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回到家,想到剛才的種種連腸子都毀青了,從一開始林藍一臉奸詐的逼自己去那個所謂的聚會,她就該知道其中有詐。『言*情*首*葉謙赫還是跟以前一樣,性情冷淡,語氣里盡是戲謔。唉,突然間又相逢,自己到底還是不能做到全部置之度外。
她從抽屜里翻出一疊小紙片,上面細長的字跡排滿了白紙,煞是好看。那是初三下學期的時候,兩個人跨班傳過的字條,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時候的自己,趴在課桌上認認真真地描著他的筆跡,後來就連葉謙赫竟也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他的字跡。
趙清第一次給葉謙赫寫情書是借著別人的名義寫的,一個虛構出來的人物,任憑葉謙赫怎麼問是誰,她就是死活不說。葉謙赫為人隨和,倒也象征性的回了一封很官方的情書給她,還扯住她糾正說,是看在她趙清的面子上才回的。這句話著實是讓她興奮了很久,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在互傳紙條,大大小小的紙張陸陸續續地堆滿了一整個箱子,後來搬家的時候弄丟了很多,就只剩了幾張,十年過去了,就是不舍得扔掉。
她想起來他們第一次冷戰是初中的最後一次運動會,林藍突然拉著趙清走到操場入口處的階梯,她遠遠的就看見,葉謙赫跟兩個女生站在一起,那兩個人趙清听林嵐說起過,是畢業一年的學姐回來找班主任想重新參加中考,趙清知道她們不是什麼好女孩,便跟在林藍後面,林藍把趙清往那兒一放,一個女生問,「她是誰呀?」林藍朝葉謙赫那努努嘴,問「她是誰呀?」
葉謙赫很快的瞥了趙清一眼,淡淡地說「趙清吧。」趙清,吧?她身子一頓,便打定主意不出聲了。只有那個學姐高深莫測的表情一直停在趙清眼前。葉謙赫和那個女生期間一直都在說話,趙清小聲的跟林嵐說「我想回家。」這個時候門口大叔是不讓出校門的,林藍望向那個學姐說「姐,我們想出去,想想辦法讓我們出去吧。」那個女生看了一眼葉謙赫,「弟弟,你得想辦法,帶他們兩個出去。」
「嗯。」葉謙赫點了點頭,跟那兩個女生道別,就帶著她們往校門口走去。
「趙清。」葉謙赫突然轉過頭,嚇了趙清一跳。「什麼,什麼事?」
「沒什麼。」他又轉過頭去,她看著他的背影忐忑不安,又有點生氣,自己跟他認識也快半年了,反倒不如一個他剛認的姐姐熟絡,她這是在嫉妒。
葉謙赫把她們送出校門,並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跟在她們的身後慢悠悠地走著,林藍倒是不覺得什麼,反而有種有好戲看的興奮,這擺明了就是八點檔的狗血劇情啊,不看白不看。趙清哪有這麼舒服,她感覺背後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又不能伸手去踫。
「趙清。」葉謙赫的聲音再一次從後面傳來,趙清卻並不回頭,拉著林藍一直往前走。她也不知道她生的哪門子氣,也許是剛才是在尷尬的以,她被人家看了笑話,這些罪過她全部堆到他頭上,沒有多麼不原諒,就是不想搭理他。
那些驕傲啊,自尊啊是最怕的,它們凌駕在理智之上,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也只能像個困獸一樣嘶吼,冷靜是最無能為力的。事後,她想了想,她有什麼資格生他的氣,她又不是他的誰。
她打開日記本,寫「我站在你右邊,卻相隔著銀河。」
她一直不明白的一個成語,殊途同歸。本是殊途,如何同歸?她跟葉謙赫是兩條道上的人,就連交集都是她費心安排,不知道堅持下去的意義在哪里,但就是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能放手。就連幾個月之後她現葉謙赫跟另一個女孩走在一起,也沒想過要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