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怎麼想也會知道，這麼多年沒見了，古懿不可能還沒有一個心上人。
她，在他生命中，似乎永遠只能是過去。
「沒事，我沒事，柔澈，這里風大，你還是先回到房間去休息，遲些時候我處理完事情再去找你。」
古懿轉身，看了一眼遠處駐足的「花顏」，又裝作漫不經心地別開了眼眸。
「我要跟你一起，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柔澈就像是一只柔弱無骨的貓兒一樣依偎在他的懷里，抬起頭嘴唇嗡嗡地動著。
但是古懿的目光，時不時看向那邊的蘇喬。
心里想著現在這個時候扔下柔澈也不好，要是這樣柔澈會胡思亂想，而現在蘇喬還沒有完全記起他。
應該應該不會太悲傷。就如現在，她的臉上始終是不聞不問的冷淡。
冷淡得如同初降的冰霜一樣，靜靜地在心里面堆疊起來。
古懿根本不會料到，這一次的選擇，讓他和蘇喬差一點永遠錯過。
要是一切都可以重來，古懿絕對不會這個時候選擇放棄蘇喬而選擇柔澈，即便他選擇柔澈的原因是因為柔澈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
但是，蘇喬不知道。更不會這樣想。
看著懷里的柔澈微微半閉起的籠罩了水霧的眸子，古懿心里突然非常不忍。
自己虧欠柔澈的，實在太多了。多得自己也沒有辦法承擔起來，要是說找一個人照顧現在身體虛弱的柔澈，古懿絕對是不二之選。
他和柔澈之間的關系，無論是天地閣還是毒谷，差不多誰都心中有數。
當年的柔澈還小的時候就說著一定要嫁給同樣年少氣盛的古懿，盡管在那之前，她們還是主僕關系。
但是古懿卻從來沒有擺過主人的架子，這也是為什麼柔澈那麼喜歡他的原因，雖然冷淡，但是卻非常容易相處的一個人。
每一次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柔澈都會覺得自己的心跳也在加快，像是所有的興奮因子都跑出來作祟，她甚至閉上眼楮就能看到眼前古懿的臉在自己的世界里越來越清晰。直到最後再也磨滅不掉。
她愛上這個男人並不比這個男人愛上自己遲。
或者應該說，原本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看到那麼平凡的自己。
只是那一次，他最受傷無奈的時候，剛好她憑借著那個機會走進了他的世界。只是現在她在他的世界缺席了那麼長的時間。
還有什麼剩下的？就算是誓言，也不過是隨風而去的東西，誰都不會再想起。只是自己，還在耿耿于懷而已。
直到最後，才听到眼前離了自己不遠的古懿溫柔地俯跟那個靈秀的女子說了一句「好，我陪你回去。」
好，我陪你回去。回去。
一瞬間，心像是沉到了低點。這句話，在自己的心里，像是一把剪刀，慢慢剪開自己的傷疤，然後慢慢這個傷口的血液流干流淨，就連痛苦的感覺都麻木了。
似乎，這個季節，又快要過去了，但是溫暖似乎還沒有真正來臨，倒是這種涼意一直在延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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