧,反正這些鋪子以後每個月都會報賬過來,以後你們倆就跟著依蘭,讓她教你們怎麼記、怎麼查,等日後真用得上了,也不至于手忙腳亂的。」
二人忙高興地點頭,能學本事呢。
「別學你們的紫滕姐姐,一瓶不滿,半瓶晃蕩。」文玉又加了一句,說得依蘭、黃蓁和姜婉低偷笑。
紫滕則鬧了個大紅臉,「小姐,這麼多人,你也不給奴婢留點面子,真是的。好歹奴婢跟了你那麼久。」
「你呀!也聰明能干,別的學什麼都快,就是這算賬一條,怎麼也學不會,能腦子里天生就沒這一項吧!」就學計算一事,文玉真拿紫滕沒折,估計她就屬天生沒數學細胞那一類人。
「奴婢也不知怎麼回事,一看那些數就犯暈。」紫滕不好意思道。
「生性如此,也怪不得你,你也算用功了。」文玉客觀評道。
「有了小姐這話,奴婢就放心了。」紫滕長吁口氣道,學不會不要緊,就怕在小姐心中留了個懶惰不好學的印象。
對于紫滕文玉沒想逼迫她,任何事也得看天賦才成。只盼著黃蓁和姜婉別像她才好。
外面的鋪子有華蘭兩人看著,文玉倒也不用多操心,那是她一手教出來的,盧大江幾斤幾兩她不清楚,但華蘭的能力她還是很有信心的,先讓她理理,等過段時間再將她叫來問問。
又沒什麼事了,這還不到中午呢,這一天天的怎麼過呢?
以前十幾年是怎麼過的,文玉思索著,小時候幫著學東學西討好父母,後來父親出征,自己忙著照顧母親和阿近,還有一家子的鎖碎事,時不時與如嫣一處聊些八卦添補空虛的心靈。後來到了京都伯父家里,與幾位嫂嫂和二姐一處,也是整天說笑一處,或是做做女紅,或是逗逗響哥兒,日子倒也打的過去,眼下自己怎麼沒著沒落的,這才嫁過來第三天呢,也不知別人家的王妃怎麼當的。文玉不禁好奇,在那天馬行空起來。
紫滕和依蘭的目光不約而同踫到了一起,她們家王妃到底怎麼了,早上了一通脾氣,這會兒又神游去了!
也不知想了多久,文玉長嘆一口氣,重新做好,道︰「姜婉和黃蓁過來,我教你們做賬。」
姜婉和黃蓁听到,非常高興,忙湊到文玉身邊︰「王妃,怎麼學,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不用,去把那箱子打開,將那人員名冊拿來,賬冊也拿幾本過來,我先看看,再告訴你們怎麼做?」
「好!」兩個丫頭高興地去了。
不一會兒將東西取來。
恆王建府雖有兩三年了,但建府時李辰景不並在京都,好多事是姜奉儀經的手,李辰景回來後姜奉儀就將這些書冊交給了他,也不知李辰景看沒看過,反正一直擺在他書房,如今他成了親,按理這內院的事是要交由王妃打理,李辰景連外院的一些帳務也一塊送了過來,完全一副要當甩手掌櫃的意思。
文玉拿著名冊仔細看著,名冊記得很仔細,家里僕人的名字、年齡、出處、任何職務都有記載。就這樣翻了一遍,文玉心里大概有個數,對姜婉和黃蓁道︰「你們按照這個名冊,再重新整理一份給我,不過不要按他這種方式,要內院、外院分開,按分管區域分開謄寫,比如像內院櫥房,管理的是誰,下轄幾人,各具體做什麼分工,都要登記清楚了,如果原冊有不清楚的,你們要打听清楚。明白了嗎?」
姜婉和黃蓁點點頭,這個就是復雜點卻也不難。
「這兩天先做這個吧,你們從現在就開始弄吧,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紫滕和依蘭,問我也以。」
「是。」兩人領了命拿了名冊下去。
文玉又翻起帳冊,賬記得很細,只是看起來卻不太方便,跟文玉以往做帳的習慣不同。想到那麼一大箱子,文玉有些頭疼,若都是這樣的分類帳,這麼多帳冊,自己的人手又少,何時能理出來,李辰景真會給自己出難題。自己早上那一腳早已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自己身為王府的女主人,王府的事務怎麼能置身事外呢,李辰景是不是就是吃定了自己這一點!不過賬交給自己管,錢是不是也要交給自己管呢,文玉想到著暗暗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反正自己不能白勞動,掌控整個王府的財政大權文玉不敢想,但在有限的範圍內為自己爭取點小利益還是以的。
將賬冊放置一邊,文玉一手托腮,一只手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陷入了沉思。要說管家,自己手里還真有個能手,就是從小在自己身邊的李媽媽,也不知她病得如何了,找個時間還真得去看看,要是好了,還是早點回自己身邊的好,趁著現在王府內院人少,將事理順了,免得將來側妃、小妾的一涌而入自己還沒個章程。紫淑此時懷了身孕,以後的重心多半轉到孩子身上,自己也不想讓她分心!對了,還有杜方、杜謹兩個大閑人呢,是不是也給他們安個差使。
想到最後,文玉忍不住嗤笑了一下,要不說人都是自私的,這生活才剛開始呢,就想著各處都用上自己人了。
給讀者的話:
已經寫的沒有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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