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一語既出,太上和燃燈佛當然也知道無法挽回。不過,他們實在是不明白太一為何要這麼做。現在,自己這方連討價還價的余地都沒有了。這叫什麼談判啊?
太一看了看太上、燃燈佛,傳音道︰「說實話,我們人類,包括聖人在內,虧欠妖族太多。那龍族也被我們多番羞辱,活得也很是憋屈。當然,這在我們人類看來,是理所應當的。各人都有各的立場,誰叫妖族實力不如我們人類呢。但是,現在是我們有求于他們,挽救天下的凡人。而不管是實力,還是勢力,四族聯盟都有了和我們平起平坐的本錢。你們如果還像以前一樣高高在上的態度,這次談判怎麼可能成功呢?別忘了,天下兩千多億凡人等著你們拿著糧食去救濟他們,那四頭凶獸還需要姜雲出大力氣。我們現在虧點就虧點吧!不管他們如何蹦,下一紀元,依舊會是人類的天下,你們又擔心什麼呢?」
燃燈佛道︰「太一兄,不是我們對他們不敬,而是他們自己心存冤怨,這怪不得我們。再說了,我們這次來,就是準備大出血的。可是,我們沒必要束手就縛,任憑他們獅子大開口吧?」
太上笑道︰「燃燈兄,不必介意。我了解太一兄的意思了。太一兄明里說的是條件讓他們提,辦得到就辦。辦不到,也只是盡量嘛。並沒有說,我們一定會辦到。我們其實還是有討價的余地的,姿態放低點也好,顯示一下我們的誠意。是這個意思吧。太一兄?」
太一看了看燃燈佛,「你要這麼想。也可以。總之,鴻鈞聖人的意思你們應該很清楚。此行。必須達到目的,不惜代價。為了天下蒼生,我也希望你們倆少打一點你們自己的小九九。不要只顧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還得替天下考慮考慮。」
太一三人在這里商議,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所說的話,姜雲他們都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邊。沒有誰會想到,神識傳音能被他人偷听,就算是聖人。都只能發覺,而不能知道具體的內容。所以,三人談起來,也都肆無忌憚。連聖人的意思,都說了出來。
可這世上偏偏就有怪胎,就如這個宇宙有穿越空間的法寶一般,令得四大凶獸顧此失彼。虎戈為什麼能坐在這里參與這次無比重要的談判?就是因為他能偷听到神識傳音的內容。這是虎戈獨有的神通,在這個世界還從未發生過這種事,太一三人當然也就不會防備。而具有這種神通的人。就算在萬千宇宙,也寥寥無幾。
今天這次談判,最重要的人,就是這個虎戈。只要知道聖人的底線。才好開出適當的價碼。畢竟,這個天下,也有四族聯盟的一份責任。誰都不想它毀在凶獸手里。
太一三人在一邊交談,似乎達成了默契。太上和燃燈佛都坐正了身軀,咳嗽了兩聲。
太一對著捩天道︰「捩天兄也是個明白人。人類和妖族之爭,歸根到底是族群之爭,和私人恩怨無關。以前的事,說不上誰對誰錯。但如今這個形勢,需要我們互相之間鼎力相助。我可以代表佛道兩家,對你們妖族做出一定的補償。不知道捩天兄意下如何呢?」
捩天也知道僅憑四族聯盟想要報仇是不可能的事,滅殺佛道更不可能。所以,捩天要的是聖人的承諾。
「補償是一定要的,而且要多。你們佛道兩家把持天下多年,應該不缺少這點東西。但是,我希望如果有一天,真的殺了凶獸,這個天下,妖族和人類能平起平坐,人類不得歧視、擅殺妖族,妖族也可以如人類一般在各地開宗立派,聖人必須把妖族當人類一般看待。對于這點,不知太一兄能否轉告聖人?」
還沒待太一說話,太上說道︰「捩天兄,這一點似乎有點過了。天下妖族何其多哉,都將他們與人一般看待,那還不亂套了?」
「普通的妖族與你們凡人有何區別呢?」
燃燈佛道︰「他們可沒有靈智,說明白一點,他們就是厲害一點的野獸。你讓我們當他們如同凡人一般,那怎麼行?」
「怎麼就不行?」敖丙道︰「妖獸也是娘生爹養的,和人類有什麼分別。」
太一苦笑道︰「如果我們對那些普通妖族沒有限制,以他們的能力而言,凡人不知要受到多少傷害。對于這點,只怕聖人不會同意的。」
敖丙翻了翻白眼,「這還不簡單,你們人類誰殺了人,還不是要抵罪。有哪頭妖獸殺了人,你們宰了就是,我們絕無二話。」
太一擺擺手,苦口婆心地說道︰「敖丙兄啊!這就是凡人和普通妖獸的區別了。凡人有靈智,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能做。而普通妖獸眼中,除了殺戮還是殺戮。你們的條件,應該要公平一點,不能讓凡人吃虧不是。總不能讓我們滿天下的去警戒,提防那些普通妖獸吧。再說了,數量那麼龐大,我們也放不過來啊!」
姜雲也點點頭,「是這個理。捩兄,你也退一步吧!」
姜雲看似出來打圓場,其實這一切都是商量好了的。所謂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談判嘛,就是要提高自己的底線,才好讓對方有還價的空間。
捩天故作思慮了一會兒,方才嘆了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以紫階為界,有靈智的妖族,人類必須當他們是同類。至于紫階以下的妖族,我們也會盡力地控制,人類不得擅殺。」
太一苦笑道︰「妖族的繁衍能力,捩天兄也是知道的,很多種類遠超人類。如果我們不殺,這個天下只怕都得被他們給霸佔了。哪里還有凡人生活的空間。」
「那我就再退一步,你們也應該知道,那些妖獸對我們而言,就如同凡人對你們一般重要。下一個紀元,不知天地會如何變化。如果還像這一紀元一般,我希望每個大洲也有一片玄獸叢林,相當于大洲面積的二十分之一吧。叢林之內的妖獸,不得擅殺。如果妖獸太多,或者跑出了叢林範圍之外,就任由處置了。如何?」
二十分之一的面積,要求不過分。太一和太上、燃燈佛商議一番後,也表示同意,相信幾位聖人也不會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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