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大伙兒洗完澡紛紛倒頭便睡,只有幾個老同志在廠區院內散步。////向文忙碌了一天,骨頭都累散了架,他感到很疲勞,決定晚上不回家了,就在磚瓦廠安歇。洗完澡後,他便躺在臨時用木板拼成的一張小床上看書。他睡覺的地方是一間小柴屋,除了床邊有點空隙,其它位置都堆滿了劈柴。幸好安了電燈,要是點煤油燈就極不安全。他躺在床上,一邊看書一邊琢磨著︰劉局長那邊該有消息了吧?葉書記也應該知道我到磚瓦廠來做工了吧?正在這時,趙香進來了。她剛洗完澡,秀發還未擦干,幾顆水珠在燈光下閃爍;穿一件黑呢子風衣,將胸前的兩只小兔子藏得嚴嚴實實。
「咋不早點休息啦?」向文連忙坐起來問她。
「哪這麼早就睡覺呀?」趙香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我們出去逛逛吧!」
「前面是河,後面是山,到哪兒去逛?」向文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書,用眼楮看著她。
「山上有豺狗肯定不安全。////我們就到桂河大堤上去隨便走走吧!」趙香建議道。
「那行。」向文爽快地答應了。心想,既然你一個女孩子勞動了一天還不覺得累,我一個男子漢就更沒有理由叫苦了。他連忙起身穿上外套,拉熄了電燈。二人並肩出了廠區大院門,借著不太明亮的月光,徑直向前面的桂河大堤走去。
初夏的山村夜晚,靜悄悄的,大堤上也少有行人。趙香不解地問︰「山里的人咋都睡這麼早啊?」
「造人唄!」向文信口開了一個玩笑。在磚瓦廠里燻陶了一陣子後,他現在說話做事的膽子似乎比從前要大多了。其實,趙香也知道,山村文娛生活缺乏,就如同白天的磚瓦廠,大家都是苦中求樂。
「你真流!」趙香用手輕輕地擂了一下向文的背部,「你談戀愛了吧?」
「哈哈,還不知丈母娘出世沒有啊!」向文笑了笑,「你該不會談戀愛了吧?」
「嗯。談了一年多,男朋友在白雲區政府上班。」趙香如實告訴了向文。
向文心想,難怪白天你對小伙子的騷擾不計較也不感冒,原來已經有男朋友了。于是,他半真半假地對她說︰「剛上高中時,你就坐在我的左邊,別人正眼看黑板听老師講課,我卻斜眼偷看你的臉蛋想歪心事。」
「想麼歪心事呀?」趙香急問。
「我就是在想,要是能在你的小臉蛋上親一口該多美啊!」向文說。
「真是白日做夢!」趙香「撲哧」一笑,然後伸手就要揪他的耳朵。向文一把捉住她的手,順勢拉她坐在了軟綿綿的大堤上。
初夏的夜晚,微風拂在臉上,涼絲絲的,特別愜意。「這里的空氣多新鮮啊!」向文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感慨。
「你剛才還不想出來,現在知道舒服了吧?」趙香立馬得意起來了。
「哎呀,我不舒服。」向文裝著很痛苦的樣子,用雙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肚子。
「是被風吹涼了吧!」趙香一驚,伸手就去模他的額頭,想試試有沒有發燒。向文就知道趙香會上當,他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雙手。
「你到磚瓦廠才幾天,就學得這麼壞。」趙香掙了幾下,不但沒有掙月兌,反而因用力過猛倒在了他的懷里。
「正所謂,跟好人學好人,跟叫花子學游神。」向文似乎很得意,乘機用雙手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身子。
趙香知道自己上當了,但這種場合她早已經過。她知道,男孩子要是有了激情,女孩子是逃不月兌的。她怕老同學突然來了激情,讓自己下不了台,于是,她急中生智,用嘴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肩頭,嗔怪地說︰「今天累了一天,你不要命啦?」
听罷這話,向文果然象一只泄了氣皮球,突然癱軟了下來。他真的是太累了!打從娘胎里出來,就根本沒有干過這麼重的體力活兒。趙香乘機抽開了身子,而向文則順勢仰面躺在了草地上。
「這河堤上的風太大,別在這兒貪睡,待會兒真的吹病了。」趙香站起來,伸出雙手用力把將向文拉了起來,「該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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