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鄙夷地掃了一眼早晨還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妖女的木老頭,現在卻像一條死狗一樣在原地申吟。說到底,蘇喬出手時同時放倒其他人是為了救木老頭一命時候省點氣力,但是若是不是留他還有用處,蘇喬還懶得出手。
又浪費時間,又浪費了自己的銀針,可知那些銀針花了多少銀子。當時為了鑄造這一批銀針蘇喬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她先是找到隱門的武器庫,發現隱門所有的武器幾乎都帶著標志,就算沒有標志的單憑那一路貨色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出自隱門工匠之手。
這些武器都是一用就暴露身份的,所以蘇喬還專門「請」了一個江湖上專門打造武器的工匠回隱門,專門為自己打造銀針和武器。
不過蘇喬覺得那幾枚銀針還是用得其所的,木老頭她是志在必得,因為他還不能死,他是自己在游戲中的一顆籌碼。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得驗證一下,對于那個人,蘇喬並沒有百分百確定,所以早上時候才會故意中圈套。
不舍,哪有得。
她自己比誰都清楚,現在還只是游戲開始,笑到最後的人才是這場游戲的最終勝利者。
眼睜睜看著從遠處趕來的十五個同樣訓練有素的人,他們都帶著猙獰如鬼臉般的面具。南川雖然征戰沙場,但對武林中的事也算得上了若指掌,因為他另一個身份,也並不簡單。
但為何,自己對這十五個人的組織,以及剛才這個青年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南川手里還拿著三顆仍然留有溫度的異香撲鼻的白色丸子。這是他們三個所中銀針之毒的解藥。南川搖頭,心想這也許是是自己第一次,沒有完成主公交付的任務。到底還是踫上對手了。
在這之前。
「我不想跟你交手」,男子眼里的冷光一閃而過,「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說來听听。」南川難得一見的耐心。因為他比誰都懂眼前的局勢,明顯是他處于劣勢。
「我要帶走這個人」說罷蘇喬瞥了一眼雙腿已經中了銀針的木,
此刻他癱坐在地,一雙眼楮仍然在鬼鬼祟祟地四處打量。準備逃跑。听到蘇喬的話,他心里一喜,難道真的是來救自己的救兵,但是他審視那個青年人好久,都想不起自己曾經見過這個人。……或許是國師府新來的護衛。
「這個恕難從命。」南川馬上拒絕了眼前這個男子的要求,因為蘇清下了死令,這個人萬萬不能回到國師府,不然會給蘇府帶來禍患。
「不要那麼快拒絕,因為你的一句話,決定著你的同伴的生死。」蘇喬的話帶著陰寒的警告意味。
與此同時,三個人也是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臂上銀針所刺的地方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青點,現在慢慢順著脈絡蔓延開來。
「三個人的命換一個人的命,你還在猶豫什麼?」蘇喬瞟了那三人一眼,提高了聲音。
她就不相信眼前的南川會因為一個區區如螻蟻般的木老頭就舍棄自己兄弟的命。
征戰沙場多年的人,尤其是像南川這般的男子漢,把義氣看得比自己的生死還重要。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弟兄在自己面前毒發身亡。
所以蘇喬才毫不猶豫地在阻止木老頭逃跑的同時,拿出六枚銀針,本來是想全部都放倒,但是南川卻避開了。自己的銀針,還真的沒有人能避開過。自己以前從來就不知道,南川的武功竟然到了那麼高的程度。
果然不出蘇喬所料,南川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就變了臉色。
躊躇了片刻,蘇喬終于听到從南川的嘴里說出她最想听到的話,「好,我答應你。」意料之中。
但是南川的神色很是猶豫,早就知曉南川是因為擔心木老頭會回到國師府,蘇喬輕輕的似是不經意地說道「放心吧,他是回不去國師府的。」
南川驚異地看著眼前的青年人,他像是鬼魅一般知曉自己心底深處的想法。但是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青年人不會騙自己。
感激地看了蘇喬一眼,南川便倒扣起雙刀。不再看那邊雙腿已經烏黑,劇痛難忍,大汗淋灕的木老頭。南川並不是笨蛋,看到這種情勢便已經知道木老頭所中的銀針中的毒比起另外三人來說輕得多,木老頭怕是吃了解藥也挽不回他那一雙狗腿了。
回想起方才那個年輕男子,無論是手段還是心腸,都還不是一般的強硬。不知道是出自哪一門下。這下南川倒希望以後不要踫到這個男人,要是踫著了也最好不要是敵人。
但是,更多時候,現實是事與願違。在南川出現這個想法的時候也隱隱感覺,自己一定會和方才的年輕男子再見面的。
想到此,南川嘴角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像是一方面不願與這個青年男子相見,一方面又期待著與他交手較量。這應該類似于強者之間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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