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小學時,楊瓊與向文一直是同班同學。////她知道,他是一個不服輸的男孩子。她也始終不敢相信,出身于書香門第的向文會在農村生活一輩子。楊瓊與小珍有同樣的想法,向文是虎落平川終有再起時。想到此,她打趣地道︰「老同學,往後要是發達了,可別忘了我這個舊**啊!」向文開心地笑了。他知道,這是老同學在鼓勵他、寬慰他。
「你說個真心話,當年我和賀健偉為了取悅你而爭風吃醋甚至打起架來,你到底喜歡誰?」向文突然問。
「你真是傻啊!那時候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楊瓊嫣然一笑。
「我就知道你喜歡賀健偉,所以我不服氣與他吵架。」向文立馬道。
「你說錯了。雖然賀健偉的塊頭比你大,皮膚也比你白,但他的心思比你深,不容易接近;你雖然瘦小,但你很直爽、很隨和,你才逗人喜歡。」楊瓊連忙解釋了一番。
「不過即使你喜歡賀健偉,你現在也不容易見到他了。他目前正在省城讀大學,將來當了官,你更高攀不上。」向文竟然洋洋得意起來了。
「我已經找男朋友了,不稀罕啦!」楊瓊笑嘻嘻地站了起來,「休息夠了,我們繼續爬山吧!」
二人一口氣爬到了虎山背,又順著虎山背爬到了東邊的虎山頭。放眼望去,沿東南方向蜿蜒經過的桂河盡收眼底,虎山村有不少的村民正從東頭過河到對面的西嶺縣城;北邊是虎山村的背面,可以看到肖石沖中學的一排校舍,操場旁邊的幾張水泥乒乓球台依舊如故。回頭再看虎山村,七個小組順著地形呈弧狀排列,介于虎山和桂河大堤之間,向文的家就在虎山的正前方,離桂河大堤約兩里地。
向文的視力不太好,看不清遙遠的東西時,就不停地向楊瓊發問。
「你把我當成你的眼楮啦!」楊瓊露出了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你應該配一副眼鏡。」
「往後再說吧!」其實,向文也很想配一副眼鏡,免得經常把人認錯了。眼楮是心靈的窗戶,當然得保護好嘛!向文曾經到白雲街的眼鏡店里去看了一下,但價格太貴,配一副近視眼鏡要三十五元,相當于兩擔稻谷的價錢,他舍不得,所以他決定暫時不配戴眼鏡。況且,在農村種田也不方便戴眼鏡,還會讓人說閑話的。
二人邊說又邊順著虎山背往下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西邊的虎山盡頭。這里的山形有點像老虎的**,正中間還有一口幾平方米小池塘。小池塘里常年有齊膝蓋深的水,清澈見底,無論嚴寒酷署從沒干沽過。
「你知道這口小池塘的來歷嗎?」向文一本正經地問楊瓊。楊瓊就住在這山腳下,早就听大人們講過,但她故意搖了搖頭裝作不知道。
傳說很早以前,有一只成了精的公老虎在這里隱身熟睡。不巧有一位挖藥草的農夫經過這里,他一鋤頭下去,不偏不倚地挖掉了公老虎的命根子,自此這里長年累月往外冒水,日久天長就形成了這口小池塘……
「我是上初中時才听人講的。」向文沖她作了個鬼臉,然後蹲來撿起一個小石塊,打了一個水漂,小石塊像一支離弦的箭飛向了山腳。
「我才不信有什麼老虎精。」楊瓊也跟著蹲來,她伸手並沒有撿石塊,而是故意推了向文一把。
向文失去了重心,歪倒在地。楊瓊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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