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水草兒一直都輕柔地擦拭,不敢大力一點,就怕小七會痛,這一過程種,還時不時和他說話,跟他講一些以前的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記得當初剛剛帶你回去的時候,你滿身是刺,像是隨時都會撲過來咬我們一口的凶狠樣,那時候我就在想,等你不防備我的時候,我就轉頭咬你一口。」
說著說著,水草兒就笑了,「可是啊,等你不防備我的時候,我就下不了口,誰叫我家的小七是一個可愛的小狼人。如果當時沒有帶上你走,你可能就不會受傷了吧。」
「水草兒、很、可愛。小七要跟你。」小七認真地看著笑得明媚燦爛的水草兒,嘴角動了動,努力地扯出一個微笑。
「是嗎?那時候,我可壞了。總是在你剛學會一個東西的時候,就誘惑你變回狼人的樣子,還記得那時候你剛剛學會走路,我用一顆石榴就讓你變回四腳走。」那時候真的很好,南華還在,小七還在,東靈也在。如果,沒有玄映,也許她現在還可以和他們一起快樂地生活。
「狼人?」千尋終于听出不對勁的地方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小七,眼前的竟然是狼人。
「恩。」小七輕輕地點點頭。
「那你怎麼會說話?」她娘說,狼人就是人被狼給養大了,不過她爹卻說狼人是狼族的特殊種類,擁有著很強的戰斗力以及一種特殊能力。不過,反正兩種都不會說話就是了。
「草兒教。天天、說。」一字字地發音,小七額頭上全是汗,在擦拭的過程中,他硬是一聲痛悶的哼一聲也沒有,為了不讓水草兒擔心還硬是艱難地吐字,配合她說話。
水草兒看著他的堅忍,心底軟了一大塊,手勢越發輕柔,恨不得不用力,就怕弄疼了他。
「其實是小七聰明,一學就會了。」那時候她教小七說話,南華教他人類的生活方式。但是她懶,總是教一句沒一句的,倒是小七自己聰明,她教過一次的都學會的。沒教的他听多了也琢磨琢磨著學會了。
一輪洗澡下來,已經弄了兩個多小時,水草兒自己也滿身是汗。但是終于把小七身上的爛肉割下來和衣服給月兌下來了,她細心地幫他上著藥。他身上的傷口很多,有被刺傷的,有被割傷的,有被砍傷的,還有的是被燒傷了•••••••上藥比擦拭要更加痛苦,因為上藥是在那些清洗過已經露出來的傷口上上藥,因為劇痛,小七的身子在顫抖著,水草兒知道他的堅忍,心底滿是心疼和不忍。只有盡快上好藥,才能讓小七少受點罪。
全都弄好已經天黑了又亮了,在這個過程中,小七的雙手一直緊緊地捉住桶,手上爆滿了青筋,直到水草兒全部上完藥,幫他穿好衣服,他的拳頭都沒有松開,但是硬是沒哼過一聲。
「千尋,幫我把小七放上我的床上,好嗎?」因為今天一整天都在上藥,她的手臂都麻痹了,現在動一下都沒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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