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安憩洞,周流表里,越出地戶,六靈潛護。隱息武威,五星散分,意如流水,日月植根……」
「這是五雲陣的總綱,大家記牢了。接下來我再給你們仔細講解,你們能領悟多少,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劉泌一直在旁邊觀察著姜雲,雖然他對姜雲說,他相信姜雲會創造奇跡,但是這個奇跡,真的會出現嗎?劉泌其實一點底都沒有,這麼說,不過是給姜雲信心,也是給自己信心。
門下弟子對姜雲的抵觸情緒,劉泌也看出來了。不過他不想用自己掌門的身份再去壓制他們,他想看看姜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好,那什麼也都別提了。
至于什麼五雲陣,劉泌心底還是抱有一點希望,他相信姜雲不會信口開河。這些天里,姜雲已經應該見識過梅花陣的厲害,而他還提出要教授他的陣法,劉泌也相信五雲陣比梅花陣厲害,但他不相信只練三天的五雲陣會比門下弟子沉浸了十幾年的梅花陣還厲害。
反正這三天時間也不多,就讓他折騰去吧。這麼做,反而能讓這些弟子能有事可做,不至于終日惶惶不安。要知道,不管是誰,知道三天後就會死于非命,不管這個人的生存意志有多麼強,都不免承受巨大的壓力。說不定,這種壓力就會把這些年輕人壓垮,到最後不戰而敗,反而便宜了無塵宗。
只是,當劉泌听到姜雲所說的陣法總綱後,心中那種震驚是無以倫比的,以至于他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楮,死死地盯住姜雲,想從姜雲的身上看出這個小子究竟是什麼來歷。這種陣法,簡直聞所未聞,簡直可謂是開天闢地,讓劉泌看到了另外一番天地。
玄洲大陸,陣法也是分等級的。天、地、人三階,梅花陣屬于地階上級,也算是很不錯的陣法了。可劉泌現在完全不能把五雲陣歸納于天、地、人任何一階,以他自己數十年來的經驗來看,這五雲陣只怕屬于傳說中的仙級陣法了。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歷?劉泌已經沒有心思去猜測了,因為緊跟著姜雲在一句一句地解釋總綱。劉泌的心里像老鼠在撓一樣的癢癢,生怕听錯一個字。
仙級陣法能給宗門帶來什麼,劉泌心里很清楚。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了。
「五雲陣,說穿了,和你們的梅花陣也有相似的地方。五雲陣陣勢渾圓天成,不露絲毫破綻,內含五行生克變化之理。攻如閃電,守如大山。五人招數互為守御,步法互補空隙,臨敵之際,五人猶似一人,渾然一體,變化無窮無盡。」
「………………」
「在面對實力比你們強出數倍的人時,每個人要如風車一般輪番攻擊,每人最多只和對方打一個照面。如果你們連對方一擊都接不下來的時候,就要五人合力,每人分擔同伴的壓力。」
「………………」
「梅花陣只是虛有其表,你們所謂的分擔對手的
鳳凰劫︰一世長安永生劫
攻擊,不過是把五個人分開單獨去分擔。而五雲陣是合你們五人之力再去分別承受對手的攻擊,而其中的最大區別就是,你們的元氣是可以互相分享的,也是可以融合的。」
「………………」
「最後,我想說的是,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對方數百人,這些人的實力有高有低,但他們不像名門正派這樣井然有序,完全就是烏合之眾。別看他們人多,只要能熟練運用陣法,我們完全可以做到在局部以多打少,更何況地形也有利于我們。」
「大家听明白了沒有?」
終于講完了,姜雲松了口氣。
可是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所有人的兩眼都發呆,包括劉泌。他們根本就還沒有回過神來,還沉浸在陣法的玄奧中。
姜雲苦笑著搖搖頭,算了,這都是正常現象,當初自己那些護衛們不也和他們一個樣嘛!任何人每天吃咸菜蘿卜干都以為是絕世佳肴時,突然嘗到了佛跳牆的美味,心中一樣都會震驚不已的。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劉瑞瑛才第一個回過神來。這小丫頭片子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一個箭步跨到姜雲身前,一臉崇拜地道︰「方大哥,這到底是什麼陣法啊?這麼玄奧,我都沒領悟多少。你到底在哪兒學的啊,給我說說嘛。」
說完,這小丫頭還使勁地搖著姜雲的胳膊撒著嬌。
「那你領悟了多少?」姜雲和藹地看著劉瑞瑛,相處這麼多天,這小姑娘就如妹妹一般讓姜雲疼愛,三世為人,姜雲還沒有個妹妹。
「說不上。」劉瑞瑛咬著自己的食指,不是很肯定地道︰「一兩分吧?或許都不到,這陣法太復雜了,想起我腦袋都疼。」
這麼短的時間就領悟了百分之一、二,很不錯了,姜雲心里贊道,自己那些護衛幾天時間才有她這樣的收獲。
「你是真格這五雲陣的樞紐,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陣眼。這個樞紐很重要,整個陣法的運轉就全靠這個樞紐來帶動。什麼時候攻,什麼時候防,你都要做出準確地判斷。腦袋再疼也沒辦法啊!知道嗎?五個人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間了。你領悟得越多,我們勝利的希望也越大。就連我,也要靠你們呢。如果你們失敗了,那我也活不成了哦。」
劉瑞英又使勁地咬著食指,「好吧,那我繼續,不過我還有很多地方不懂,你給我說說。」
「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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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所有人才三三兩兩地清醒過來,但清醒過來的人隨即又如劉瑞瑛一般,糾纏著姜雲詢問心中的疑問。眾人如連珠炮一般讓姜雲應接不暇,最後還是劉泌出面,每人輪流著問。
這三天的時間里,姜雲根本就沒法休息。每時每刻,他身邊都圍滿了人,別人還有點休息、睡覺的時間,而他卻是沒有片刻空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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