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靜謐的月光如水般照耀著這片滿目蕭然的塵城。
現在已經是三更接近四更,更是寂靜無人。
但是在深巷之中一個身影卻在潛行著,以莫測的速度趕往蘇王府。帶到月光照到她的臉上的時候,卻是一張極為清秀的臉。那是以前蘇喬听音閣的丫鬟藍憶的臉,或者說,她是血衣。
她似乎剛從外面風塵僕僕地趕回來。早些時候接到蘇清的飛鴿傳書讓她十萬火急地趕回塵城,本來是遠在千里之外追蹤一個伴月樓的殺手的她半路折返。快馬加鞭干趕了一天的路才在此時回到塵城。
不知怎麼,剛進塵城的城門她就發現了身後有人在尾隨著她的步伐,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給盯上了,但還是一直沒有回頭。因為那個人終會出現,她也是沒有必要驚慌。
轉了個拐角,前面一個人從暗影中走了出來。那人一身的黑衣,渾身上下皆是凜厲的殺氣,讓人心寒。
那人的背後,還有一個稍微瘦弱一些的白衣男子,一身的白衣在暗色中特別醒目。
不用說,血衣也知道眼前的這兩人是什麼來頭了。現在會在這個時候,出入塵城如入無人之境的,當然只有伴月樓的樓主殷楚還有一號殺手蘇三。
只有這兩人的武功,才能在塵城嚴密的防衛之下還能夠出入自如。
「呵呵,我還真是榮幸呢,在這里居然有伴月樓的樓主等著我回來。」血衣的笑毫無預兆在黑暗中響起,略帶些沙啞,像是地獄出來的勾魂使者一般。
暗色中她只看到對面兩人的眼楮在閃閃地鎖定了她,如同鎖定了獵物一般。
對的,在殷楚和蘇喬眼里,眼前的血衣不過只是一個獵物。等到血衣一死,最後的戰役也應該打響了。
因為血衣一死,剩下的百葉也是構不成任何威脅,畢竟百葉再怎麼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站在前面的殷楚陰沉沉地說道︰「血衣,好久不見了,這些年我沒想到你還活著。」
殷楚想起自己剛接任伴月樓的時候,第一個听到的名字就是血衣的名字,當時血衣還是轟動江湖一時的人物。
因為她的毒,因為她的手段極其狠辣。剛開始殷楚想都沒想到竟然血煞網羅了血衣進去。
也不知道蘇清究竟有什麼能耐,一個絲毫不會武功,只會打仗的男人竟然有那麼多的高手為他賣命。
想著,又想起那日初初見到蘇喬的時候,她的身上也是中了這血衣的獨門毒藥荷香。
正當殷楚陷入了回憶之中的時候,耳邊的血衣說道︰「孩兒,當老娘出道的時候你還在娘胎呢。你以為就憑你們兩個就能攔著住我麼?那些年各路的武林高手截殺我的時候,你們兩個小毛孩還沒有出世吧!」
的確,兩人也清楚,當年血衣逃過了眾多武林高手的追殺,她當然並非池中之魚。
這個女人,就是手段夠狠,夠毒。然後就是夠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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