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四象 第十三章 寶運十足

作者 ︰ 花翎院分神

沈岳是在東北沈州的一處福利院長大的。79閱

而根據福利院當年的一名老員工介紹,那是中午時分,一個個子很高的年輕女子,把沈岳放到門口就走了。她很可能就是沈岳的母親。想必沈岳個兒高,就是像她。

送到福利院門口的時候,是1981年的農歷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沈岳的小襁褓里有一張紙條,寫著生辰八字,從紙條上面看,沈岳是正月初一生的,當時才一個月多大。

由于女子走得匆忙,這個老員工沒看清這名女子的樣子。

沈岳上學後成績很好,也有一些好心人資助。小學畢業升入初中後,沈岳就開始勤工儉學,靠撿拾廢紙殼賣了賺錢。後來,他又開始走街串巷收舊書賣,並把舊書分門別類,古書會送到文玩市場。

高中起,他自食其力,找了一處小房租住。上大學,沈岳已經完全能**供給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了。大學畢業的時候,他其實已經通過倒騰古玩,有了幾十萬元的積蓄。

如此的經歷,孤身一人的生活,讓沈岳有了冷冷的性格,也有著低調的習慣。

比如,在外人看來,六爺手下的紅人,動用上億的資金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這就是那個翡翠公司的副總看到沈岳的車是捷達,而吃驚的原因。

而「沈岳」這個名字,是上小學前沈岳自己起的。有人給福利院捐贈過幾台黑白電視機,沈岳六歲第一次看電視,看的就是介紹泰山的片子。東岳泰山。

他人在沈州,結合東岳泰山,就給自己取了「沈岳」的這個名字。

「小小孩童,竟有如此氣魄。」听到這里,七爺心里又動了一下。

沈岳的襁褓中,除了寫有生辰八字的紙片,還有一件金飾。不過,這件金飾在沈岳還不到一歲時就不見了,是偷是丟,也沒人說的清,只是有人說好像是個不規則的墜子。本來,這件金飾和紙片,一直是放在沈岳的小襁褓里,就在儲物櫃里放著。

所以,沈岳根本無從查找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誰。

沈岳從小就喜歡歷史。在上小學的時候,一部三本裝的《上下五千年》深深吸引了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上初中的時候,沈岳的歷史老師特別喜歡他,而這個歷史老師,也是古玩愛好者,他就成了沈岳的啟蒙老師。「有時候,你不得不相信天才。天才加運氣,那是什麼成色?」六爺介紹,沈岳觸類旁通,舉一反三,水平很快就超過了他的老師。

有一次,他和歷史老師串街走巷時,在一戶人家要賣的舊物中,發現了一件黃玉扳指。

這件扳指是岫岩附近所產玉石制成,但不是岫玉。這種玉石,主要有黃、白、青三色,既有山上的礦料,也有河灘的籽料,籽料就被稱為河磨料。

這種山料和籽料的分類,與和田玉十分相似;同時,河磨料與和田玉的礦物成分也基本一致,都是透閃石為主。

沈州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與清早期定都盛京關系緊密。這件黃玉扳指,正是清早期的器物。滿清之人善騎射,扳指本作拉弓護指之用,到後來打下了天下,扳指卻成了八旗子弟手中的玩物。

所謂貝勒手中三件寶,扳指核桃籠中鳥。

此扳指制作精良,束腰,一側還帶著長條形褐色石皮,石皮上陰刻著兩個字︰關寧。恰好字的底部穿破石皮,透出了黃玉底色。扳指包漿潤澤,有幾處小的老傷。

「這是皇太極用過的東西。當年的關寧防線自然是他的眼中釘,他老爹哈赤又因此而死。刻字穿破石皮,石破,意思就是‘誓破關寧’。」

沈岳悄悄對他的老師說道︰「我恰好看過一段野史,加上器物特征,**不離十。」

在高中階段,沈岳對古玩的把握進步極快,同時他很善于學習總結。他所在的沈州,也算是個大城市,圖書館的資料還算豐富,沈岳利用課余時間,一邊「實戰」,一邊查資料。

同時,沈岳一邊尋模寶貝,也一邊倒手。因為,孤身一人,他需要錢。沈岳上大學的學費,竟然是他從地攤上淘換到的一個物件上來的。

當時,沈岳已經接到了北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1999年,古玩的熱度已經開始展現,仿品假貨也不少了,而且不少城市也有了古玩市場。

沈岳那天去古玩市場,是因為從收的舊書里面挑了幾本有價值的,去賣給里面店鋪里的一個相熟的老板。

賣完書後,沈岳當然在市場里逛了起來。路過一個攤子時,沈岳發現了一個紅褐色的小「茶杯」。

這個「茶杯」比實際的茶杯要小,但是造型相似,杯的外壁上,環繞刻了兩只圖形化的蝙蝠和一個異體的壽字。

整個杯體呈紅褐色,透過掉落的顏色,外觀上能看出豎著一條條的竹絲紋。而對著陽光仔細觀察杯底,還有密密麻麻狀若魚籽的紋路。

沈岳拿了起來。當時正是夏天,沈岳手上本來就有汗,拿了之後,揉搓了幾下,竟發現手上染上了紅褐顏色。「怎麼還掉色?」沈岳微微沉吟後,瞪著攤主問道。

「這個••••••」

攤主也有些尷尬。他是在春天的時候,收了一堆舊玩意兒,里面有瓷質的茶杯茶壺,還有這只杯子,一共才花了一百塊錢。本來以為這杯子是牛角的,覺得能賣上個一百二百就能賺點兒了,不料一直沒賣出去。到了夏天,他也發現這杯子掉色,覺得買了不知道是什麼合成的東西,所以自嘆晦氣。

「我也不知道,一百塊錢收的,你想要,拿走吧。今天還沒開張呢。」攤主也不再嗦。沈岳掏了掏身上,只有92塊錢,他拿出91塊錢說︰「只有這麼多了,行嗎?」

留下一塊錢,是因為他要坐公交車回去。

攤主一看,就同意了,那些瓷質的茶壺茶杯還賣了一百呢。沈岳用塑料袋小心將這只杯子用塑料袋裝好,然後就回到租住的小房子。

沈岳找了一只毛已經很軟的舊牙刷,先把杯子上的髒東西輕輕刷掉,然後倒了一杯溫水,把杯子放在里面浸泡了5分鐘後拿了出來,又用溫水沖了一遍。然後用衛生紙吸干水分,開始陰干。

他本來連這種簡單的清理也不想,但是這只杯子實在太髒了。

此時,泡過杯子的水已經變了顏色。而這只杯子在清理干淨之後,顏色比原先淡了一些,蝙蝠和壽字的刀工清晰可辨,刀刀到位,精細雅致。

「雙福捧壽犀角杯。」七爺笑道︰「攤主不知道,古人多通過刷上色料保護犀角,所以讓沈岳撿漏了。這下,可不僅僅是大學四年的學費不愁了那麼簡單。」

「這是我派去的人從他歷史老師嘴里說的。沈岳這孩子,有天分,寶運十足,終究是會超過我的。」說到這里,六爺話鋒一轉︰「我把沈岳叫來,咱們該說說四象御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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