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塵雖知青隱該不會是貪生怕死之輩,但那如海的深仇讓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天殺的魔人。她本就氣質冰冷,而今更是如同罩著一層寒霜。
聶雲和上官燕雖猜到青隱一定是做了某種有利于己方的交易,但一時也無法判斷具體緣由,便都將目光投向了齊昊。
齊昊想了想,說道︰「應是與那魔人交換了他們的聯系方式,準備來個一網打盡。至于是也不是,等青隱醒來一問便知。」
听了此言後,方天遙等人雖仍有不忿,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場上一時安靜下來,雙方各自布下防護,打坐療傷。
林莫塵看著剛剛如同一只血豹,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李烈霸,此時卻像是對著一件脆弱的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將青隱挪到軟墊上。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卻用著最輕微的力量,將青隱粘在額前的碎發拈起,夾在腦後。他從乾坤袋里取出一件干淨的道袍,撕下一塊,浸上點水,輕輕地為她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那種溫柔,那種疼惜,不知為何,讓林莫塵冰封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
李烈霸布下數層陣法,圍住他與青隱,幻陣一起,兩人身影消失不見。林莫塵閉上雙眼,開始調息。
兩個時辰後,李烈霸走出了陣法,面上洋溢著燦爛的陽光。不到一刻,青隱亦現出身形,干淨靚麗,面色雖還有些蒼白,但行動間已無大礙。
聶雲他們一見,立即喜洋洋地圍了上去,上官燕更是拉著她的手問東問西。青隱嘴角噙著梨渦,笑盈盈地道︰「又讓你們擔心了!」
上官燕撅著嘴哼了一聲︰「你那麼拼命干嘛?受了再重的傷,別人也只當你是貪生怕死,揀輕怕重!」
這時一聲冷笑傳來︰「也是,反正放走一個也是放,何必不再放一個?想來你也是把握十足,不過兩個時辰傷勢盡愈,看來所受之傷也不如你表現的那麼重呀!」
而這次更是為了替他抵擋,同鄉才導致身亡,吳風心中本就對放走凶手的青隱心存芥蒂。此時,更是被李烈霸一刀,擊出了真火,便向著青隱怒道︰「死的不是你的同鄉,你當然可以無所謂,還在此高談闊論!」
青隱見吳風如此胡絞蠻纏,雖是揚手制住了準備再次攻擊的李烈霸,卻也粉面含煞地道︰「你死的是一個同鄉!而我們這幾人,死的是上千上萬個同鄉!死的是我們至親至近之人!你是認為那些凡人不過螻蟻,抵不過修士一條命!還是認為我們的恨,比起你來微不足道!」
吳風心中雖有怒火,可張了張口,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齊昊此時上前一步道︰「那魔人是該殺,可當時的情況你們自己也一清二楚。我們人雖多,卻個個帶傷,靈力耗盡,即便爭取時間略作調息,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別說當時還有兩名中期魔人並誅,就他一後期修為,在生還無望之下,拼死自爆,你們覺得在場之人,有幾人能逃月兌?還是說你們為了負仇,不惜再犧牲幾位同門?」
上官燕此時也接話道︰「那魔人的模樣修為功法特性,大家一清二楚,事後大可發出追殺令,傳遍滄元大陸。你們心中的仇恨仍有宣泄的一天,但我們心中的恨卻不是他一人可以抵消的!若是再耽擱下去,放走的魔人只會更多。如果你們還要糾纏不清,那我們就分道揚鑣!你們自去追那魔人,而我們聯系其他同門,設伏殲滅其他人。如何做,你們自己決定吧!」
聶雲無奈地搖了,上官燕雖平時嬌俏可愛,但對上不順眼之人,整個就是一嗆人小辣椒。
看著場上下不了台的幾人,聶雲只得出聲打著圓場︰「大家本是同仇敵愾,如今口角,也只是一時誤會而已。正事要緊,我們現在發出訊號,召集所有同門共商對鉑方師兄吳師兄,你們看可好?」
方天遙亦是家鄉遭難之人,感同身受,只是眼看著同門被殺,一時激番後又被李烈霸所辱,才處處針對。如今既然聶雲好意相商,便借著台階對吳風說道︰「吳師弟請放心,我們定會傳訊宗門,一齊請求發出追殺令,不會讓李師弟白白犧牲的。此時還是商量如何圍殲魔人要緊。吳師弟意下如何?」
吳風雖怒火難消,但賊人已逃,也不可能置任務于不顧,只得點頭應下。
方天遙放出一個紅色訊號符,相信不久同門便會陸續趕到,大家便布下防護與隔音罩,趁此時間共商對策。
眾人雖暫時平靜相對,但雙方嫌隙已生,只能留待時間去彌合。
謝謝月影入海和女乃茶的女圭女圭的打賞,乃們的平安符一到,洲洲的病都好了一大半,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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