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山那人 79

作者 ︰ 楚山

夜晚的深山,狂風大作,直吹得滿山的松樹嘩啦啦一片響。////桂枝見向文看書,怕風吹滅了燈,便起身關上了木棚子的門。然後,靠在床頭邊看著向文。

向文僅僅看了一頁書,便看不下去了。他不是想著身邊的桂枝,而是突然想起了梅姐。他想把梅姐的事說與桂枝听听。可是,想了好半天,又不知從何說起。怎麼說呢?梅姐目前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向大哥,天氣太冷,到床上來躺著看吧!」桂枝突然說。向文裝作沒听見似的沒動靜。這時,桂枝開門見山了︰「向大哥,你是不是在老家已經找了媳婦?」向文抬起頭,充著她笑了笑。桂枝又撅著嘴嘟噥了一句︰「我不在乎。」

听罷此話,向文連忙放下手中的書︰「桂枝,你是一個溫柔賢惠又能干的好姑娘……」

「砰——」正在這時,突然從對面桂枝家的方向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向文一驚,連忙壓低聲音對桂枝說︰「你把手電筒拿好,趕快跟我回家一趟。」

桂枝似乎也听見對面傳來的槍聲,她是以為有人在打獵。見向文說得這麼急,便不敢怠慢,抄起手電筒就跟在向文身後出了木棚子。

殊不知,這一年全國各地正在搞「嚴打」。富家寨有一位殺人越貨的歹徒剛剛溜回了家,公安機關得知消息後,迅速布置警力抓捕。誰知,這小子的嗅覺很是靈敏,沒等公安干警攏面,他又逃月兌了。剛剛就是公安干警開的槍,不知擊中沒有。

向文手中還是握著了那根實木棍。從山溝里上來後,再往回家的一段上坡路就很熟悉了。向文沒再讓桂枝打開手電筒,讓她緊緊地跟在自己的身後。

二人在上坡路段靜悄悄地走了不到幾十米,突然迎面貓腰躥來了一個小伙子,向文知道來人一定不是好人,肯定與剛才的槍聲有關。于是,大聲吼道︰「站住!干什麼的?」話音剛落,就听見前面不遠處有人高喊︰「在那邊。快追。」

小伙子見無路可逃,一用力就扳斷了路邊的一棵小樹。向文喊桂枝趕緊打開手電筒。在桂枝手電筒打開的同時,歹徒的樹棍也劈頭蓋臉地砸向了向文。

說時遲,那時快,向文的雙手在實木棍上往兩頭一梭,一個右跨步,用木棍迎頭一擋,又旋即一個左跨步將木棍往歹徒的右腦擊去,歹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擊中倒地。要知道,向文早已將棍術練得滾瓜爛熟,只要看見對方的棍子往他哪里打,他閉著眼楮就能抵擋,而且下一招也跟著出手了。這一守一攻,所向披靡,無堅不摧。

歹徒剛倒地,幾個穿制服的人就趕來了。他們一涌而上,上前就扼住歹徒的雙手和脖子,戴上手銬拖了起來。

這時,一個當官模樣的人手里提著一把手槍,走近了向文和桂枝,幾束手電光也同時照了過來。

當官的開口就問︰「你們是哪里人?干什麼的?」

向文連忙回答道︰「前面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在對面山坡燒窯。」

當官的不再問了,手一揮,撤了。

向文在心里暗暗地罵了一句。心想,幫你們抓到了壞人,連謝謝都不說一聲就回去邀功請賞了,太不夠意思吧?

當向文和桂枝剛回到家門口,老馬和四叔也打開了院門,二人邊系衣服扣子邊大聲問道︰「剛剛听到槍響,出啥事了?」

「沒事,是打獵的,剛走了。」向文隨便撒了個謊。他是怕四叔不安心在這里燒窯。這個時候,身邊的桂枝還在一個勁地發抖。

「沒事就好。快進屋烤烤火。」老馬連忙發話了。

「我睡不著,今晚還是我去值夜班吧!明天就要熄窯了,我不放心,我怕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四叔說。

向文拗不過四叔,便與老馬和桂枝一道進了屋。

老馬進屋後,又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向文和桂枝在火塘邊坐了下來,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兒,向文故意嘆了口氣道︰「哎!今晚真不走運。」

桂枝臉一紅,靜靜地依偎在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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