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呢?馬車內,顏溪皺著眉頭思索著。
不過這車夫也真奇怪,她都沒有說要去哪里,為什麼他能一路駕車快走?
「你要把我送去哪里?」顏溪撩開車簾,問道。
「王爺說,將王妃,不,將姑娘送回家。」車夫王瑞回答道。
「家,他知道我家在哪?」
「期國的兵部尚書顏大人府,不正是姑娘您家嗎?」王瑞笑著回答道。
好吧,看不出西門築還蠻厲害,她的底細他模得一清二楚。
馬車在山林間的道上疾馳著,就在這個時候,有一輛馬車從對面疾馳過來,兩輛馬車眼看就要撞上,王瑞立即抓住韁繩勒住馬脖,才躲過了讓兩輛馬車狠狠相撞的命運,不過饒是如此,兩輛馬車還是一定程度的踫撞。
「混賬東西,給我停下!」
王瑞打算繼續趕路,而突然,一個冷厲的女聲從另一輛馬車內蹦出。
「瞎了你的狗眼嗎?你是如何看道的!」那輛馬車毫不客氣地橫在顏溪的馬車前,一副非要討個說法的跋扈樣子。
王瑞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但見那馬車華貴,也能想象得到里面人的身份尊貴,他並不想惹事,只好道歉道︰「是我不好,煩請小姐讓個道,我們有急事。」
「竟敢在我面前不自稱小人,看來不僅是眼楮,連你的嘴巴也要教訓!」
話音剛落,馬車里飛出來一根長鞭,帶著凌厲的氣勢,竟然直直朝著王瑞的臉摔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物體從王瑞的身後飛來,砰的一聲重響,精準無誤地打在執長鞭的手上。
「啊!」大叫聲響起,「是誰!是誰敢打我的手?」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顏溪掀開簾子,輕笑著看著不遠處的女子,那女子艷麗的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著,赫然是前不久見到的客瑪,煌國的太子妃。
真是冤家路窄。
「是你打的我?」
「這不廢話嗎?這深更半夜的不然還有誰?看來太子妃不僅身手不行,連這里也有問題。」顏溪指著自己的腦袋。
「你……」客瑪氣得發抖。
「好了,現在煩請太子妃給我們讓個道,別跟我說你不願意。」顏溪淡淡地笑著,動了動腦袋,晃了晃胳膊,手關節按得咯吱作響,一副隨時要開打的架勢。
「你……」客瑪自知不是顏溪的對手,氣得咬牙切齒卻也只能命令車夫,「我們走!」
望著顏溪馬車遠去的背影,客瑪的臉因憤怒而變得陰沉︰「今天不去皇宮了,回皇表舅家!」
「是,太子妃。」車夫恭敬地道。
「賤人,給我等著!」
夜風陣陣,天邊浮雲游走。
一個時辰之後。
「你走慢一點,我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冰冷的空氣中,顏溪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什麼不對勁?」王瑞回頭朝馬車里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總之……」話還沒有說完,顏溪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她下意識地想跳下馬車,然而她還來不及動作,意外就在這個時候來臨。
一陣天旋地轉,砰砰砰幾聲巨響之後,馬車就倒在一地上。
該死!竟然有人拿繩子絆馬!
顏溪忍住痛從馬車內爬起,而這個時候,一把亮閃閃的大刀竟然朝她的肩膀砍下。
她身如電轉躲避過去,發現原本還空曠的大地上竟然出現了幾十個黑衣人。
幾個回合的惡戰之後,顏溪突然听見有人在大聲叫道︰「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動王妃!」
這個時候,她的身邊出現了三十多個護衛,竟然都是穿著王府的服裝。
他們……是西門築的人。
一只手突然出現在顏溪的肩膀上,顏溪眼中鋒芒一閃,一把抓住那個人的手,小擒拿手迅猛勾上, 嚓用力一折,在男人殺豬般的大叫聲中,他的身體咻的一聲被踢開很遠。
又有人朝著顏溪殺來,顏溪冷笑一聲,正想迎敵,發現體力有所不支,看來毒素在體內又發作了,顏溪撐住力氣想打開腰間的酒葫蘆,然而刀光閃閃劍氣森然,一次比一次凌厲的招式朝她攻來,她幾乎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
終于有點空閑了,她打開酒葫蘆準備喝酒的時候,一把厚厚的大刀眼看就要劈向王瑞的後背,顏溪大叫︰「王瑞,後面,小心點!」
王瑞身形一閃,躲過身後襲擊,顏溪還來不及松一口氣,一股森寒的涼意就從她腳底冒起。
她被人用刀抵住了腰。
黑影一個手刀落下,顏溪後頸處傳來一股痛意,霎時,黑暗席卷了她。
「我還以為,你是金剛不壞之身呢。」
迷蒙中,顏溪睜開了眼楮,眼前是客瑪那張艷俗的臉,此時,周圍已經不是廝殺的場地,看樣子應該是林中深處,周圍一大群面無表情的黑衣人,也應該是客瑪的人。
「抓我來干什麼?」顏溪毫無畏懼地看著她。
「啪」的一聲,客瑪一個巴掌甩向她,泄憤地說道︰「當然是教訓你!」
顏溪嘴角有血流下,順著尖瘦精致的下頜,滴答掉在地上。
「你最好殺了我,不然等我逃出去的那一天,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顏溪清澈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倔強和凶狠,沉聲說道。
「你以為這樣說,我會給你一個痛快嗎?」客瑪陰狠笑道,「不,我會讓你活著,但是生不如死!這就是你對抗我的下場!」
「來人,給我打!」大袖一揮,客瑪揚聲冷喝。
霎時,驟雨般的拳腳密密麻麻地落到顏溪的身上,她瘦弱的身體縮成一團,卻始終一聲不吭,有鮮血從嘴角流下,汗水打濕了凌亂的長發,她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別打死了!」在顏溪氣息奄奄之際,客瑪叫停。
客瑪抬起顏溪尖瘦的下巴,對上她黯淡的眸子,客瑪冷笑道︰「繼續瞪我啊,你不是挺厲害嗎,現在怎麼這幅死樣子了?哈哈哈……」客瑪放聲大笑。
「身體痛,心里也怕,很難受吧?想不想快樂一點?」客瑪邊說話邊打開腰間的一個小瓷瓶,「听說這是南疆的新藥,吃了會讓人快樂到死的,我正想找個人試試藥,來張開嘴。」
顏溪不願張口。
「敬酒不吃吃罰酒!」
客瑪微笑的五官頓時變得很扭曲,她強制撬開顏溪的嘴,將一粒紫色藥丸猛地塞進了她口中。顏溪伸出手,放進口中,想將藥丸吐出來,可是客瑪卻叫人按住她的手。
「太子妃,這是什麼藥?她怎麼臉這麼紅了?」平時和客瑪很親近的一個護衛問道。
「媚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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