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這爺孫兩看似身體瘦弱,但是走起路來卻健步如飛。尤其是那個不會說話的女孩,一路上就乖乖巧巧地跟著在老頭身後。不知道拐進了幾條巷子,拐過了幾條胡同,蘇喬只覺得走了一條很錯綜復雜的路。
雖然很多時候憑她超強的方向感她知道老頭是在故意繞彎子,但是蘇喬卻絲毫不擔心這爺孫兩會是壞人,縱橫殺手界多年,好人壞人她已經看多了,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直覺更讓蘇喬肯定剛才那個聲音告訴自己的無痕府無痕其實就是當年無痕山莊那個無痕,真不愧是隱藏在繁華城都的大隱。反而身後一直活蹦亂跳絲毫沒發覺什麼的青童倒是走得興高采烈。
「到了。」眼前終于看到一扇被涂得漆紅的大門,四周都是高而森嚴的牆壁。這座府邸隱藏著塵城那麼多年,蘇喬想沒有多少人會知道它的存在,這更肯定了蘇喬心里的猜測。自己真的是踏破鐵鞋無匿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座府邸,上面瀟灑的大字寫著無欲無痕。
每一個字都是浩然正氣,下筆大氣凜然,而且按蘇喬的判斷,若不是武林高手,斷然寫不出如此瀟灑之氣。入木三分。
老頭回頭拉起小女孩,對蘇喬兩人說,「公子請吧,來府之路如此曲折,還望公子姑娘不要見怪。因為無痕府已經多年不曾宴請來客了。」
听到這一段話,蘇喬微微一笑,一是笑自己如此幸運,真的讓她給找到了無痕,而且還以恩人的身份到訪傳說中無痕所居住的地方,二是笑剛才要是自己委婉拒絕,那可能是永遠都找不上無痕府了。
因為來無痕府的這條路上,他們穿過的很多都是平日里無人通行的小路,更有誰會想到無痕所居住的地方亦是如此大氣,所以蘇橋斗膽設想,這周圍都潛藏著無痕山莊以前的陣法,要不是老頭帶路,怕是自己永遠也找不到無痕府。
「公子一定會覺得奇怪吧,不過公子亦是江湖中人,應是有听說過無痕的名字。」老頭一邊帶路一邊走在前面說著,他一回到無痕府,步伐變得更為快速。蘇喬感覺那根本不像是一個老年人該有的步伐,倒像是三十來歲的年輕力壯的男人。
點頭恩了一聲,蘇喬說,「當然,十七年前,無痕山莊就是一個傳說。而無痕就是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神。」
老頭笑了笑,像是所有的皺紋都舒展開來。「無痕山莊,就是一個美麗卻不真實的夢,當一切都變成灰燼之後才獲得重生。」當老者說這一段意味深長的話的時候,雖然他的臉上仍然是帶著笑容,但笑容里卻潛藏著許多感嘆。他接著說,「誰會知道,作為傳說的無痕,失去了無痕山莊的他卻是最自由和幸福的。」
蘇喬看著老者說,「可是有人卻比他更清楚,生命和感情之外的所有東西都只不過是過眼煙雲。」老者驚異地看了蘇喬一眼,心想這個年輕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感悟經歷過的東西應是不少,但是卻又奇怪此人看起來年紀不過十六七,能經歷什麼東西。
「近幾年來,我也並不是退隱江湖,偶爾還會听聞一些江湖上的事。年輕人,你知道為什麼剛才我邀請你過來這里麼?」蘇喬搖搖頭,「在下愚昧,不知前輩引我至此有何用意。」
「是無痕莊主讓我請你過來,莊主已經找你好些時日了。」老者邊說便敲開大門,門內有人回應說誰啊。老頭不說話,又敲了三下。
門迅速地打開了。里面一排清一色玄青色勁裝的大漢排成一行,齊聲說,他們在見到老頭兒的時候恭恭敬敬地行禮齊說,「鬼笑管家。」
鬼笑。
眼前的老頭居然是十七年前無痕山莊除了無痕之外的第二人鬼笑。一直沉穩的蘇喬也在那一瞬間愣住了。這讓她感覺太不可思議了,雖然她隱約覺得眼前的老頭並不是泛泛之流,但是沒想到老頭居然是鬼笑,無痕山莊的第二高手。果真是武功到了深不可測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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