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不想浪費那些冷心丸,若是為了一個劍輕塵,這實在很不劃算。第二,因為她是青童帶回來如假包換的隱門門主……」殷楚仍然是淡淡的,像是在討論與自己無關的事情。盡管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有片刻懊悔的感覺。
自己這樣做,會不會真的是,毀了她?
但這個念頭只是片刻出現。察覺到自己出現這個念頭的時候殷楚冷笑了一下——自己留下她的命,也是因為她是一顆極好的棋子,要成功,就要犧牲無數棋子。對棋子,不應該有任何的感情。
「隱門門主?」殷傲天看著殷楚,那眼神冷冷的,帶著極度的不信任。對殷楚,他寄予的希望太大,在他看來,伴月樓實際上掌握著權力遠遠凌駕于殷王府。伴月樓,實際上是鞏固王權的利器。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拷問那個女人,讓她說出隱門背後的天地兩閣所在。」
「因為根據青童所說,這個女人以前都隱門毫無所知,她對隱門的了解,可能比我還少。」殷楚輕擰著眉,那天青童告訴自己這些的時候自己也是大吃一驚。
殷傲天眼底的震驚絲毫不亞于當日殷楚听到這個消息時。
原來認為把青童潛伏于隱門內部會得到一些關于隱門的信息。誰知道十年的苦心安排還是觸及不到隱門的根基。帶回來一個也是傀儡的隱門門主。
「你打算把她怎麼辦。」殷傲天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最引以為豪的兒子,手段之狠辣,斷事之決斷,絲毫不亞于當年的自己。或許,在這個當年說來,他比當年的自己,手段更為狠心。
說起那冷心丸,殷傲天自是清楚服用它代表著什麼。看來說什麼殷楚愛上那個女人也不過是有些人故意中傷。
不過,說起那個女人,剛進門的時候殷傲天只是掃了她一眼,便有一種驚艷之感。這個女人與記憶中某個人極其相似。但一時間想不起來。說來也是這個女人的相貌,倒也是個禍水紅顏。
「我打算讓她,親自毀了隱門。」殷楚輕挑起眉毛,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那聲音,像是來自地獄般,陰寒至極。
「你打算怎麼做?」
「把她的潛力激發出來,成為伴月樓最頂尖的殺手。」
「然後呢?」
「讓她去破隱門的總堂,引出後面的天閣和地閣的人。這樣我們不費一兵一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我暫且相信你,不過有人跟我說的是,你是因為愛上蘇三,你自己好自為之。伴月樓的樓主,不需要有任何感情,包括愛情!」殷傲天臉上帶著笑,但是那笑容卻異常冰冷。說完這句話他便起身走了。
又回復原來的樣子。殷楚仍然站在崖邊。不知道想什麼。空氣中似乎听到他的喃喃自語。「若是愛上了她,那又如何。」她那疏離的眼神,時刻防範著自己。在服下冷心丸之前,她應該是有一個念念不忘的人。縱然是忘卻了記憶,那個人的痕跡還留在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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