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只覺得渾身上下一松懈,身後扛著蘇若蘭的男人把已經被點了昏迷穴的蘇若蘭放在地上。
本來他們想著是把蘇若蘭留在原地的,但是後來轉念一想,若是帶上這個「人質」,可能會有用得著的地方。所以還是帶上了她。
男人出了王宮之後就把臉上的皮質面具摘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前面的蘇喬說道︰」感謝英雄不殺之恩,敢問英雄尊姓大名,日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定將萬死不辭。「
面前的男人深深一拱手,語氣里滿是感激。
雖然說蘇喬殺了他的同伴,但是她卻救了他的性命,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道謝的。
「我的名字你不知道也罷,所謂的名字也只不過是一個代號。你不用謝我,我只要這個人質,你把她交給我就好。」
蘇喬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摘下面具之後是一張溫潤如玉的臉,確實稱得上是一個清秀的男子,但是多了一份柔弱的氣質,像是富貴公子模樣,從來沒有見過。
其實蘇喬對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要行刺王有更大的興趣。因為他身上那書生般的柔弱氣質,還有身體也是弱質縴縴的,而且蘇喬看他的手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兒的手指,白皙修長。
總結起來只有輕功是過得去的,其他都是不入流的。
難道是因為什麼冤假錯案而家道中落的官家少爺,還是王和他有血海深仇,蘇喬看著眼前的男人,倒是沒有問什麼,只是上下打量著他。
「在下段楓,是領國的世子。」似是猶豫了一下,段楓抱拳對蘇喬道,「我對塵城不熟悉,英雄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領國的世子。」蘇喬不慌不忙地說道,「哪個領國。」蘇喬自是清楚若是他是領國的世子,那更是說不通了。
這麼一個身份尊貴的世子,他的父親竟然會舍得讓他身犯險境。尤其是他武功這般不濟,他的功夫跑跑路就可以,要是刺殺王那就說不過去了。
再說,若是領國的敵軍想派人刺殺王,起碼都是派個職別高一些,武功好一些的殺手。
他,就算了吧,他今天的出現,本來就是一種突兀。蘇喬只能把他定位于不怕死的範圍。
段楓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神態有些異常,他轉過臉,似是眼里有些異樣,「名字不說也罷,也是國破人亡,我的國家,再也不會存在了。」
那一瞬間他的眼光黯淡了下來,又想起那個夜晚,烽火連城,听到的都是戰士戰死前方的消息,漫天的血光染紅了他所熟悉的土地。若不是府中一個家奴拼著性命把已經暈厥的他送走,或者自己此刻也不能出現在這里。
想到這里他嘴角的苦笑更深,說到底,自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遠走和親,他卻無能為力。
和親帶不來和平,倒是帶來了國破。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還是那種悲憫的眼神,四周的風呼呼地刮著,似是空氣中也揉進了淒涼的味道。
此刻他又想起那個淺笑嫣然的女人,她現在應該也在這個地方,但是他卻沒有臉見她。他太沒用了。刺殺失敗之後還要人救他他才撿回一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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