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懿看著那還在敲響的門，又看了看蘇喬。
「對不起，讓你困擾了，不過，我明天就離開了。」
他這樣說，像是在掩飾著慌張，又像是掩飾在自己對門外柔澈的在意。反正，在蘇喬眼里耳里，眼前的男人所做的一切這一刻都變得荒謬而可笑。
「你走吧，我要睡了。」蘇喬回頭進了房間，沒有再理會身後古懿，更沒有看到古懿此時此刻臉上那種難言的表情。
一切都沒有辦法解釋，或者只能夠不解釋，但是不解釋的話，一切都沒有希望，就如同剛才蘇喬看著自己那種絕情的眼神，刻意的疏離。
但是，他欠了柔澈的那份情意，自己又怎麼能夠不還。自己更是做不到這樣，所以這一刻才會這樣，兩頭難。
「記得出去的時候把門給鎖上，還有就是，你們要說什麼回去說，不要在我門外說。」蘇喬扔下一句話，就掀開了簾子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古懿看了看那還在搖曳著的燭光，又看了看幽暗的門，剛才蘇喬站著的地方，那一小塊月光已經移位，到了窗台上面，外面的風還在低低地吟唱著。
這一刻，我只恨自己沒有挽留住你離開的腳步。
…………
…………
打開了門，外面一股寒風吹來。門外一個小小的身影在蜷縮著，這個臉色略帶著蒼白疲倦的女人，看著他，臉上一瞬間閃過的表情，有幽怨，有責備，有不安，最後，只剩下濃濃的疲倦。
「古懿，我剛才看到你往這里來了，所以，我來看看。」像是一句話概括了所有的事情，又像是在掩飾著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古懿開始感覺，以前的柔澈也變了。
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這種樣子，又像是一直以來都存在著，只是以前自己忽略了。還是自己在記憶里面把柔澈描繪成一個絕對美好的樣子。
就如同自己在記憶里面蘇喬的樣子。還是停留在自己剛見到她的真面目那一瞬間的驚艷。是愛麼，還是最後自己忘了？
或許是自己覺得，柔澈離開了太久了。所以所有的感覺都消失殆盡了，只剩下自己對她的那種愧疚。
原本她並不用受那麼多的苦，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她心甘情願去受了。
還記得當時自己的母親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他和柔澈兩個人都驚愣了。
「你是選擇和古懿在一起的話，就必須先彌補雪不驚所犯下的錯，自古以來，替母受過並不是稀奇的事情了。你要知道，古懿是以後的地閣閣主，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與天閣閣主競爭最後的聖地之主的那個人。」
要是到了最後，自己還有蘇喬還是逃不出命運的掌握的話，那他，選擇，離開，退出這個最後的勝利者的游戲。
自古以來，天閣閣主和地閣閣主之中，必定有一個會死去，另外一個人就繼承了天閣地閣所有的一切，成為聖地之主。
柔澈當年，也是為了幫助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